第18章 第 18 章(1 / 1)
霍闻西却没有看她,“你怎么在这里?” “你猜。”安莱说。 “你在玩什么角色扮演游戏?”霍闻西问。 他可不认为安莱是真的想要交朋友。 姜樱的脸色一白,认出了霍闻西,退后一步,察觉到两个人明显认识。 她想到自己刚刚的痛骂,对着安莱在背景说八卦,夹带私货,在里面添油加醋说了F4各种黑料,正主就在背后……相当于当着人面说人坏话。 刚刚热烈聊天时高兴的心情褪去,她终于又想起这些天来的处境了,惊慌不定的看了霍闻西一眼,不知道是该害怕他说什么出来毁掉这个刚刚交的朋友,还是害怕新朋友吐出什么恶毒语言。 【姜樱好感度-10】 【姜樱当前好感:20】 “……” 再次被迁怒,安莱的心情十分平静, “你说是就是咯。”她说,“万一我只是想要改变自己,做个好人呢?” 霍闻西还是那副样子万事不上心的样子,黑色卷发,浓密卷翘的睫毛下一双灰色眼睛,神态有些漫不经心,不置可否,“是吗?” “怎么不是呢?” 安莱笑眯眯地,用稀奇的口吻,猜谜似地说,“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霍闻西面无表情,俯视她。 她问的很自然、很惊奇,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感觉,像是根本忘了这几天闭门不出,完全没有来找霍闻西,将做“模特”的承诺一下子忘记了的这件事。 只是觉得很惊讶,霍闻西的突然出现。 霍闻西微微蹙眉,他这副样子,对人几乎可以说是稍微有些失礼了。 但凡是懂点脸色的人,多看他一眼就能发觉他心里的不愉快:“你今天早点回去。” “为什么。” “执法队的人要上门。” “哦,原来是这样。”安莱恍然大悟说,也不知道在恍然大悟些什么,两只手交叠着,整个人站得稳稳的。 现在哪还有什么人会来找她。 要么是安茜相关的人,要么是关乎安莱自己的,无论是哪种,对她都利大于弊,总之都不是些好事。 她说,“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事呢。是谁啊?” 霍闻西脸色不太好了。 很少人能让他有这样的感受,在周围的一圈人中,大多数都是主动捧着霍家,没有眼力劲的人根本不会出现在那圈子里,有也会很快被排挤走。 同龄的几个好友也是,大家出生优渥,条件相当,情商都不低,不存在出现刻意让彼此难堪的情况,相处之间连争执也很少。 只有安茜,一直让他不太愉快,从前他并不放在眼里,但是现在涉及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很让人不由自主地惦记了。 尤其是在霍闻西很有些追求完美、稍微有点强迫症在身上的时候,对于自己喜欢的画,除非自己主动废弃,不然基本上少有没有画完的时候。 现在一副半成品孤零零地放在那里,又碍眼,又让人看着不舒服。 他直直地看了安莱好几眼,却最后什么也没说。 【霍闻西好感-1】 【霍闻西好感-1】 安莱看出他刚才不愉快了,当然就算看不出来,那刷刷掉下去的好感,也会不断提醒她。 但安莱还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提,只是面带微笑,一副情商彻底下线的模样。 “是什么人啊?”安莱很正常地询问。 霍闻西掀起眼皮看了她,如果没有必要,在不感兴趣的时候,他甚至不怎么喜欢说话,一句话说得散漫:“……你回去就知道了。” 刚刚的情绪只是一瞬间,他很快调节好了心情,没让这全部值得记住的事情,在心上多停留一秒。 但安莱偏偏没有烦人的自觉,继续叽叽喳喳,还特别后知后觉,“你在生气吗?是生我的气吗?啧啧啧,真稀奇啊。” 霍闻西懒得理她,不想多给她一点眼神。 “难道是因为我这几天没去画室的原因?”她继续叽喳。 “……”霍闻西一瞬间几乎有点气闷。 也是了,不可能有人记性这么差,除非刻意遗忘了,或者一开始压根就没在意,不需要了,就可以随便抛在脑后,哪怕一开始许过承诺。 但他不想提,也不想被对方提起,她身上总有一种把一切正常的东西歪曲的不像样子的能力。 就像现在随随便便这么一说,好像他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多么多么在意。 “不是。”霍闻西说。 【霍闻西好感-5】 口是心非。 好感度降低的更快了,本来就上上下下起伏的好感度,一下子如瀑布般的下降,几乎要跌落最开始出现时的25,跌到更糟糕的处境。 安莱眼睛也不眨,摇着头叹气,“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你根本不该怪我。” 霍闻西看了她一眼,好感度下降的速度稍稍停滞了一会儿,似乎在等着看她能拿出什么原因。 安莱毫不心虚地甩锅:“这应该怪你哥。” 霍闻西面无表情,“我问过我哥,他说现在没有关你禁闭,限制自由,也没有说过让你不准出房间,这几天的行为完全出自你自己的意愿。” 何况现在还直接出来上学了。 安茜真的很糟糕。 他的未婚妻除了厚脸皮外,其它方面也真的糟糕。 不讲信用,信口开河,撒谎。 当着面还能狡辩。 他的表情露出几分厌恶。 好感度哗啦掉下,跌破25大关。 安莱的似乎对一切毫无察觉,她自顾自地说:“虽然没有来,但我真的是有正当原因的。难道你被通知父亲死了,你也能来得及注意到这些事情吗?也能来得及把一切做的周周全全。” 霍闻西愣了一下,连眼中的厌恶都呆住。 好感度的下降放缓,他表情几乎有些迷惑了,“你父亲……” 他记得最近好像没有听说安康是的身体有什么毛病,如果安茜的父亲去世了,这种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安茜都知道了这种事,霍大不可能不告诉他。 而且安茜的反应也不对。 “不对。”霍闻西说,“你又在……” 在他把“撒谎”两个字说出口前,安莱再次开口。 她面不改色,声音哀伤:“他对我来说已经死了。” “……” 听着越来越奇怪了。 霍闻西的脸上露出困惑。 安莱认认真真地对他说:“我爸爸现在在我心里已经死了——至少他对我来说跟真的死了没有两样,我宁愿知道是他死了,也好过听到他对我做出的那些事。” 霍闻西眼中的困惑越来越浓,差点配合问出安康是到底做了哪些猪狗不如的事。 很多人这时候会被话赶话带着走,但他不为所动,还明确指出逻辑漏洞。 “这和我哥有什么关系。” “……” “当然有关系!”安莱难过地说,“因为这件事……就是他告诉我的。” 安莱慢慢述说:“我那天不是和去找霍明……霍大哥了吗?从他那里知道我一个人被落在这里的真相,准确来说,其实我心里一直有相关的猜测,只是没有往深处想罢了。” 先把调子起高,然后再慢慢往后面讲。 安莱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全家都跑出国了,偏偏就我一个人被留在这里。” 那天霍明昊说的话未必全是真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安莱直接照搬过来,愤怒地说:“因为他故意的!他故意把我留在这里,留在霍家抵债,他带走了全家人就是没带我,他把我卖掉了!他这么对我,在我心里跟死了有什么差别!” 下跌的好感彻底停住了。安莱看到霍闻西的表情有点空白。 那不是突然知道真相的、出乎意料的表情,反倒有点惊讶,好像在诧异她怎么才意识到这件事的。 他似乎是第1次遇到这种情况,困惑的空白里又带着在犹豫,似乎在考虑应不应该说对她说人道主义的话。 但这个逻辑就很怪,她被父亲“卖掉”。 为什么?因为安康是欠钱卷款跑路。 “卖”给谁?霍家。 安莱不让他继续想下去,她收束主旨,点明原因:“这就是为什么我这几天都憋在房间里,我在找证据,我想找证明这件事是假的证据,但是我越找就越触目惊心,越证明我爸爸是故意的。” 而且安茜本人也不是什么牺牲自己只为他人,为了家人愿意自我奉献牺牲的品格,所以:“所以我想报复!我虽然有时候脑子转不过来弯,但我也不是蠢,知道谁对我坏,谁对我好,我想证明自己,不想再这么继续浑浑噩噩下去了。” 这个部分安莱说的有点含糊,但没关系,所有的长篇大论,只为指出最后的中心话题:“这就是我这些天没去画室的原因!” 合情合理,情有可原。 虽然她说的很有道理,甚至能说话的上情真意切。 但不知为何,霍闻西心中莫名地浮现4个大字—— 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