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全靠演技(1 / 1)
因为着急谭烺是否有看到李木深,苍殊语气不觉有些重了,听在别人耳里,大概显得急切激动。 叫谭烺恍惚,好像自己在被渴望着。 苍殊却在这瞬息间平息了下来,包括乍然疼痛的心脏——谁叫他情绪激动了呢。 注意到自己不当的举动,苍殊松动了一下手臂,但最终没有改变姿势。桌子比较临窗,起身的话,可能就会看到不该看到的。 当然也可能没那么巧,但万分之一的可能苍殊也不允许,只要一想到谭烺和李木深一不小心“看对眼”了,自己就又变成个瞎子,苍殊就心态炸裂,如何小心翼翼也不为过好吗! “你不能走。”苍殊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平淡很多。 谭烺直视着上方的人,“我会走。”他陈述一个事实。 “听完我的话,你再回答我一次。” “我……”谭烺并不认为任何理由能留下自己。 苍殊立马打断了他,“闭嘴。” “……”谭烺无语。这人,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一直很怀疑我出现的动机吧?”苍殊发现身下的人目光一瞬冷厉了,肌肉也做好了进攻的准备。“现在就这么离开,你放心吗?” 苍殊能推测出来,谭烺会警惕自己,并非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那主子,怕自己是冲着李木深去的。 “……你是谁?”谭烺锁定了这个危险的少年。 “你总是这个问题,我都腻了。我对你说的没有一句假话,我遇到你也只是意外,但遇到你之后,就成了命运。” 苍殊说的一本正经,吃瓜的安梓一脸震惊:这货开窍了,居然会跟男人讲这么造作的情话了? 但事实证明是安梓想多了。 “命数把我卷入到这里,让我留下你,才能把事情导向正确的方向。” 谭烺的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我现在告诉你,我的另一重身份——”这是苍殊刚才想到的,在他听到自己的附加主线任务之时,突来的灵光。“预言师,我可以预知未来。不过我只能预知到一些大事,不然也不用这么纠缠你,知道你一直想走,去你主子身边,对吧,贪狼?” 那个名字出来,真的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谭烺,哦不,贪狼就出手了,他毫不犹豫扼住了苍殊的脖子,带着浓重而冰冷的杀气! 把苍殊都吓住了!妈的这是玩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苍殊心里再慌得一逼,面上还是稳如老狗。“你随时…可以杀我,不…用急于,一时。” 因为脖子被掐住,苍殊说得十分艰难。脸因为血液不畅而发紫,青筋鼓起,变得狰狞。 贪狼不自觉放松了力量。他想,自己确实随时可以动手,应该把这个可疑的少年审问得更仔细。相处两个多月,他再清楚不过,苍殊只是个没有丝毫内力的普通人。这样一想,他完全松开了对苍殊的钳制。 “咳咳!咳咳……”苍殊捂着喉咙不住咳嗽,想要大力呼吸,又烧得喉咙灼痛不已。他像是出于动物本能远离刚才伤害他的危险,有些踉跄地后退两步到窗边,侧身趴到窗沿又咳嗽两下。然后像是缓过来了,直起腰来的同时顺手将窗户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景象。 在贪狼看来,这只是谈要事机密时,人惯有的一些举动。 苍殊退回,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贪狼也已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近找了个座位。 “其实我能告诉你的就刚才那些,为了你主子的未来,你最好听我的话,他现在正在吸收气运……”跟女主拉近关系,“你的出现会打扰他的。” 贪狼不为所动,冷视苍殊:“我凭什么信你?” “你如果不信我,损害的是你的主子,又不是我。”他痞气地把一只胳膊往靠背上面一搭,“你如果要我证明预言的能力,这个就简单了,不过我说了嘛,我只能预言大事,所以我没办法马上预言你待会儿是弄死我还是跟我回家。不过你只需要再等一段时间,不出半月,潞城一带将有百年不遇的大旱。” 而本来该与李木深分别的女主,会在潞城和第一公子明溪相识相知,一起组织灾民度过这次旱灾,成就了她传奇美名的第一步,也成就了她在明溪心中不一样的地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现在,上官歆还和李木深晃荡在这距离潞城千里之遥的偏远小城。 潞城大旱?! 这个消息震慑住了贪狼。显然,这人是不想活了才会编出这么一拆即穿的谎言,除非是缓兵之计。可如果是真的,那这可真是个叫人谈之色变的可怕消息了,如果主子在身边,他一定要刻不容缓上报才是。再者,也能充分证明苍殊的预言能力有多大的价值!这样的异才,主子是必然会掌握在手中的! 如果此人将自己留住了,所言又是假的,耽误的就是自己找到主子,主子就多一分危险。可如果是真的,自己不听他劝告,找到了主子,犯下了阻碍主子吸收气运的大罪,更当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贪狼头疼得眉头都揪成了一团。他是主子的盾,主子的剑,把这样复杂的选择推到他的面前,实在太为难他了! 看得苍殊忍不住轻嗤一声。“有这么难抉择么?你跟你主子都分开多久了,李…康王殿下要遭遇不幸早该遭遇了好吗。” 苍殊当没看见贪狼警告他乌鸦嘴的视线,继续:“左右不过再多等十来二十天,然后什么都明了了。男人总是要面对无数的赌局的,别怂就是上,想那么多最后还不是要做出决定。”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说教? 苍殊站起来,把外袍脱下。“好了这顿饭我估计你也吃不下去了,我们回去吧,你衣服脏了换上我的。”因为把人推倒在桌子上,自然害贪狼沾上了一些脏污油印。夏天衣服薄,可能都透到里衫去了。 其实苍殊完全还有再换一桌子菜开吃的心情,但他现在只想把贪狼弄到远离李木深的地方去。他既想不出把人留在这间包厢里一天的理由,不如趁早将人转移,趁他刚才关窗户时看到李木深进了一家客栈的时机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衫一脱,露出了苍殊整个脖子,那上面青紫的手印就更明显了,让谭烺这个施暴者想移开眼又移不开眼,有些恍惚地接过受害人递过来的衣服,体温残留。 苍殊对身后阴魂一样盯着他脖子的视线没什么感觉,他现在所有注意力都拿来警觉周围了,唯恐boss大人从哪里跳出来。装得一派自然,实则做贼一样。 最近本来是掬着贪狼跟他一起住在白山城,苍殊这次却带了人直接回到青竹村。 “现在都说开了,所以你知道我不求发大财,那边生意就随便凑合好了,现在我们就安心呆在这小村庄,静待潞城的消息传来吧。”苍殊这么跟贪狼说。 他们两个早在房屋翻修后,就分了房。两个身高体长的大男人,又不搞基,大夏天挤一张床可不好受。 所以现在,这大半夜的,贪狼出现在苍殊的卧室里,这是不应该的,明显了是要搞事情。 都不知道他站在这床边看了苍殊多久了,黑漆漆的也不知道能看见什么。直到苍殊翻了个身,宽松的里衣散开一大片胸膛。 其实苍殊睡相很好的,不是说睡得端端正正跟棺材里的吸血鬼一样,而是基本能保持一个姿势睡到天亮。只是跟贪狼睡了一个月后,暗戳戳地泰迪了一个月,现在身边没人了就有点空虚。 贪狼靠近过去,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抚摸上了苍殊的脖子。见苍殊没有反应,松出口气,然后在苍殊身上点了两下,这下就能彻底不用担心对方醒来了。 温厚的手掌轻柔地覆上白日掐住的地方,有什么情绪在贪狼的眼底流动,却无人可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命数……” 他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竟说出了声? 贪狼的心很难受。 因为苍殊白天的话,对方的无心之言却让他难以释怀至此——“不过我只能预知到一些大事,不然也不用这么纠缠你”。 所以这段时日的相处,都是因为对抗或者迎合那所谓的命数吗? 照顾自己的承诺,受伤找来的灵芝,无微不至的体贴,都是为了阻止自己去找主子? 其实贪狼知道这样想没问题的,自己不过是个无趣、不起眼、甚至不能活在眼光下的暗卫而已,如果不是因为主子,别人没道理费心应付自己。 但是,他很在意,心口闷闷的。但他又不知道为什么,困兽一样的男人只能渴望杀戮。 手下的肌肤,清晰地传来脉搏的跳动。 内力从丹田升起,缓缓注入双手,顺着掌心进入另一个生命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点了昏睡穴的苍殊,还是被刺激得皱起了眉头。 不过很快,眉目舒展开,一脸舒爽。 第二天苍殊起来后,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上已经明显淡化的瘀痕,心想好得还挺快嘛,看来这种伤也只是看着可怕。 镜子是映像清晰的玻璃镜,以银取代水银成像,成本较高还不能进入寻常人家,但也在这两年取代了一批铜镜。镜子边角上刻着一朵白色芍药花,那是“白芍”的商印。而“白芍”,当然就是上官歆、原名白歆的女主的品牌了。 …… 苍殊虽跟贪狼说在青竹村等旱灾发生,不过他的生意也不能就这么放任,怎么也要有经济基础支撑他俩过日子么。所以偶尔出一些新品,或者遇到大决策、解决大麻烦时,还要靠苍殊出面,故而他还是会时不时去一趟城里。 他本来还担心贪狼跟来,毕竟对方也得怀疑他跑路嘛,结果人家很心大地放他出去了,搞得苍殊开心之余有点纳闷。 “这小的也不知道哩,我们掌柜在店的时间都是不定的。”伙计小秦笑着对眼前的男女说到。 上官歆暗道,明明只是一家小店,这店员却不卑不亢的,那调教人的掌柜真越发像跟她来自一个地方的人了。 “那可否将你们掌柜请来呢,我有极重要的事同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倒是可以,不过小姐您不说什么事,我们掌柜怕也不一定会来。” 李木深挑眉,既对这掌柜的随性,也对上官歆的执着。 “嗯?有人找我?”苍殊背着一只手,迈着二五八万的王八步进入自家的竹木坊。 他一眼就瞧见了那惹眼的半块面具,顿时一阵牙疼。 玛个鸡。 “掌柜您来啦!这二位找您呢。”小秦高兴到。真是巧,省得自己去寻了。 苍殊略带疑惑地看向女主男三,心中无限惆怅。自己简直就是夜空中的萤火虫,田地里的金龟子,我潇洒的发型和手里的半块烧饼都深深地出卖了我,如此默默无闻都能叫主角们找上门来,不丧尽天良吗! 他知道,就自己店里这些多少带了点现代设计理念的商品,女主没看到就算了,看到了当然会想到那去。 “二位找我?请问何事?” 上官歆和李木深都有些讶异这位“青年”或者“少年”就是这家店的掌柜,真是年轻得过分了,而且样貌也如此不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就是这家的掌柜,苍……”上官歆只听别人叫苍掌柜,却不知其名。 “殊。苍天之苍,殊途之殊。”苍殊接话,还整得文绉绉的。 “你好,我叫白歆。”她现在是隐姓埋名逍遥江湖的状态,所以用了现代社会的名字作化名。 在说话的时候,上官歆也一直注意着苍殊的神情,企图能看出什么。“请问这位苍掌柜,你可听过‘天王盖地虎’?” “‘天王盖地虎’?”苍殊咂摸地重复了一遍,“那是什么?抱歉白姑娘,某才疏学浅,未曾听过。”苍殊一脸茫然无辜,却并没有多少歉意,不过是个陌生人,他有什么可抱歉的?就他进门时那嚣张不羁的模样,这会儿再来装谦逊的古人也晚了么不是。 “是吗,那真可惜。”她心里却并未完全释然。 “不过姑娘问我这个作甚?” “只是见掌柜在工艺上有此等巧思,想必是才高博闻之人,我多年前读到这样一句难解的谜题,忍不住想要向掌柜求解。” “不过看来,是让白姑娘失望了。”苍殊绕过这挡路的两人,继续咬着烧饼往里走,有些含糊地道:“那么姑娘的事也说完了,二位可还要买什么?不然随意看看也罢。” 这之前上官歆已经看够了,还买了一把折扇。“东西买好了,那今日便不打扰了,苍掌柜有缘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苍殊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慢走不送。” 离开时,上官歆暗忖着,虽然不排除那苍殊就是个本土古人,只是性情比较洒脱不羁罢了,不能认定了古人就没有工学天赋,那些设计也不过只具备了粗浅的现代工艺雏形。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很可疑。 “歆儿何以这般执着与那商人,不过擅几分奇淫巧技。” 李木深温柔而微凉的声音拉回了上官歆的思绪,明明是带着嘲讽的话,由他说来却像是无意置评的陈述。 上官歆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身材颀长,眉眼清俊,唇角总是挂着抹若有似无的笑,却凉然没有分毫温度,不过是一层面具,如同遮住他左半边脸的银色面具一样。但两个月的相处,她知道对方其实是个温柔的人,不过只对被他划入羽翼的人温柔。 上官歆摇摇头。“不要小瞧技术,文化可以进步思想,但技术才能解放生产。没有技术就没有工具,没有工具,我们这些自诩文明的人类现在还可能在茹毛饮血。耕田的犁,调水的坝,甚至作战的器械,从民生到国防,无不是技术的成果。放下对工业高高在上的偏见,才能更好地利用技术造福社会。” 这番话,若是苍同学在这里,一定先捧场地鼓个掌,好个头头是道有如官样文章。 但这番话听在李木深耳里,他看向上官歆的目光中,又加深了几分欣赏。“这些话,该是写成折子,奏与天子,宣与百官的。” 如此捧奉,一般人自是要推谦一番的,但上官歆却不以为然地勾唇笑了笑,“呵,当权者……”未竟之语,耐人寻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这话的女主角,她那美娇娥的身段容貌却透着巾帼英气,冷泠泠如霜花雪莲,三分内敛的煞气更显她遗世之姿。引无数青年才俊说出经典之语: “歆儿,你总是这么特别。” 这次,上官歆倒像个闺秀了,垂着眸不去看对她释放暧昧的男人。 另一边,苍殊退出了正在消化他新设计的师傅们的讨论,边往里间的住房走,边独乐乐地嘀咕了一遍:“天王盖地虎?” 能换个不老套的么,他差点没憋住! 而且到底是谁给了那小姑娘的自信啊,就这么大剌剌地问了出来,是不是觉得即便是“同胞”要装傻,她也能完全拿捏住?真是,图样图森破了。 乐够了,就该头疼怎么把这两位请走了。 唉。 上官歆他们居然还有闲情逸致逛手工品店,而不是置备赶路需要的行李,可见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离开这白山城,这可不是苍殊想看到的,尤其他还不保证今天这一次交锋,有没有打消女主对他的怀疑。 如果女主还想取证,对他进行个跟踪调查什么的,他就不能回青竹村了,但如果他不回去,贪狼肯定会来找他。不管他回或不回,李木深和贪狼都会撞上,简直无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