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再回河套（1 / 1）

第四十一章：再回河套

“今晚歌舞尽兴否？”始皇分身笑问诸位将军，接着心念一动，运转玄功，两眼闪光，扫视众人，洞彻心扉，随即又道：“朕知道尔等心里有话，但此时已然入冬，河套之地三十万大军驻防所需无度，并且还在等着朝廷的帮助。朕决定明日一早，与国尉一道，押运粮草、辎重北上河套。这九原郡内长城之驻防就交给尔等了，稍后朝廷会给尔等拨付相应物资。”始皇分身说罢后，与国尉蒙恬相视一眼，正转身欲走，随即想起来什么，于是补充道：“尔等须重点关注西边的羌戎、月氏、乌孙、楼兰诸国，并且要随时做好支援临洮守军之准备。”

“臣等谨记太上皇陛下之嘱托，恭送陛下、国尉、公主。”一众武将神情一肃，心中忐忑，纷纷出列，抱拳躬身，行过军礼，恭送始皇分身一行，直到对方出了大帐，各归各帐。

国尉蒙恬与华阳公主同处一帐，虽已成亲半月有余，但还是第一次在边关圆房，只可惜没有“专人”现场指导，好在二人皆是超级“大龄青年”，即便是没有看过猪走路，至少也吃过猪肉，这道听途说得来的经验也勉强派上用场，虽然彼此初次欢好，但“”之兴奋犹存，因为那是彼此贞洁之象征，亦是血脉传承纯化之保证，由不得相爱之人不重视其万一！

始皇分身单独一人处于营帐之中，无需侍女陪伴，亦无需侍卫守护，只是习惯性地端坐于榻，五心朝上，凝神静思，吸气吐纳，运转玄功，开始修炼。不过，在好奇心之驱使下，始皇分身曾数次分别嫁梦给女儿、女婿，然所入之空间皆呈灰蒙蒙状，没有任何正常梦境之色彩，证明其夫妻二人一夜未眠，不管是倾心长谈，还是彻夜耕耘，然而通宵达旦毕竟不好，万一伤了元气，有损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始皇分身有心提醒，又不好意思，反正对方早已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作为长辈，管得太多了反倒不受见待，何苦去自讨没趣？

翌日太阳已上三竿，始皇分身在侍女们的伺候下用过朝食，接着又在侍卫们的簇拥下早已来到辕门前，等待大军出发，北上河套。然而，左等右等，却不见女儿、女婿前来，于是心里一琢磨，便知道昨晚“出事”了，因为作为修士，其身体素质要远远强过一切武者，若是一旦迷上了床笫之欢，贪恋阴阳和合，那岂不是跟修炼没什么两样？短则数日，长则数月，修为越高，耗时越长，一旦修炼到真仙以上境界再去享受阴阳双修与欢合之好，那不是要花个数十百千年都有可能？天呐！这可是要命的大事呀！朕的河套驻军，三十万人马还在嗷嗷待哺呢！没想到这对新婚夫妇竟然敢在这紧要关头整出这等叉子？这让人情何以堪？诶……

约莫一个时辰后，已快到正午时分了，始皇分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想催促侍卫去叫人，却神识一扫，突然感到周围有灵力波动，只见面前的地面上突然毫光乍现，凭空就冒出两个人来，众人定眼一瞧，这不正是国尉蒙恬和华阳公主么？二人手挽着手，满面潮红，衣衫似有凌乱，估计是怕众人等不及了要去大帐门口掀帘子以催促赶路，这才不得不中途暂停，好整以暇，反正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然而公主夫妇面对的是自己的父皇，心照不宣即可。

“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吗？都用过朝食了吧？”始皇分身故意没好气地用眼神来挤兑女儿、女婿，却不料女儿在报以微笑，同时还不忘扮了个鬼脸，吐吐香舌，好一副调皮的模样，惹得始皇分身神情一肃，故意作势欲打，然那华阳公主这才机灵地躲到夫君蒙恬身后了。

“回禀太上皇陛下，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启程出发。”随行的侍卫将领赶紧上前抱拳一礼，朗声答道。始皇分身点头赞许，随即转过脸来，笑对蒙恬，调侃道：“国尉大人，朕的乘龙快婿，昨晚睡得可好？朕看你精神头不错，想必现在可以下令开拔了吧？嘎嘎……”

“微臣昨晚睡得很好，多谢太上皇陛下关心。”蒙恬夫妇见状，相视一笑，稍显尴尬，赶紧抱拳施礼，随即冲着随从们大喊一声道：“传我将令，准备就绪，即刻出发，直通河套！”

众人回首望了一眼巍峨高大的关城与箭塔，每隔两里便会出现一座巨大烽燧以燃放烟火通报敌情，再放眼东西蜿蜒而去的万里长城，只见城墙上面有无数垛口，见戍边将士们坚毅的脸庞，他们手持干戈，腰挎长剑，身负硬弓，面北而立，守护着北疆，时刻抵御胡人入侵。

大漠草原的初冬与中原迥异，早晨在太阳升起之前有些许薄雾，空气干冷，风如刀割，身体孱弱者不是被冻僵就是易得鼻衄。然而，着对于修真者来说，毫无影响，即便是普通人，只要挨到中午时分，一旦日上三竿，大地回暖，便一切正常。由于黄河九曲唯有一套，因此河套之地广袤无垠，东西宽两千余里，南北纵深三千余里，其中河水支流无数，组成了密密麻麻的“水网”，滋润着这片肥沃无边的草地，使之成为整个大漠草原中最适合畜牧业发展之首选宝地，再加上河套东临匈奴王庭，北抵阴山南麓，西与月氏接壤，南连九原边地，俯视关中平原，自古乃是“四战之地”。从千年前商朝征伐鬼方开始，到五百年前犬戎攻破镐京，从四百年前春秋五霸之晋国北并诸狄，到百年前战国七雄之赵武灵王大破匈奴于阴山南麓，从几十年前赵国因惨败于长平之战而不得不将河套拱手让给月氏，到十几后匈奴为抢夺河套而大战月氏，再后来秦将蒙恬率军北伐匈奴，这一切的一切，不仅仅在于河套之地水草丰美，冠绝大漠，还在于河套在军事战略上具有“跳板”之作用，若草原游牧部落得之则可以此大举入侵中原若中原王朝得之则可以此攻伐草原诸部。这河套之地就好比是一把利剑之“剑柄”，握在谁的手里，谁就有底气，若授人之以柄，则自己遭殃。始皇既是一个眼光独到的政治家，又是一个头脑清醒的战略家，当然明白这河套之地对整个华夏中原之重要性。

一路上，始皇分身与女儿、女婿同乘一辆轺车，随口问了问最近边关的情况，得知一切正常，基本上都是草原诸部之间为了争夺水草之地而相互攻伐而已，尤其是陇西以北的塞种部族如月氏、楼兰、乌孙、大宛、揭呼等与陇西以南之发羌、犬戎、浑邪、娄烦、白羊等部落为了争夺河西走廊之地而相互攻伐，战事偶尔会波及到大秦国陇西郡之边地，但临洮关口有五万秦军锐士常年驻守，且以黑衣秦骑为主，想必那些野蛮人还是得顾忌“飞骑祖宗”的。

就这样，始皇与国尉蒙恬和华阳公主一行率领三万秦军锐士押运辎重，一路北上，以天为穹庐，以地为卧席，放眼草原上无数牛羊马匹自由奔放，近看已归顺大秦的牧民们富足的自由生活，再远眺河道两旁的滩涂上偶有不少来自中原的农夫们在种植五谷杂粮，此诚乃一副人间天堂的画卷啊！他们终于在旬日之后抵达河套北段之阴山南麓，秦军驻地遥望在即。

驻守在河套的三十万秦军不会集中在一个地方，实际上乃是分为多处驻扎，沿着河水走向，每处数万到十万不等，相去不远，最多几百里，且都在阴山南麓附近的险要地段，因为此时的万里长城已经修到阴山之巅，仅仅阴山一段之东走向就有两千里，若是算上秦统一前所修之纵贯河套通往西南连接陇西临洮段和往东连接赵国云中郡等长城，则河套长城已不下五千里之遥也！其中最大的一处军营便是主将王离驻军之所在，依山傍河，背靠长城，南面而镇守河套，视野及其开阔，若是天气晴好，则可远眺数十里，因此他远远就看到始皇一行。

朝廷派出三万蓝田精锐护送辎重粮草，由国尉蒙恬亲率而来，太上皇陛下和公主殿下一并陪同。这消息早由传令兵送到中军大帐交于众将。待近前，主将王离喜不自禁，忙率领众副将出来迎接，单膝跪地，拱手抱拳，行军礼道：“臣等甲胄在身，接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免了，尔等起来吧。”始皇分身说罢后，扭过头来瞟了一眼女儿和女婿，随即又道：“朕已不在其位，不必谋其事。然久在宫中觉得烦闷，趁着女儿出嫁随夫戍边，朕便替其兄长来送她一程，于是就来河套了。武备、辎重和人员交接之事就由诸位将军与国尉处理便可。”

“臣等谢过太上皇陛下，谢过公主殿下。”一众武将礼毕之后，纷纷直起身来，上前与蒙恬见礼，拱手抱拳道：“末将见过国尉。”礼毕后，双方各自指挥一校兵卒过来开始交接。

两校兵卒已有万人之数，照单核对，逐一点数，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任务便交接完毕。

“启禀将军，粮草辎重和武备皆以核对完毕。”一小校小跑而至，拱手抱拳，行过军礼，朗声说道：“粮草十万石，御寒衣物三十万套，精铁箭簇亿万支！此外，还有新式甲胄一万套，巨锤、长刀、大斧各一万，三叉长戟、阔身长剑、五尺铁盾各三万，多弓连弩、六尺铁盾、铁胎连弩、铁胎强弓各五千，多弓强弩、跷板连炮、普通战车各一千，刀轮战车一百乘。禀报完毕，请将军过目。”那负责验收之小校手捧一张羊皮纸上前，把清单呈交给主将王离。

待王离等戍边将领们接到小校汇报后，皆是吃了一惊，虽然猜到此次朝廷所分发的物资会很多，但没想到会有如此之多。于是纷纷拜谢道：“臣等代边关将士们谢过陛下、国尉。”

“诸位无须多礼，”始皇分身颔首微笑，轻抬手臂，大袖一挥道：“朕代皇儿向诸位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