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那我算什么(1 / 2)
“尉迟,你看看我都快要临盆了,厨房送来的是什么东西,看着就恶心,连猪都不会吃,我好歹也是个将军夫人,凭什么把我当狗。”
唐漫御对着一桌朴实无华的饭菜发牢骚,她的脸已经被苦难得日子,整天对着黄沙吹残,熬成蜡黄色,身上穿着缝缝补补的粗布衣裳,没有一块完整的,她原本的一双傲人的玉手,被针线磨出厚厚的老茧,高傲的发髻上戴的再也不华丽的珠翠,而是用仅剩的锦布东拼西凑制成的簪花,桌边的胭脂水粉已经空的见地了。
她的日子就像一摊死水,走到哪里都碰壁,求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就算尉迟是将军又怎么样,王上下旨,让她出来受受罪,就不会让她好过。
“漫御,这些已经是最高的待遇了,驻守的战士一年到头都吃不到这么好的一顿包餐。”尉迟磨着剑,脸色略显的沧桑,长出的胡渣还未来得及剃,他昂首,耐心宽慰道。
唐漫御嫌弃他无用,她冷冷的瞪着他,重重的拍着肚子,示威道。
“尉迟,都是你没有用,堂堂一个将军,竟然让妻子和孩子沦落到吃糠咽菜。”
尉迟立刻急了,他眯着眼睛,眼尾撩起一阵心疼的笑意,他搂住她的身子,将她的手重重的打在自己脸上,打趣道。
“夫人,你都要临盆了,怎么还能跟孩子一样,生气往我身上撒气,别牵连孩子啊。”
唐漫御怒瞪了他一眼,这个尉迟怎么羞辱他,他都跟狗皮膏药一样,死活不离开她,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说,想找一个人吵架都找不到。
“是,你说的对,都是因为这个孩子,不然我早就离开你,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尉迟我上辈子欠你的。”
尉迟颔首,站了起来,他为了她,一切声誉和功绩都付之东流,而唐漫御的心全然在司马焕身上,尉迟总是在深夜里沉思,自己这样做值得吗,夜夜辗转反侧,可是一想到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心一下安静了下来,为了她和孩子,失去一切那又如何?
“夫人,你别蛮不讲理,要不是你绑架王后,我们也不至于被贬到南疆,这等苦寒的地方,这还是王上最大的宽限。”
唐漫御继续无理取闹,她随手将桌边的碗筷碰掉,沉闷的破碎声让尉迟心里一哽,她那副蛮横的嘴脸,让他不知所措。
“怎么,你是嫌弃我,我就是看唐泯寞下贱,怎么了,你当初就不应该娶我,让我自生自灭不好吗?”
尉迟的神色僵硬了几秒,又极速收敛,低眉宠溺道。
“夫人,乖,我知道你说的就是一时的气话,每一次吵架你都会说,后悔嫁给我,可是你看看,我们在南疆过着隐居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唐漫御才不稀罕这样平淡无奇的日子,她心里就是放不下司马焕,无论尉迟怎么对她好,她都不会动容,第一眼就喜欢的人是有多难忘。
门外一个送信的小厮打断了她们的争辩,小厮是尉迟的亲信,他上前将信纸小心翼翼的递给尉迟,“将军,夫人,朝廷来信了。”
“什么信?”尉迟深深的看了一眼,他都快要忘记上面的暗纹的样子了。
小厮拱手道。“上面有朝廷密函的暗纹,是被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莫不是朝廷出了什么动荡?快速速拆开。”尉迟吩咐道。
他怀里的唐漫御眼底尽是不屑,“朝廷一出事就想起你这个无用的将军,怎么有好事就不会想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