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排起长龙(1 / 2)
庄新彦听后,大感新奇,从未想过自己的尊号可以是美国货,之前自己也曾畅想过尊号,无非是紫阳上人,黄巾力士,托天大汉,扛鼎天霸之流,现在想来多半是酸得老掉牙的陈词滥调。
想我庄新彦资质卓绝,高大魁梧,多才多艺,武功卓绝,身为银斧盟里响当当的人物,拥有UFOLUX,如此洋气的尊号,羡煞旁人之余,肯定会被人津津乐道。
当庄新彦沉浸在美好幻想之时,保罗敲了敲桌面,笑道:“从你的行为举止看来,这个尊号你是相当的满意啊!
咱们朋友一场,你能够拥有非常洋气的尊号,我自然甚是高兴,不过,高兴填不饱肚子,我去叫几只烧鸡,一壶浊酒,咱们边吃边聊。”
“如此甚好!”庄新彦颔首答应。
保罗用钥匙开锁,推开房门,刚走出密室,便听到一阵奇怪的议论声。
“今晚,月是好月,月光是好月光,鲜红如血,艳丽妖异!”
厨师们正在议论着月亮,这令人发慌,他们从前可不这样议论月亮,他们从前可不这样诡异。
保罗想要打招呼,却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来。
原本的他,精神愉悦,现在的他,惶恐不安。
此地不是善地,赶快离开此地,然而,他还有事要办,民以食为天,不吃饱喝足会饿肚子的。
看见刚才一幕,他明白,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务须小心谨慎。
他的脊背一凉,顿时凉惊栗之感大涨。
他回头一看,那曾经抱过的狗,眼神妖异美艳,狂热如火,像看食物一般,直勾勾的打量着他。
他彻底吓傻了!他彻底吓哭了?他彻底吓怕了!
然而他傻的有理,怕的有理,哭的有理!
他慌忙从厨房拿走五六只烧鸡,走回密室,关上房门,把烧鸡放在桌子上。
他喘着粗气,抹掉冷汗,扶住桌子,呆立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但是他的双腿扔在颤抖,他的脸部扔在颤抖,他的双手仍在颤抖。
他嘶吼一声,大叫道:“我不怕!”
“酒呢?”壮汉吃着烧鸡,含糊不清的问道。
“马上去取!”保罗四望周围,但见满眼都是武器,心神大定,又吼道:“我不怕!我有武器!”
但见保罗将一把把短刀挂佩在腰间,绑定在大腿处、小腿处,连背上也挂上刀具。
当然,绳子也是必备品,可远攻可绊敌,可捆缚可悬浮,是武装自己的绝佳武器。
全面武装的保罗,心神顿感大安,他对壮汉笑道:“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酒!”
“外面出了什么事吗?”壮汉看着全副武装的保罗,有些诧异。
“希望无事,这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不必惊讶!”保罗悠悠一笑,笑容有些勉强。
他走出密室,关上房门,避开那条令人发怵的狗,小心翼翼的走在厨房过道中。
他看到几个厨师脸部大裂,一张一合,似有什么东西在酝酿。
摇曳火光中,他们的眼神狂热如火,艳丽妖异,像饥不择食的野兽正蜕下最后一层伪装。
他轻轻巧巧的迈步,每一步都不敢发出声响。
他凝神屏气,每一次呼吸都格外轻。
还有几位厨师仍旧在议论着月亮,声音含糊,声调怪异,嘴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膨胀。
静的窒息中,唯有砰砰心跳声,震慑人心。
保罗苦笑,发怵,他当然知道情况不妙,须小心行事,即使全副武装,也可能被怪象吞没。
又有几位厨师裂开脸部,似是在微笑,笑得却比小丑还可怕,比校长还惊悚,他顿时吓尿了。
犹如身处暴雪中,凉惊栗之感泊泊生发,从头到脚都是骇然的震颤着。
可以预见,他们还处在将死未死中,然而,他们已然排起了长龙,队伍虽然乱了些,但是一切都已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再清晰不过啦!
保罗心底默然无语,不知不觉中,已走进储物间。
“好酒,这排酒真香!”
果然,好酒都在储物间。保罗想起阿发,他亲自告诉自己,哪排酒最好,哪排酒掺水。
希望他平安无事!
角落里,一群老鼠眼神狂热如火,艳丽妖异,嘴角裂开,似是在议论月亮。
看到那些老鼠,他不由得想起厨师们,他们犹盛于鼠,眼神狂热嗜血,脸部艳丽妖异,嘴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酝酿,像饥不择食的野兽在不住地磨牙。
他快要崩溃了!
他忍不住呵斥道:“连你们也疯了吗?!”老鼠们一哄而散,跑得僵硬。
保罗笑了,笑得十分勉强!
他抱起抱起六坛好酒,走回密室,关上房门。
他忽然一怔,直愣愣的望着房门,摸了摸胸部,大洋温热滚烫,他脸部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忘了给钱啦!”
“呵呵!”壮汉掷出五块大洋,扔给保罗。
保罗接住后,心想:这姚记烧鸡铺怎么发生如此惊天巨变,貌似所有人都处于将死未死的状态。难道要变天了?!
他仔细回忆前事,白狐,火圈,醉艳楼风波,半夜哭声,没有什么能够引起这样的惊天巨变呀!
他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哭的那一晚,壮汉看自己的眼神,像撞鬼一般,莫不是他真的撞鬼了。
顿时,又是一阵凉惊栗!
他忽然想起教习的恶毒言语,我恨不得咬死你!
当时,他的眼神也是如此,狂热妖异,跟野兽无异。
保罗仔细打量自己,我做的过分了吗?
是教习狠命用戒尺重击自己的手心,是教习用钳子尽全力的铰夹自己的大腿根,是教习让自己给他的菜园子挑粪,是教习让自己修理他的草坪。
自己收获了什么吗?
只有一句话!
我恨不得咬死你!
保罗走得恍惚,一脚踩到狗腿上。
这腿滑溜溜的,不似是狗腿,反而跟鱼尾般粘腻。
他怵得慌,想挣跳开,却发觉一条匹练似的舌头,利箭般袭来,他心烦下,一刀斩断了狗舌头,却见它猛扑过来,未表露出一丝痛苦,仿佛那条舌头根本不是它的。
保罗猛地一矮身,躲过它的猛扑之势,一记猛刺,刺进它的脖子,并未有鲜血溢出,反而令它更加凶猛。
他慌神了,逃跑了,跑得飞快。
它怒吼着,追逐着,追得僵硬。
几个厨师挣扎着身体,围住他,裂开笑脸道:“你的身体很好,很好吃!”
声调扭曲,含糊不清,声带似有炎症,或者声带落家里了。
“这肉须经过洗涤,浸泡,焖炖,才会好吃!”这人还有厨师的习性。
然而这样的习性快没了!
保罗骇然了,他溜得飞快,耳边还有恶魔在聒噪。
“月色是好月色,月亮是好月亮,鲜红如血,想必很好吃吧!”
“这月须经过洗涤,浸泡,焖炖,才会好吃!”
“易子的肉,就经过了烹饪,才被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