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嫌疑人是言哥哥(1 / 1)
才从客栈脱险的人们犹自沉浸在火烧的惊惧中,飞刀闪着银光从他们身边一一擦过,直直的飞向灰衣男子,目标正是喉颈,本意不过是把他炸出来,却不想对方不躲不闪,只是依旧低着头,沉着面刻意不让人看见自己的面容,而飞刀就在他这种毫不作为中莫名的弹了回来,倒退了几步,悬在空中似乎也很是疑惑。
这若有似无的一下兵器对接拨动了他们那颗紧绷到极致的弦,彻底激化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慌,对生的渴望让人本能的尖叫着四处逃窜。更有人慌不择路向着林野跑去。子凰心道不好,惊慌四散的人里多是老弱妇孺,那里埋伏着不知几数的弓箭杀手,若是有人误闯,只怕要填进性命去。当下也顾不得后悔自己的莽撞一击,只得转了注意力烧着灵力开出了巨大的莲花盾,阻了所有往林子里跑的人,第一回,他开始怀念能说会道的黎渊,若是他在,定能口吐莲花的安抚住所有人。
人群因为突如其来的阻碍更添惧怕,方才见了子凰自窗口跃下开的正是这种漂亮的盾,此刻再见自然知道该去问谁,想着刚才也是他不问原由的突然攻击,一时所有的恐惧都有了最好的发泄,纷纷回头去看子凰,目光凶恶仿佛他就是放火烧楼的元凶,竟是完全不曾质疑方才箭阵的来源。而灰衣的男子趁着这阵混乱匿去了身形。
子凰疑惑,似有所悟的回头去看,方才那样密集的箭矢,如今看去居然半分痕迹也没留下。不止墙上,就是地上也不见一支遗留。心内不由一震,神智更多了几分清明,是迷幻阵。林子里有人是真,可这箭雨不过是有人施展的幻觉。
至于用意,看着愤懑异常的人群,子凰似是明白了一二分。只怕方才那人充满破绽的躲藏也是刻意为之,为的就是引自己出击。这火起的诡异,空气中的明油味浓到呛鼻,人为的可能性明晃晃的摆上了台面。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自己身穿言家家服,但凡有一人起疑,或者有人刻意撩拨,只怕传出去都有损言家声誉。若是平常族人,想通此中关节少不得要慌乱一番,但子凰是何人?这种不痛不痒的污水泼上身,于他并无丝毫影响。况且,就眼下来看,不论是警告还是诬陷,为了这么一个目的枉顾那么多人性命,这背后的人不可谓不心狠手辣。
莲花盾开不过须臾,众人心知前进不得,只好又带着不安回到原地,心知必然不敌,但到底仗着人多势众,人群突然想着子凰围拢过来“公子,你这是何意?”语气不善,手中握着的剑紧了又紧。
“林中有人,过去不得。”语气波澜不惊,没有被冤枉后的愤怒,更不会有作案被抓后的惶恐不安。
见他如此,质问的人不由弱了几分声势,但既已起疑,不问明白自然不能罢休:“那先前为何突然把凶器掷向人群?”
“方才有可疑的人匿在其中。”说罢,也不再理在场的人,只是接了黎渊,布了一个更大的莲花盾将整座客栈笼在其中,隔绝了所有空气。不多时,原本烧的冲天的火焰一点点熄了。飞往林中驱敌的飞刀已经回来,向着地面连划五下,子凰冷笑,果然,方才见着林中不下百人,都是这五人设的虚象。。
火是灭了,但今晚的住宿也没了着落,更不妙的是,方才火起的太过突然,黎渊又起了高热,手忙脚乱间,把费时一月有余的野参忘在房间,此刻怕是已经燃为灰烬了。
偏偏人群还在逼近,像是定要讨个说法一般。可是嫌疑人看着霁月清风,一身衣衫精致低奢,看着就是不好惹的,推推桑桑之间一时谁都上不得前。只有掩在人后露不得脸的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公子说人群中有人可疑才动的手,如今我们俱在这儿,不如请公子指出来,也好洗清嫌疑。”
“莫不是你们觉得这做恶事的是个傻子?被发现了还留着这儿等着我指认?况且,说到嫌弃……”子凰怒极反笑:“我为何要洗这嫌疑?”反手拔了禅月,一道冰凉彻骨的银光生生掠起一阵寒风,剑气逼人,把眼前烧的焦黑的木楼主梁凌空劈成两截,轰然倒塌“我若要杀你们,何须绕这么大圈子。”极其无理狂妄的一句话,偏他说来就让人觉得仿佛确实如此。
子凰取了百宝囊,拿了几片金叶子塞在店家手里,虽不是自己放的火,到底也是因为自己而起,住宿这几日,这小二也算殷勤,总不能让他们平白蒙受损失。对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冤枉自己的人,到底激不起半分歉意,但不论如何里面还有女子幼儿,虽不至于无力自保,但若是任他们夜宿在荒野,倘或有野兽下山来觅食,少不得又是一番操劳,当下只得传了烟火令给最近的言家子弟,不多时便有数十人仙气飘飘的带着铺盖卷御剑而来,言家家服都是刺金镶银的白色,如今声势颇大的赶来,印着月光到真有几分麒麟踏月的风采。
子凰心内烦躁,见诸人都有了安置后交代了几句也不愿再多留,带了黎渊御了禅月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