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心难猜(2 / 2)
“……”难道她所谓的“报答”,是以身相许啊?也不知怎的,一想到面前这女孩子抱的可能是来嫁给他的心思,皇帝就有点心慌意乱,无所适从。
这倒是奇了。从前面对宁妃那几个御妾的示好,明知那些女人是在自荐枕席,他也从没有过这种局促窘迫。难不成是受了她脸红羞怯的感染?
他总是面容冷硬,心里窘迫也不会露在脸上,但这一静默,就引她明白了过来。她神色一慌,忙又强调:“奴婢的意思是,情愿终生为宫女报答皇上,绝不是……不是那个,您知道,那天奴婢选的就是进宫为婢,绝没敢抱其它想头。”
原来不是。听了这话,皇帝心里似乎有点轻松,同时好像又有点……失落?当真怪异,皇帝道:“朕用不着你报恩。你还是出宫去的好。”
她可怜兮兮地蹙着眉头,近乎哀求:“奴婢宁愿留在皇上跟前做个洒扫苦力也好,只求皇上成全奴婢这份心意。”
皇帝皱起眉:“你一个侯府千金出身,宁愿在宫里做个苦力也不肯出去?我又不缺你一个苦力,你这是图个什么?”
绮雯红着脸,手里扭着衣带,支吾着答不上来。
皇帝最不耐烦应对这种扭扭捏捏,又急着完了事回去,索性强硬起来道:“有什么话便来直说!”
她被吓了老大一跳,迟疑了一下,跪下来道:“奴婢可绝没恶意!”
“……”谁说她有恶意来着?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拿出了呵斥臣下的语气,将问话变成了逼供。看起来,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自从十五岁上头出了那档子事后,他几乎再没与女孩这么认真地说过话。身边那些婢女和嫔妃,他都没怎么搭理过,至于皇后,那是自小相识的熟人,相处时都没了对性别的感触。此时面对绮雯,他有种难逢敌手的无奈,不知该如何斟酌语气。
眼看面前的女孩蹙着眉心,眼中依稀还闪着泪光,皇帝有些无措,生硬地调整了一下语气:“朕并非怪罪于你,你先起来。”
绮雯站起身,却仍凄楚万分,最后似是将心一横,慷慨就义般地说:“奴婢只是个犯官之女,本无侍奉皇上的资格,皇上既然这么看不上奴婢,您觉得该当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奴婢再无二话。”
这番话表面恭敬,实则怨气斐然。
皇帝简直无奈到家了,他什么时候说是因为是看不上她才要她走来着?这明明是为她着想为她打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