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众生相（2 / 2）

云霄尊者看向大弟子所在水镜，眉头蹙起：

“师尊，如霜入的幻境，竟然是凡俗界？”

“是，这幻境，是专门针对她的王道而设的。”

王道，即除王以外皆是臣子，绝不向任何人俯首称臣。

绝不能违逆王的意志。

而杜如霜所在的凡俗世界，却是一个对于女子有诸多束缚的世界。

杜如霜睁眼，发现自己正坐在一片池塘旁边。

她垂首，水中女子面容是熟悉的模样，却被修饰成了更温婉无害的模样。

头上挽了发髻，插上了几只珠钗。

身上是繁复罗裙，腰间还有玉佩。

这副温婉柔弱的面貌，并不是她喜欢的模样。

她握拳，很好，又没有灵力了。

就连体力也下降了。

杜如霜将手里鱼食一把洒入池塘，刚站起身，就听见一道清脆女声传来：

“小姐，夫人唤您去一趟。”

杜如霜颔首，在丫鬟的带领下，去到了夫人，她所谓母亲的房间。

杜如霜三岁入宗，父母的面貌早已记不清。

一入宗门，仙凡有别，须得斩断尘缘牵绊。

在她九岁时，师尊带她回去远远看过那对夫妻。

那是一对很普通的小商贩，她入宗后，两夫妻又有了一个孩子。

杜如霜悄悄放了些银子就离开了。

对她而言，宗门更像家。

师尊更像父亲。

杜如霜垂眼，到了房间，安静坐到房内的凳子上。

夫人挥退了下人，拉住杜如霜的手：

“如霜我儿，日前与你说的那几个儿郎，可有看中意的？”

杜如霜抬眼，看向夫人。

这夫人确实与她面貌有七分相似，也是弯弯细细的柳叶眉，面如脂玉。

行动言语都是温婉柔和。

明明她的面貌，与自己一般，更加凌厉，更适合张扬明艳的妆容。

“母亲，”杜如霜避过了相看儿郎的话题，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明明您的面貌妍丽，更适合明艳浓眉的妆容，为何要画细眉？”

少女面上是全然的疑惑。

她是真的不懂。

为何要为了男人，如此附和？

前往夫人房间的这段路，她已经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时代背景，了解了这个身体的处境。

知道这是一个极度男尊女卑的世界。

“你这孩子，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夫人听了杜如霜的话，神色恍惚一瞬，“你画浓眉，谁家好儿郎喜欢？”

她数落几句，“我就知道你没把这相看一事放在心上，算了，这几张画像和资料你拿回去。”夫人朝她递过几张纸，“若有不满意的，为娘再为你寻摸，你爹，也会为你仔细想看的。”

她轻轻抚摸杜如霜额头，眼中爱护之意不似作假：

“爹娘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自然不会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