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 歉意的笑(1 / 2)
故念:“……”
那不是笑……我那是礼貌性的歉意一笑。
只好一动作,一句话继续慢慢掰扯:
“那……不是开心愉悦的笑,是礼貌性地对他笑笑。没有额外的意思和暗示意义。”
“罗阿姨就是开心的笑?”许泽宁好看的眉挑了挑。
怎么又扯上了罗阿姨?来医院看脚关她什么事?
一个掰扯不清楚,又加了一个?
没听出许泽宁的弦外之音,就着话面意思傻乎乎地点点头,如实相告:“是,罗阿姨给我讲了很多笑话和小故事。很有趣。”说起慈祥和蔼,经常笑眯眯的罗阿姨,故念倒是不那么害怕,不知不觉间放下了捂住许泽宁眼睛的手,掰着手指,晃了晃脑袋认真思考回忆:
“给我讲了鬼故事,不过一点不吓人……”
“你很喜欢听故事?”
“是啊。”故念笑着点头:
“超级喜欢。”
说着,不经意间一对上许泽宁的眸子,没来得及细看眸中的情绪,赶忙像只受了惊慌的鸵鸟低下了脑袋,她这笨乎乎的说些什么呢?绕了绕手指头缓缓道:
“你别生气,我讲偏了下次不跟你说故事了。不过也不能全部怪罪到我一个人身上,是你先问我的。”没给许泽宁说话辩驳她的机会,继续无缝衔接开口说话:
“医生,姓赵我便叫他小赵医生了,大家不是都是这样叫的吗?我不认识他,第一次见面。”
许泽宁低头凑近在她的耳畔,声音低沉,情丝满满缓缓叫起她的名字来:
“念念?”
男人声音极其低沉沙哑,如同两只低音炮360度全方位环绕耳边的效果,念念?原只是罗阿姨对她亲昵的称呼,可他一讲出来变成亲密暧昧,缱绻不已的爱称?
她耳尖有点热,好似被他暧昧缱绻的嗓音和短短两个字烫到了。
抛锚好一会儿,才愣过神来。傻愣愣的点头应了:“嗯?”
“害怕我?”
迟疑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我打过你,骂过你?凶过你?”
这倒是没有,如实摇头:“没有。”
“那害怕我做什么?”
故念:“……”
说起具体害怕许泽宁什么,原以为能说出个头头是道来,故念现在倒是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害怕他打骂自己?可说来他确实没对自己动过手,只是在梦里看见许泽宁肩上破了个大口子,露出一条狰狞可怕汩汩往外冒血的伤口,唯一的手枪没了子弹,拿着一把锃亮尖锐的长刀不断在人群攒动,晃人的血色不断顺着往下滴滴往下流,原是墨色的眼珠变成那邪气骇人的红色,淡漠,没有丝人气令人不寒而栗。
自从那之后,她便见不得许泽宁面无表情,冷戾尖锐包含深意的眸子,没来由的害怕紧张。
可她不敢说这么详细……
稍稍抬头看了一眼许泽宁,执拗地在等待她开口说话,只得硬着头皮搪塞地说了个大概:
“就……就是你不说话很吓人,尤其是眼睛……”
小姑娘摇摆不定,躲避的眼神,历年历练出来的火眼金睛,许泽宁一眼便看出她没有说真话或是隐瞒了一大半。
现在却不是强行逼问的时候。
装作不知道,点头:
“在府里也是害怕我,不理我,躲避我?见了我便迫不及待的转头就跑。啊?念念?”许泽宁的尾音拉的极长,似是疑问又如同调情的魅惑人心。
团团红晕争先恐后地飞跃到双颊之上,如两团红扑扑的胭脂白瓷罐。
在府里……才不是害怕你。
是因为喜欢。
是偷偷藏在她心中的维尼熊的蜜罐般,甜滋滋却又隐隐含着苦涩的蜂蜜,尽管不能说,会被人家所不齿,她也甘之如饴。
搪塞地随意点点头:“嗯,害怕你。”脸红心跳加速之下,感官极为灵敏,后知后觉感受到揽在背上强壮有力的手臂,直接穿透两层布料,比水壶中咕咕冒泡的热水更加滚烫,羞怯万分,侧身,状似无疑拍了拍许泽宁的胳膊:
“我跟你解释了,你把我放下来好多人。”环顾四周,虽是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可无一例外皆是一步三回头好奇八卦地目光皆是黏在她们身上。
“在外面不许对随意对男人笑,尤其是学别人叫些小赵,老赵的名字。”
“啊?”故念没反应过来,懵懵懂懂的低呼一声。
许泽宁眼睛微眯,反问道:“没听懂?”
“懂了懂了。”即使缺了一根筋,极其危险的问题和显而易见的面部表情,故念还是看明白了,忙傻傻地点头答应。
许泽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一见到那些男人紧紧黏在小姑娘身上的惊艳或欣赏赞叹的目光,想……一枪轻轻“蹦”地一声把他们杀了。
怎么还不放开我?
深怕被人知道隐藏的小心思,只得小心翼翼拍拍许泽宁的肩膀:
“我可以下来了吗?”
“不可以。”违背“承诺”的许泽宁依旧是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断然拒绝:
“我带你去找个女医生看伤。”
故念:“……”
虽是敢怒不敢言,可心中一腔腾腾燃烧的怒火和不忿一定要发泄出来,默默小声嘀咕嘟嚷着世道的不公:
“明明都答应了我,解释给你听之后就放我下来,骗子!男医生女医生有什么区别?自己都是男生还怕男医生,什么奇怪的癖好?”
尽管小姑娘嘟嚷的细如蚊声,持续关注怀里小姑娘动向和向来耳尖的许泽宁,悉数听了个清楚。非但不恼,反倒是唇角悄悄勾起独自乐呵了起来,默默紧了紧环抱住小姑娘的手。
许泽宁终究寻了个女医生给故念瞧伤,大概是三四十岁的年纪,身量高大,说话豪爽大气。
说话间,语气和态度看起来同许泽宁是相熟的。
故念一掀开裙子下摆,大大小小的伤处青紫悉数露在外头。伤的最重的还是直接跪倒在地上的膝盖,伤口上的薄痂不知如何被擦掉了,露出红肿还未愈合的伤口冒出了浓黄色的脓液。
站在侧边的许泽宁一见,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又躲着我,感染成这样又不说?”
“没”故念顺势低头看了看伤口,比最初第一天在医院好很多了,自动忽略流出脓水的伤口。指着旁边的伤口睁眼说瞎话:
“恢复的不错,都结痂了。”
“不错什么不错,感染流脓成这样,是不是碰了水之后没上药?在家天天洗澡?”给她涂药的女医生下一秒,啪啪打了她脸。
周身迅速投来了两股视线,其中一道视线尤为明显热烈,冷厉。故念侧了侧身装作不知道,硬着头皮回答医生的问题:
“天天洗澡舒服些……”
“洗完澡涂了药没有?”
“没。”因为极其心虚,故念垂头应答的声音几近不可闻。
她已经忍住餐餐不吃辣椒,她有轻微的洁癖,不洗澡睡觉是绝对不可能忍受,黏黏腻腻,脏兮兮的怎么睡得着?
洗完澡舒舒服服,也就……不记得涂药了。
医生仔仔细细给故念涂了一遍药后,手里分别拿着一罐蓝色和一罐白色的药,转头同许泽宁交待事情:
“许老弟,先涂一层薄薄的蓝色药,等它稍微干了后。再厚涂一层白色的药,覆盖住伤口。记住不要把药和痂疤再擦着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