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如此身世（1 / 2）

这是一座破旧的民居，烟如织抵达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她本应该出生在这里，过着十分普通而略显贫困的生活，但命运莫名其妙地将她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她和王赦在门外站了一阵，想举手敲门，手却在半空中停着，因为她不知道，门开了之后会面临怎样的真相。

“不管怎么样，已经走到这里，总要进去的。”王赦好像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烟如织还是没有力量去做这件事，王赦便帮她敲响了门，可是过了许久，也无人来应。

但窗前明明有一个人影，秘密注视着外面的一切，他们知道，男人就在里面。

“大叔，你是不是见过和我长得像的人！”烟如织打破沉默，发声问到，男人的影子闪躲了一下，但是门依然从里面被关得死死的。

“你说，他是不是认识我娘？他会是我爹吗？”烟如织因为激动颤抖着声音问王赦道，她自从知道自己是孤儿，亲生父母的消息便让她牵挂起来，这也是人之常情，哪怕在她心里，燕颀是一个完美的父亲。

门外路过一个樵夫，他似乎正要回家，见到烟如织和王赦在叫门，便停下来与他们寒暄，“你们来找这家人？”“大叔可知道，这家人什么来历？”王赦听出这位邻居话里有话，便上前一步问道。

“我只知道，这家人姓林，在这里住了三十年了。前几天，这家的老母亲去世了。只剩了一个干儿子在这里住着。”樵夫将柴禾放在自家门前，一面整理木柴，一面答道。“干儿子？”烟如织有些诧异，“没有女儿吗？”“我听说，原先这里有一个女儿，生得很美，但干不了活，吃不了苦，便去颂扬城里跟人学戏，有一段时间，她唱青衣还很红呢，叫丽伶。可惜，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真容，只在看戏的时候远远见过一次。”男人说起这个叫丽伶的女子，仿佛戏里的人，带着几分仰慕，看起来这家人还很有故事呢！

“你在跟谁说话呢？”一个妇人从房里走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还不赶紧回家吃饭。”看起来应该是这个樵夫的妻子。

“这里有两个年轻人，打听邻家的事情。”樵夫回了妻子一句。妇人见了烟如织也吓了一跳，“你是...林家的亲戚吗？”她左右仔细打量了烟如织一番，“真是像啊...”

“敢问大叔，这个丽伶，有成亲吗？”王赦趁机问道。“这个，我好像没有听说...”大叔摇摇头，妇人却眉飞色舞地接话道，“这个我最清楚！”她又瞥了烟如织一眼，“丽伶唱了三年青衣，攒了一些钱呢，可忽然就不唱了，因为啊，她一个未嫁的女子居然有了身孕。”

“没有成亲，就有了身孕吗？”烟如织诧道。“可不是吗，于是只能躲在家里，谁也不见，可是我们都知道，这个孩子是县丞家的，县丞家的公子和阿丽可好了！”妇人压低了声音，“可是县丞怎么会娶戏子当儿媳妇呢？”

“你们闭嘴！”门从里面打开了，在井边祭奠阿丽的男人走了出来，“谁叫你在这里嚼舌根！”樵夫没有多说话，拉着自己的老婆回家去了。

烟如织望着这个大叔，也说不出话来，眼泪已经在眼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