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皇上的脾气呀(1 / 2)
皇上看到赵寒衣在笑,突然心里有了几分气恼,手往龙椅的椅背上狠狠一拍,“你这小孩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拿朕来打趣,你难道以为你是朕的皇侄,朕就不会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赵寒衣说的正在兴头上,被皇上这么一吓,顿时乱了方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皇上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并连声说道:“皇叔,皇侄不敢,如有冒犯之处,还请皇叔念侄儿年幼,不与侄儿计较。”
摄政王坐在旁边也跟着吓了一身冷汗,“我这皇兄从小到大,他的心情都是反复无常,谁都拿捏不好,你一个小孩子家,自己跑来这瞎胡闹什么?想做太子,也不能急于这一时呀,你是父王的孩子,父王该带你来时,自然会带你来,你急什么劲?这下好了,把他惹怒了吧。唉,还得父王我亲自出面。”
摄政王心里想着,身子已站了起来,朝着赵寒衣的跟前走了走,站在他的旁边,然后头略低,双手握拳高于头部,表示对儿子的行为深感歉意,口中也开始跟着讨饶:“皇兄,寒衣自小就被皇弟我惯的有点过于顽劣,这一次,竟然没大没小,戏弄到你这皇叔头上来了。但还望皇兄不要与他计较,皇弟回去后也定会狠狠的责罚,让他从此改了这狂妄的坏毛病。”
皇上听摄政王替他儿子求情,就是心中再气恼,这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弟兄九个,本来就因为自己的脾气差,从小都不愿与我接近,尤其是自己做了皇上后,弟兄几个的感情比原来就更加疏远了。只有这最小的皇弟还能包容我那么一点,和我也较为亲近,如果因为这一点点小事,责罚了他儿子,自然也就惹恼了他,到那时,我可真的是众叛亲离,成了孤家寡人了。得了,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这无知小儿一次吧。”
皇上心里这样一想,脸上的表情也就跟着有所缓和,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皇弟,你且安生坐着,寒衣,你也赶紧站起来吧,皇叔这是跟你开玩笑的。噢,就兴你拿皇叔开涮、打趣,就不许我这当长辈的也吓唬你一下子?看,皇叔果真就把你吓到了,不仅吓了你,连你的父王也被朕成功的吓到了。”说完,皇上得意地拍了拍龙椅,笑得比刚才更加大声。整个寝宫除了能听到他一个人的笑声,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音。
几乎所有的人都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皇上一个人在笑。除了摄政王的嘴巴稍微地咧了一下,勉强露出点笑意配合着皇上的夸张的笑声。皇上自己这样子笑了一会后,才发觉整个寝宫的氛围好像有些不对,随即也停了下来。但他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尴尬,因为尴尬就有了些不高兴表现在脸上。
赵寒衣这时候才讪讪地站了起来,摄政王的脸色也渐渐恢复到原样,一直站在旁边的院长和俊守,此时,也偷偷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唉,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尤其是摊上这样的一个皇上,分分钟能把人给吓死。
“寒衣,来继续跟皇叔说道说道,你所说的心术和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察言观色怎么沾上边的?”皇上努力让自己的脸摆上了笑意。
被皇上刚才那么一吓,赵寒衣已经不敢再像刚才那样胡诌乱扯了,而是小心翼翼的,心里想好后再慢慢地说与皇上听。
“皇叔,那我就先给你说说什么叫察言吧。”赵寒衣的心里有些打怵,但皇上的命令已经下了,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朝下说,“你知道的正常人的声音,具有发音自然、语调和畅、言语清楚的特点,而声音反映的多为肺、肾、心的功能。据寒衣刚才观察,皇叔你说话声音洪亮,语气自然清晰,说明你的身体并无大碍。但,”
赵寒衣不知道该如何接着说,也不知该不该接着说下去,说了皇上会不会责罚他,因为再接着说的话有可能会再次惹恼皇上,在这种种顾虑之下,他的讲话便有了些欲言又止,而皇上此时正听的兴起,却发现赵寒衣突然不吭声了,脸上的神情也有些犹犹豫豫的,便豪爽地摆了摆手,很大气的说道,“寒衣,你有什么话都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就是!”
赵寒衣听了皇上的这句话,才在心里略微松了口气,接着他刚才的话说:“皇叔,言为心声,我不知道你刚才是真生气还只是在吓唬寒衣,我都权且看作你是真生气了,好吗?”赵寒衣真的有点怕这个皇叔的脾气了,很是小心的把话先说在前面,省的过一会又不知道会不会惹怒他。
皇上点了点头,“你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生你的气就是。”
赵寒衣暗暗吁了口气,接着说:“我根据心术的要点给你分析了一下,你刚才对寒衣的雷霆一怒,应该并不全是因为迁怒于寒衣的不懂事,而是痰火扰心的因素在里面。”赵寒衣好像是要拼了命一样,这会把话说的很快,而不像刚才慢吞吞的。
“什么叫痰火扰心?”被赵寒衣这么一说,皇上不禁愣了一下,急忙问向赵寒衣。
赵寒衣看了下四周,看见每个人都在盯着他看,唉,没有办法了,也没有退路了,要杀要剐,就随了他吧,今天我就壮一次胆子大胆说一回。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赴刑场一般,小心又小声地说道:“皇叔,你好像有心病。”
他虽然轻言轻语的,但皇上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的心里不禁有些骇然,对这个小皇侄也更是有些刮目相看了,而且他的心里还有了那么一点小小的窃喜,“他这胆识,倒跟朕的小时候有几分相像。”但皇上心里再高兴,此时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喜悦露一点在脸上,他的这点小心思他只会放在自己的心里面。
“而且别看他小,说话做事倒还周全,不比那些比他年长的世子们差,而且他这次看的还真没有错,我不就是有心病吗?没有子嗣继承自己的皇位,皇兄、皇弟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紧紧瞅着我的位置不放,一个个在心里都盼着我赶紧死。但我会把这位置随便就让人吗?我这一生,没有什么大的作为,难道还会在临死前给我这大宋朝再找个祸患吗?我不挑个能力强,遇事沉稳,又能够独当一面的太子,我怎么可能会随便就死去。”
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这心病即使人人都知道,人人都看得明白,他也不可以在别人面前轻易就承认。
念及于此,他信口说道:“寒衣,你所说不错,朕确实有心病。朕的身子骨眼见着一天不如一天了,真害怕不知道哪一天就会驾鹤西去,可是朕心有不甘呀,朕即位已经二十一年,却毫无建树,是个无用的皇上,尤其是边境问题更困扰朕许久了。
朕虽然派了兵力到边境,但无奈边境仍屡受外敌侵略,其百姓的生活仍处于水深火热、困顿不堪之中,中原地区的百姓虽说这几年战乱较少,生活还算安稳,但也多是饥不饱腹之人。
朕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愧对黎明百姓。这心病,寒衣,你说是大还是不大?又怎么不让朕扰心?”
还未等寒衣回话,摄政王、院长和俊守,包括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呼啦啦的所有人一下子全都跪了下来,吓得赵寒衣也赶紧跟着跪下来。
所有的人都口呼万岁,院长更是涕泪交流,言语悲戚:“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这是为了天下的百姓才积劳成疾的呀,虽然我大宋朝今时今日还没有让所有的百姓都过上幸福的生活,但已多年没有战乱,百姓生活渐渐趋于平稳、安乐,这便是百姓之福,社稷之福,还望皇上你不要再过多忧虑,保重龙体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