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同样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一样对待?(1 / 2)
王妃抱着孩子开始往家走,从早晨出门,到现在为止,王妃一口饭还没有吃过,除了凌晨的时候在卖水的大娘那里湿了湿嘴唇,她也一口水没有沾过。
并不是母亲没有留她在相府吃饭,可她又不能把饭端到母亲的房间里,她必须到饭厅,必须和爹,和那个讨厌的大夫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或许还会刻薄的说上她两句,即使父亲会喝令她闭嘴,但那份气她还是会生的。
既然都能预料到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那又何必还朝跟前凑呢?
在母亲的床上休息了片刻,身体的累好像得到了些缓解,她抱着孩子,母亲帮着她把小被子搭在了孩子的身上,跟母亲告了别,她抱着孩子走出了相府的大门。
到了门口,她很自然的回头看看,却发现母亲跟着她到了大门那,看着母亲娇小的身子,突然她的心里猛地一酸,她装作没有看见母亲,直接把脸转了过去,转过脸后,她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唉,早晨抱孩子累到虚脱,她想哭,但眼泪也只是在眼圈里打了个转,又憋了回去;自己一个人走在去皇宫的路上,接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她心里有些委屈,但也没有要哭的感觉;就是偶然看到了妹妹坐着父亲的马车,她也只是惊讶,只是对父亲有些失望,也依旧没有要哭的冲动。
但这会,只是看见母亲呆呆地望着自己,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从前,是奶娘带孩子,她只是心情好时,才逗逗孩子,心情若是不好,孩子要是哭一声,她都会赶紧让奶娘带走。而今天,因为不想让奶娘知道自己的去向,才迫不得已自己带了孩子大半天,才知道了带孩子的辛苦。
因为付出,所以懂得,因为懂得,她的心开始变得柔软,知道了体谅,了解了母亲的不易。
从前,她受到委屈,就会责怪母亲,责怪母亲没有出身名门,连带着自己也受到了拖累。甚至怪她当初为什么要嫁给父亲,嫁给这个不能保护她们母女的,无用的男人。
她没有擦眼泪,她就想这样痛快淋漓的哭一次,因为有孩子挡着,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在流泪,眼泪流的多了,她就把脸贴在孩子的小被上擦一下,这时,她就觉得有这个孩子在身边真好!
走时,她没有和父亲告别,不是没有想到,而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她觉得自己无论是来,还是回去,父亲都不会在意的。充其量,会在吃饭的时候随意的问一下母亲而已。
唉,那个娘家,除了母亲,她没有任何的留恋,即使她在那里生活了十六年。
她嫁给了王爷,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也离开了那个让她受尽委屈的家庭。但对于母亲呢?那个家就是她离不开的牢笼吧?
走回家的路上,孩子又沉沉地睡着了,为了能让他睡得舒服一点,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个姿势。
她愿意这样辛劳,也愿意为了他,为了他不受到自己这样的委屈,放弃自己做母亲的资格。
只要他有这个机会!
终于,到家了,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妃小心地把孩子放到床上,然后才坐到椅子上,她很累,浑身都感到疲惫不堪。
“王妃,你回来了?”她的门没有关,奶娘在门口探了探头,惊喜的问道。
“进来吧。”王妃身子没有动,只是转了下头。
奶娘欢喜地进了屋,直接就走到床边去看孩子,小被子摊开了放在床上,孩子在小被子上躺着,这会他已经醒了,正用力的蹬着两只小腿,两只大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奶娘。
奶娘一看到他的笑,心立马就化了,她轻手轻脚地抱起孩子,忍不住把脸贴在他的小脸上,“有没有想奶娘啊?”她的声音里略带着些哽塞。
如果是从前,王妃听到她这样说话,一定会很反感,还会在心里腹诽她几句,“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凭什么让我的儿子想你呀?”
可今天,她只是偏着头,笑眯眯的看着。
歇息了一会,身体就不像刚来家时那么累了,但她还是不想动。
“早晨,我有点凶,你不要生气。”王妃声音不大,还透着累,但奶娘听见了,还是愣住了,王妃今天是怎么了?她忙把孩子放下,走到王妃跟前。
“王妃,没,没什么的,你有事,你心里急,你看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你是王妃,怎么说我都行的,我哪能生气啊?”奶娘的头微微低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是啊,我是王妃,我就可以在这个家说一不二。”王妃没有接着奶娘的话说,只在在心里面默默地对自己说着:“身份不同,说话的分量就不一样,如果寒衣的母亲还在,那我也就只是个妾,谁又会对我毕恭毕敬?所以,我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成为这个王朝最尊贵的人,谁也不能挡住他的路。”
经过了这一路的艰辛,王妃更加看透了很多事,让她儿子当太子的想法也更加地强烈了。
“你抱着孩子出去吧,我累了,对了,出去后,找个人去大少爷屋里看看他有没有回来,回不回来,都让那人来给我来讲一声。”
奶娘答应了一声,抱着孩子走了出去,出门时,顺便把她的门轻轻地带上了。
赵寒衣回来过了,正在房间里看书,下人看他在屋里,也没有打扰他,直接就去王妃那汇报去了。
“王妃,大少爷在屋里看书呢。”他在门口说。
王妃懒洋洋的在屋里答应了一声,又翻了个身接着睡觉。她不想吃饭,她只想睡觉,她不知道,赵寒衣也没有吃饭,但他没有睡觉,而是抱着书本思考着什么。
“皇上确如那个神秘人所言,反复无常,阴晴不定,上午也真的好险,如果不是父王在跟前求情,或许今天我就回不来了。这个太子的位置真的不好争取啊!”赵寒衣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不争了,听天由命吧,如果命里有,我不强求,也会有。如果命里没有,我就是费劲了全力,最终也可能只是一场空,弄不好,连这条命都没有了。
但愿,王妃也能看透这一点,然后大家彼此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吧。”赵寒衣那颗想做太子的心因为上午的惊险渐渐有些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