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赵寒衣进宫(2 / 2)
就连坐在车厢里面的摄政王和赵寒衣在车厢的转瞬起伏中,感受了突然的大起,然后又稳稳的大落,连着心脏都跟着这起落剧烈地跳动起来,摄政王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正准备走下来。
只见这男子走了过来,手拿着腰牌对着摄政王示意了一下后又赶紧收了起来,然后才对摄政王双手一握深鞠了一躬并小声地说道:“在下是三品御前侍卫,奉皇上之命前来保护世子殿下。“
摄政王一听,不禁转脸看了一眼坐在车内面色从容的赵寒衣,不知为何的,他突然对自己这个遇此大事还仍如此淡定的儿子心里竟生出了几分佩服的意思。
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他故作镇静地咳嗽了一下,才又转过脸对着仍旧站在车外的侍卫点了点头,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侍卫已经钻到了车厢里面并坐到了赵寒衣的旁边。
摄政王看了一眼侍卫,愣怔了一下后又忍不住地看向了赵寒衣。
只见赵寒衣此时双目微微张开,转脸看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的御前侍卫,点头笑了一下,又把脸转了回去,闭上了眼晴。
摄政王看他如此,心里不禁酸酸的,这个孩子不论过不过继给皇兄,近二年跟他好些都隔着什么,父子之间的感情淡漠的还不如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摄政王想到这,心里好像被堵住似的,他把脸传劲地转过去,忍住不去看他。
这一路,还比较顺利,不到一个半时辰,两辆马车就分别到了皇宫的后门,几个看守后门的士兵走过来,分别把他们的身上,车里面,甚至马车底部都检查了一遍,才让他们连人带车从后门进入皇宫。
离寝宫还有一段距离时,一个佩刀的御前走了过来,拦住他们,把他们的身上又检查了一遍,才让他们步行过去。
两辆马车则由车夫原路带回到来时的地方,皇宫内的车夫直接回去,而摄政王府的车夫则让他进了一间小房子,由人专门伺候他、照顾他,直至赵寒衣的太子诏书公布天下。
摄政王他们进了皇上的寝宫,只见皇上躺在寝宫的床上,脸色蜡黄,只不过几个时辰未见,陈尚书见他竟似一个干瘪的老头一般了,心里不禁吓了一跳,疾走了几步蹲到皇上的跟前,小声地喊了他几声,皇上这才吃力地睁开眼,看着他,问道:“太子,你接来了吗?“陈尚书点点头,转过脸招呼赵寒衣过来。
赵寒衣未走到跟前,就有些犹豫,但他也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在大概离皇上的床榻三步远的距离停住了,并缓缓跪了下来,口中称道:“父皇,请受儿臣赵寒衣一拜!“说完,他对皇上又连叩了三个响头。
皇上听赵寒衣称呼他父皇,忙撑起身子要坐起来,李公公见了,忙走过去,帮着他坐起来,又分别拿了两个软枕一个放在他的脑后,一个垫在他的腰部。
“寒衣,你刚才喊的我什么?“皇上的眼神里写满了盼望和热烈,他希望能再听到赵寒衣喊他一声。
这么一问,赵寒衣倒有些别扭了,他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摄政王,而摄政王看赵寒衣看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把脸转了过去,并没有接孩子的目光。
而且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梦见赵寒衣的母亲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摄政王这会脑子里出现的全是她,有的是她即将去世时看着他时无奈的、不舍的眼神;有约则是她抱着幼小的赵寒衣一脸幸福,温柔的微笑;可不论什么的眼神到最后又都变成了看着摄政王时的幽怨与愤恨,只见她的眼睛不停地盯着摄政王,慢慢地流出了血,然后手也慢慢地伸过来,摄政王一下子懵住了,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赵寒衣的母亲是在埋怨他,埋怨他把赵寒衣扔了。
他突然也有些舍不得了,他想过去把赵寒衣拉起来带走,可当他走到赵寒衣跟前时,从他的角度再看皇上,突然觉得皇上枯瘦的样子很是可怜。
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把赵寒衣给带走了,无意与是在拿刀剜皇上的心,皇上待自己不薄,自己绝不可以这样。
“父皇,请你保重龙体,有的事情你可以交给儿臣处理,你只需在旁边指点一二,如果我做的你满意了,你就把我留下来,如果你不满意,给我说一声,我自会悄悄离开,不会给你添加任何麻烦。“
听他说这话,不仅皇上,连摄政王以及陈尚书都为之一愣,别人都是挤破头想做太子,缘何这赵寒衣还给自己挖了坑,好像他对做太子兴趣不大似的。
“寒衣,你为何这样说?你不怕你的表现万一不合朕的心意,真的把准备给你的太子位置换掉了?“皇上坐直了身子,并朝赵寒衣那探了探。
“太子的位置谁都想做,我也不例外,可我从来都认为太子之位能者居之,是必需能造福于百姓,并泽披后世的贤德之人居之。“
皇上听到这,突然笑了,“寒衣呀,你也许还不知道,朕已观察你一年多了,在朕的这些子侄当中,你的各方面是朕最为满意的,迟迟没有让你过来,是因为朕以为自己身子还算硬朗,也是想让你再磨炼一番。可孰知,昨晚突然其来的一场大病差点要了朕的性命,朕这才怕了,赶紧让陈尚书把你召了来,除了想早点立了你做太子,以免哪天我不在了,王爷、世子会为了这太子名号大打出手,让我们这赵氏家族的人都丢了面子,和彼此间的情分。“皇上这会话说的有些多了,不仅有些气喘,李公公看了,赶紧用手来回轻抚他的前胸,他才渐渐觉得好受一些。
“不过,你若真想让我看看你的能耐,你就住在东宫里,在太傅教授你知识之余,你倒可以不动声色地抽空调查一下,宫里面的哪个人泄露了我欲立你为太子的消息。
这个工作烦杂,你可做可不做,而且整个宫里,谁敢保证自己是股清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