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流落街头（1 / 1）

由于荣儿和铁蛋整天在外面风吹日晒，流浪于街头，看起来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脸色焦黑，俩个人在街上流浪，很多人真把他俩当成了叫花子，而含儿整天呆在屋里，而且注重保养，又不经风吹日晒，皮肤自然还是白嫩嫩的，含儿虽然故意也每天穿的破破烂烂，却给脸上保养一丝都不马虎，不是买胭脂水粉，就是捣些面膜糊脸。含儿对她的姿色还是格外在乎的，她是一个非常爱美的人。

这天，荣儿和铁蛋又在街上流浪闲逛，铁蛋穿的破烂程度和叫花子也没什么两样，这天俩人又一前一后的走着，铁蛋走在前面，荣儿走在后面，铁蛋一身破烂衣裳，又脏又烂，衣裳上满是小洞，铁蛋手里还端着个小碗，一边走着一边喊着：“要饭了，要饭了，谁有吃不完的饭，给我赏点……”

铁蛋要饭已经成为习惯，在街上大声叫喊着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还像是很光荣一样，丝毫没有脸红羞耻之心，反而很光明正大一样，迈着大步一边走一边喊着：“要饭了，要饭了，各位爷，各位姑奶奶，谁有吃不完的饭，给铁蛋赏点……”铁蛋一边走一边喊着，而荣儿一直跟在后面，显然没有铁蛋那么脸皮厚。

上午铁蛋要饭劲头还很大，可到了下午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焉了，因为铁蛋喊了一上午，走街串巷连一个窝窝头也没要到，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别人已熟悉了他那张嘴脸，没人愿意给他了。到了下午铁蛋的一张笑脸也变得愁眉苦脸，荣儿也是唉声叹气，俩人觉得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以后可怎么办啊，这要饭的日子是越来越难混了，这街上要饭的人也多了，哪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啊。

铁蛋垂着头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眉头皱的紧紧的，过了一会儿他马上站起来，一副怒气难挡的样子，他气恨没要到东西，把自己的气势一下子打倒了，他心里憋了一股恶气，铁蛋从小就是犟脾气，稍微受一点点气他都受不了，暴跳如雷。铁蛋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没有暴跳如雷，而是朝一个富人走过去，准备非要弄点东西不可，他没要到东西气的能咬碎牙，他就是那种脾气。

有一个膀大腰圆的员外穿的绫罗绸缎，手里拿着一枚扇子昂头翘目的向前走着，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迈着大步，华衣上挂着玉佩，头上挽着整整齐齐的发髻，发髻上是金光闪闪的发冠，从他那一身行头就看起来特别耀眼，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不过这位富人看起来满脸络腮胡子，浓眉大眼一看不是软弱之辈。铁蛋看见有位富人路过，喜上眉梢觉得机会来了，立马冲上去，拦住这位膀大腰圆的富人喊道：“大爷，大爷，赏点吃的吧，给小儿赏点吃的吧，您大富大贵有大命……”铁蛋说着一面端着碗伸向前面，一面用手拍着那位富人的衣服。

谁知那位富人胳膊一轮，将铁蛋掴到一边，然后大声骂道：“滚开，滚开，滚到一边去，叫花子……”没想到铁蛋被那人用手掴到了一边，铁蛋一脸的屈辱感袭上心头，但是他还是不服输，心里更加无比气愤和屈辱，别人越是瞧不起他，他越是想征服对方，他还非想从对方手里讨到东西，他就是永远不低头。

铁蛋将那些屈辱咽了下去，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挤出一脸干笑又扯住那位富人的衣袖求道：“爷，爷，您就行行好吧，赏点吧，您就赏点吧，您拔个毛比我们腿都粗，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要饭的吧！”铁蛋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谁知那位富人根本就是一个三教九流之徒，他恼怒铁蛋扯他的衣袖，他直接甩开袖子狠狠的一拳打倒了铁蛋，还狂笑着过去狠狠踢了铁蛋几脚，铁蛋抱着胸口哭喊着在地上打滚，已经被打的青鼻脸肿，嘴角还挂了几滴血丝，而那位富人奸笑着扬长而去。

没想到就在铁蛋抱着胸口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年男子，他赶忙蹲在地上问铁蛋怎么了，这位老年男子是当地有名的大善人，他不仅是位大善人还是位大财主，虽不是赫赫有名的大财主，但在长安城有十几间铺子，良田也有几十亩。他的名字叫柳石，实际也就是柳煦的爷爷，当年柳石科举考试可是中了头筹。但在柳煦的爹爹一代家道却有些败落了。

柳石在人群中扶起铁蛋，为铁蛋擦去嘴上的血迹，正在这时荣儿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赶忙也寻问铁蛋怎么回事，原来荣儿刚才跑到很远地方解手去了，铁蛋被人打他也一概不知，柳石看铁蛋和荣儿都是非常可怜的人，两人蓬头垢面，脸面焦黑，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满是小孔和污渍，而且铁蛋一个小孩子家被人打的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两人看起来哆哆嗦嗦，不仅是饥饿，还有对这个世道的恐惧，因为他们常常被欺负，侮辱，就连含儿都在背后给他们捅软刀子，含儿把他俩当猴耍。他俩全然不知，只觉得是自己命苦，自己笨，自己到连累了含儿。

柳石忙把铁蛋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土，带那父子俩来到僻静处的一家包子店内，要了几笼热乎乎的包子让铁蛋和荣儿吃，谁知铁蛋非常感动，没吃包子先连忙跪在柳石的面前，哭着喊道：“谢谢恩人，谢谢爷爷，你就是我的亲爷爷，我这辈子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你以后让铁蛋下油锅铁蛋都愿意……”

柳石连忙将铁蛋扶起来道：“孩子，快，快赶紧起来，赶紧起来坐，爷爷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人人是平等的，不要多想了，快吃包子吧，肯定饿坏了，赶紧吃吧！”铁蛋被柳石扶起来后，铁蛋忙帮柳石沏了杯茶，然后端给柳石，柳石觉得铁蛋这孩子太懂事了，对人太孝敬了很是感动，铁蛋不但给柳石沏茶，还帮柳石拍打身上的灰尘。柳石忙让父子俩吃东西，然后父子俩人才吃起来包子，吃着包子俩人泪流满面，一面吃一面哭，因为他们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他们最多就吃些黑窝窝头，要么就是粥和讨的剩饭，很多时候就是吃一些野菜，树皮，地瓜蔓等。

他俩吃着包子泪流满面，还想着为含儿带几个，让含儿尝尝这么好吃的包子。柳石看着狼吞虎咽的铁蛋和荣儿也觉得心里一阵酸楚，而且这父子俩总是哆哆嗦嗦，一副缩头缩脑的感觉，特别是荣儿总是眼里噙着泪花，总是处于被人欺负的可怜状态，他的心已经被伤痛到了极点，感觉连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