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突然发现还有四个旋的,眼睛快速闪过一道奇光须臾消失。
到是那“幽灵”黑影围着中间一竖排考生,一会从左到右,或者突然反转身从右到左来回的绕圈,脚步迤逦慢慢悠悠没有声息还真如幽灵般。
偶尔顿首黑镜框后火眼瞅瞅这个学生的卷纸,回头睃一睃那个学生。
整个考场内只听见唰唰地写字声,和翻动考试卷轻脆纸声。
这时的宁霖,右手握拿着黑色钢笔,左手放在卷子上,整个上身靠在课桌边沿,埋着头,目光呆滞地停在卷面上,铅字越来越渺小,越来越飘浮.....
已是深夜12点,天空尽无一颗星星闪动,鬼天气闷热得无法让人入睡,对面楼房微弱的走廊灯光将栏杆和墙柱子的黑影投送到地面上一动不动,靠角的路边灯旁的石凳石桌被七、八个站的站坐的坐赤臂裸背男人围成一团,频频传出喧闹声。
一百瓦的路灯炮发出的白光,被成群结队扑灯蛾、绿绿虫、瓢虫,还有密密麻麻不知死活的无名小飞虫扑扇翅膀飞来飞去。
打着圈形成雾状游动的罩子笼罩着,在那堆冒着热气臭汗的男人头顶上盘旋。
这些工作了一天,也没冲凉只顾着贪玩的臭男人们不知喂饱了多少蚊子。
当然也有不幸牺牲在他们粗大的手掌下,留在男人糙皮上的乌血点不知是他们自己血还是别人的了。
“我一对A,来呀,有人敢要吗”。
那耳朵两边贴着纸条坐着的男人,得意的声音拖得老长。
“上,上,上,不就是一对A吗,怕什么,一对2,看你嚣张”。
对面一站着男人从他胸前背坐着的男人手上抽出两张牌只听得“拍”的,纸牌打击石桌清脆响。
那被抽了牌的男人猛地站起来,高人一头,转过身,吼嚷起来。
“你他妈的急什么,是我打牌,还是你打,你算老几,不会看呀,老子手上的牌,你抽什么抽......胆不小呀......”
看不清那男人脸,只可见鼻尖上的纸条随着他火大的呼吸上下翻动。
唯有那在路灯光下泛着黄铜色油亮的两块硕大紧致的胸肌对着那抽牌人的脸,有节奏地一起一伏,拿着牌的手举起敲打那人的头顶一下。
“老子还要留在最后收拾他们几个,欲擒故纵,瓮中捉鳖的战术不懂呀,不懂给老子好好学习,学习,看老子今晚不好好收拾他们,哭着叫娘。”
随急转身坐下,兴致未减催促对面的牌友。“出牌,出牌......继续,继续......”
周围的男人七嘴八舌嘻嘻哈哈一阵起哄,“对,对,对,继续,继续。”......
楼下的喧哗声,恍如与宁霖那间紧闭玻琉窗不足10平米的房间不在一个世纪。
房间内宁谧得可怕,憋闷,有些透不过气,发黄的白炽灯光投射在紧闭的玻璃窗上,清晰可见窗外树枝黑影开始频繁诡异地摇曳,对面楼房微弱的走廊灯光也开始一晃一晃摆动。
宁霖瘦小身躯卷缩着坐在铺着蓝白条纹的单人床边缘,深埋着头,只能看见黑黑头顶,左手大拇指小心翼翼地抠着右手大拇指甲盖。
她的对面端坐着一魁梧男人,双手放在张开的膝盖上,后背远离木椅靠背,发黄的白背心汗杉被汗水完全湿透。
怒目圆瞪,闪动的凶光好似要吃掉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穿透玻璃白得刺眼扫过房间,紧接破石惊天的“轰隆”一声炸雷。
夜的睁眼总是伴随着声势浩大的雷鸣声,是否专为让每一个灵魂紧张的收缩就是它的目的。
宁霖娇小身躯颤抖了一下,又保持原样。
倒象是赫然震怒了那男人,粗哑刚烈,一字一句一顿从咬着的牙齿里挤出来的声音再次响起,狠不得将眼前这个哑巴一样女儿的脑袋打碎看看到的想的是什么。
“你还不承认,把人都引到家里来了。说了这么久,你当耳边风呀。”
......
“同学?为什么不是女同学,偏偏是男同学?以前给你说的话跑哪儿去了,男女同学不能单独在一起,你的脑子一天在想什么,是用在学习上吗。不好好读书,是打算以后讨口,舔盘子,拉板板车,下苦力?”
......
“还说是做作业,你骗老子不懂。在学校不好好做,带到家里,胆儿还真大,以为我们不在家,就不会知道,别人不说?说吧,你们俩个人,倒的是在干什么,是做作业吗,你不要骗我,老实回答,是在干什么......”
......
“大声点。这个时候是哑巴啦。”
就这样房间时而静默可怕,时而被那男人愤怒、焦虑、紧张、无奈、猜疑的声音断断续续打破。
“孤男寡女在一起,不是谈朋友,是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不自爱......老子给你钱是让你好好读书,不是让你跟不三不四的人混。”
说着说着,那男人控制不住的右手再次扇向宁霖头。
宁霖整个身子向右倾倒,她紧接着坐正身子,抬起了头,小脸涨得通红,两颗白白的门牙死死地咬着下嘴唇,瞬间水雾包裹了幽黑的双目从眼角漫溢顺着鼻测流到嘴角滚入嘴里。
“爸...爸,我明天还要考试。”
一声弱弱的,带着祈求的声音在房中心穿越......
这时窗外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哗哗啦啦,雨声越来越大,雨水开始疯狂拍打琉璃窗鬼画桃符,一个劲直往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