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心（2）（2 / 2）

福成未把小小一把戒尺放在心上，只是到底扫兴，怏怏不乐地回了府去，暗自将对太后的不满又添上了一笔。

她消息也算灵通，不多时便有人报回来，称明华此时正在慈宁宫探望太后。

福成呵的冷笑一声，便也将事情丢开不管了。

明华全然不知眼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暗中出手为她出了一口恶气，她入宫看望对她也算颇有照顾却久而未见的淑妃，按理自然要先见过太后、皇后。

太后深居简出在皇宫一角，一心参禅悟道，几乎不问外事。偶然得知福成失公主仪态，丢皇家脸面，赐下戒尺不过是无心之举，根本不是福成所以为的相帮明华。

她逐一扫过凑了巧赶到一处入宫探访的室内众人，将目光多停留了一息在明华身上，几不可察地露出不悦。

太后两耳不闻窗外事，却是隐约听说过明华在府里蓄养面首。比起福成，面前的这个孙女恐怕更加言行不检，也辜负了她当初怜惜她没有封号、府邸的一番心意。

几个女眷按尊卑或坐或站在首位以下，当着旁人，她便也不多说什么。

宁国公府、魏氏以及东阳侯府的人分别进宫看望太后、皇后和孙妃，明华坐在一圈子人里倒也不甚显眼。

慈宁宫除了逢年过节时崇元帝拳拳孝子之心办上几场家宴哄逗母亲高兴高兴，已少有这般热闹的时候了。

太后精力不济，各家也都有眼色，坐了一会便托故联袂告辞而出，相携着去到坤宁宫中拜见魏后。

出来慈宁宫，早就心痒难耐想过来找明华说话的唐韵宜总算逮到机会，刻意慢了脚步陪着明华坠到了队伍的尾巴。一上来就是动手动脚挽了明华的手臂，亲密之态不加掩饰。

走在前头的宁国公夫人梁氏状似无意地偷看了一眼明华，眼睛在唐韵宜与明华紧密相连的身子之间扫视，面带探究。

她还需应酬魏乐、孙绪，神色掩饰得极快，叫人不能轻易察觉。

唐韵宜却是留意到母亲投来的视线，故作不知，只是心里微有歉疚。

梁氏不仅知道唐韵宜确如传言有燕好之癖，还知道女儿心仪的小娘子是哪个——不就是正在那儿与唐韵宜手挽手的明华殿下？

宁国公夫人语术甚好，又笑得恰到好处，旁人只当她心情甚好，却分毫看不出她心有旁骛，正为了女儿在心里唉声叹气。

唐家上下也不是没有为唐韵宜张罗过婚事，是她太拗，执意不肯许嫁。宁国公夫妇又不愿强扭了女儿这条犟瓜，因此是几乎要随了她去了。

余光里，女儿正附在明华的耳边悄声说着什么，只见明华点了点头，似是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