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家母子惨流放（1 / 2）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这件事都传遍了！”那男子肯定的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了，咱们该走了！”一旁的男子催促道，很显然见他打量唐四郎和唐瑾瑜的眼神，分明是不想多事。
两人慌慌张张的结了账出了门，留下唐瑾瑜和唐四郎面面相觑。
“这个世界，不知是怎么了！人心惶惶，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唐四郎叹了口气，然后便坐了下来。
“四哥，你认识他？”唐瑾瑜见唐四郎也关心起江家的事情，若有所思的问道。
“听说过，还是上次你爹派人调查的时候我听到的，听说他和这楚岚的儿子关系不错，一直有来往，谁知道转眼间就沦落到这副田地！真是世事难料！”
“是啊，说到这楚九卿咱们家也的确对不起他，当年父亲与他爹定的婚约，因为怕被楚家连累就毁了约，爹又还想对他不利，我的心里真的很歉疚，我想着，等报了杀父之仇我就去嫁给他，弥补之前咱们家欠他的！”唐瑾瑜低着头说着，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言语之中的每个字都铿锵有力，仿佛是在内心中已决定的东西，不容辩驳。
“你认真的？你大可不用嫁他！反正婚约你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已经毁约了，你又何必！”唐四郎听到唐瑾瑜的打算，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不，四哥，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你知道的！”
“对了，还有一点，我觉得当时在擂台上就是楚九卿救了我，虽然我没法解释夜留香的死，但是我看到过楚九卿的眼光，我知道他没有说谎！或许，或许他真的有什么惊人的功法呢，你想想，他爹楚岚当时可是震惊整个武林的人物，传言说即便是恶鬼见了他都要躲上一躲，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我总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唐瑾瑜的话像是一根针，一下一下的扎进了唐四郎的胸口。
这么些年来，唐瑾瑜又怎么不知唐四郎对她的心意，但是，她始终把唐四郎当做自己的亲哥哥，她不想他伤心，更不想骗他。
“可是，可是当时你明明看不上楚九卿！为什么？”唐四郎着急道，他的眼神有些失神，嘴角中还微微在颤抖，他想要做最后的争取，尽管他是个一生与世无争的性格，但是，唯有一点，唯有一人，他无法做到不争！
“说实话若是唐家以前我自然不愿意这门婚事，但是现在，现在我们今非昔比，不论是名声还是家产都丧失殆尽，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何况，当年的事已经传开，楚岚大将军被平反，现在已是换了天，要知道这新上任的六王爷可是楚岚的挚友之一，不然你想想，江嗣晨母子又怎么可能保住命呢，还不是念在母子俩对楚岚的妻子和儿子的照顾！”唐瑾瑜像是个精明的商人一般，在一五一十的讲解着。
唐四郎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可笑，他心心爱着的那个女人虽然心思还算善良，但是却竟然与她的父亲一样精于算计！
唐四郎知道唐瑾瑜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唐门的衰败对她的打击挺大的，她一定不甘心，或许她还想借助楚家的力量卷土重来。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唐瑾瑜分析的不错，就在天子换人之后，整个朝廷的风向都变了，楚九卿作为楚岚的遗孤一定会受到重用，不管怎么样，生活在这个时代，识时务者为俊杰。
唐瑾瑜从小就耳濡目染，更是对这些了如指掌。
转眼间天气转暖，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沙漠上泛起了一层薄雾，江嗣晨蓬散着头发，衣服上全是灰尘，他拉着母亲艰难的在沙漠中一步一步的前行，背后留下两排常常的脚印，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自从父亲被连累而死，自己和母亲被流放，他们已经走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不知道通往西域的路还有多远。
“嗣晨，这还有点水，你喝吧！”江母拖着疲惫的身体，发出微弱的声音。
“没事，娘，还是你喝吧，我不渴！”江嗣晨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母亲，多日来的奔波已经让她的身体吃不消了，看着那瘦弱的皮囊，江嗣晨忍不住骂道：“楚家真是忘恩负义！当初得了咱们家那么多好处，现在咱们家沦落到这种地步，竟然也没想施以援手！”
“你这孩子！怎么能怪别人呢！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这样，今天还是人上人明天或许就是阶下囚，谁还不是人人自保啊！”江母叹息道。
“娘，你不用说了，亏我之前还把楚九卿当兄弟！”江嗣晨气冲冲的，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嘴唇上的皮已经有些脱水了，似乎轻轻一扯便能够扯下来。
“哎，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听人说穿过这篇沙漠就到了西域，咱们就有水了！”江母的眼睛泛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儿子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心感觉到很痛很痛。如果可以，她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得儿子的自由。
“快看，娘！那边，那是不是绿洲！”江嗣晨指着不远处，张大了嘴巴，他的脸上露出笑容，似乎笑的太用力，被晒干裂的皮肤刺的脸上疼疼的，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他一边喊着母亲，一边兴奋的朝着目标跑去。
望着不远处隐隐可见的绿洲，刚才愁眉苦脸的江母也露出了笑容，望着江嗣晨的背影“感谢老天爷！”她暗自在心中默言道。
江嗣晨跑得太快，翻过沙丘时一个踉跄帅的实实地，脸上挂满了沙子。
江嗣晨赶紧用衣袖擦干净脸上的沙尘，他的脸上挂着兴奋，抬起头朝着绿洲方向望去。
“这，怎么回事？”江嗣晨跪在沙土上，眼光在前方四处找着，刚才的绿洲方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沙漠，黄色的沙子层层叠叠的漫无边际仿佛在宣告着死亡！
“嗣晨！你没事吧？”江母刚刚翻过沙丘，顺着下坡滑了下来，还没有站稳便连滚带爬的冲到江嗣晨身边，一把扶住跪在地上的儿子，四处寻找着，是否受了伤。
再确认玩没有受伤之后才深深的吐了口气，自从丈夫被连累处决之后，自己就剩儿子一个亲人，如果儿子也遭遇不测的话，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挺下去！
“怎么了，嗣晨！”见着嗣晨的眼神呆滞，刚才的兴奋劲儿一点不剩，江母关切的问。
“娘，你看！”江嗣晨指着前方，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那一刻，他多么希望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前面一定是一片绿洲，是自己眼花了才会看到的都是沙子。
江母抬起头，朝着江嗣晨手指的方向望去，无边无际的沙漠像是黄色的大海，太阳照在上面，千万点星光辉耀着，似乎在宣示着它们的主权！周遭的一切是那样的寂静，仿佛只有蒸腾的空气在哄哄作响。
江母见江嗣晨面如死灰，她知道，江嗣晨的心里是想要放弃了。
“听着，嗣晨！刚刚我们两分明都看到绿洲了，这就说明不是你出现幻觉！我听说在沙漠里有一种海市蜃楼的奇观，我想我们刚才一定是遇到了！”江母笃定的说着，每一个字都用力的试图咬的清清楚楚，她生怕说错一个字便让嗣晨看到了她内心中的慌乱。
“娘，你的意思是？”仿佛是望梅止渴一般，听到母亲的话，一瞬间，江嗣晨灰色的眼睛里又重新燃起了生命的火光。
“咱们再坚持坚持，绿洲一定不远了！”
两人将最后一点水分着喝下了肚子，江母知道，如果这一次自己的猜测错误的话，那么她两必定是要被淹没在这漫天的黄沙之中了，但是她不能放弃，她转过身，伸手握住嗣晨的手，给儿子力量，仿佛也是在给自己坚持下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