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容瑾往事”:我为什么是底层资产呢?(1 / 2)
苍海澜在复盘“丼”星人好战残余的入侵时发现,这些入侵者的袭击点表面上看上去毫无章法可言,就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在新纪元人类四大家族的领地里乱撞,但实际上却触发了所有家族的各项防御系统,而且乱撞的目的地无论远近,均次次直逼“雪焰”。
在这种杂乱无章的“报复”表象之下,苍海澜意识到了某种潜在的危机。
新纪元人类加入星际捕食者联盟之后,收到了一则关于联盟成员的简报,其中对联盟最强大的成员“虚空”的介绍便提及,“虚空”每次入侵宇宙中的其他文明时,往往不是手起刀落、白刀红刃,而是要经过两板斧:
第一板斧总是被入侵者战胜,但被入侵者的防御系统被打得遍地开花;
第二板斧则总是“虚空”的屠杀,被入侵者的防御系统对“虚空”的攻势而言,毫无招架之力。
这是因为“虚空”有一种“战略预测”武器,在第一板斧落下之时,便会对被入侵者的所有应敌策略进行分析,并在第二板斧落下之时,切中被入侵者的弱点,“对症下药”。
只是,无人知晓“战略预测”武器的模样,而且据说,那种武器是肉眼不可见的,除了虚空之外,没有一个文明拥有能够探测到该武器的科技。
这次“丼”星的二度入侵,让在第一线冲锋的苍海澜察觉到了“虚空”两板斧的特点,但现在,“丼”星人已当众向新纪元人类致歉,而且,星际捕食者联盟的核心盟约之一就是盟员之间不得相互侵犯。
也许,这种不祥之感只是自己想多了?苍海澜这么希望着,加之,他已经见识过了裔榕的能力。他的直觉认为:或许,哪怕“丼”星人携带着“战略预测”武器前来,到时候裔榕的能力将会是新纪元人类的转机。
然而,出乎苍海澜预料的是,就在他刚刚完成防御战事的收尾工作时,竟然收到了格尔勒准备销毁裔榕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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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尚悠然觉得从地下城监狱回来之后,裔榕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但她却说不上来是什么变化,是裔榕似乎开始在意自己的容貌了?还是别的?
总之,裔榕房间内的“雪焰”报告说,裔榕会盯着镜子看自己,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个上午,还会在镜子里摆出各种各样的模样,就像是一只第一次照镜子的猫。
现在,陆尚研究所的裔榕房间内,裔榕洗漱后,路过了床榻正对面的镜子,便停下了脚步。
镜子里的裔榕身着一套裸色丝绸睡衣,回望着落地镜外的自己。
突然,他缓缓褪去睡衣,开始研究起自己的身体。
落地镜中的裔榕,可谓:
肤如凝脂玉,
眸似露真珠。
口若含朱丹,
松竹立作骨。
然而,宁静的外表下,裔榕的脑海内却被各种令人惊惧的回忆充斥着——他记得赵一和赵天的嘴脸,他们歪着嘴笑,像是野兽一样粗鲁,然后,各色布料漫天飞舞,伴随着尖利的撕裂声和惨叫声。
然后,裔榕杀人了,那两个欺负他的人消失不见了。
苍海先生在裔榕按下铃铛项链求救后的第一时间就到了现场,但是,裔榕心想:赵一和赵天还是因为我没能止住脑袋里过分的想法而不见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过是想想而已,他们怎么会就灰飞烟灭了呢?裔榕感到愧疚万分,感觉自己再也不是过去的自己了。
他记得苍海先生赶到不久后,黑金机器人士兵便到了,它们二话不说便收走了裔榕的铃铛项链,并要带走裔榕。
裔榕记得自己当时求饶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他被机器人士兵架着,回头向苍海先生,问:“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登台演出了?”然而,裔榕为自己当时只想到登台演出而羞愧,我为什么没想到去问问那两个欺负自己的人是否还活着,或者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裔榕,别怕,我一直都在,有什么问题,我们都一起解决。”裔榕记得苍海先生当时这么安慰他,但是,当时,除了苍海澜之外,没有其他人站出来回应裔榕的疑问,宽慰他内心的惶惑。
裔榕记得在被压送至地下城监狱的飞机上,他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没有一处柔软,全都是泛着冷光的铁器,只能蜷缩在座位上,一遍又一遍地对身边的机器人士兵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然而,那些机器人士兵却只是粗暴地给裔榕换上了囚服,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按照新纪元人类的程序,所有犯罪者都不应浪费有限的土地资源,而应统一收监于胡安家族的地下城。地下城的监舍内,大多数囚犯都被关押在一起,不分男女,因此,监舍内就像沙丁鱼罐头一样人满为患。
监舍的所有警卫都是机器人,这是为了防止监舍中罪大恶极者通过打点关系便被悄悄释放,以至于危及新纪元人类的社会安全。
胡安家族是四大家族中最为卑微的,既没有远征星际、拓展边疆的战功,又没有什么高超的科技人才,而且他们家族提供的成人娱乐服务虽有大量需求,但都上不了台面。为了在四大家族的“群英会”中挺起脊梁,胡安家族只好私下在监舍里特辟单人牢房,其他三大家族中的贵族如果犯了事,只有向胡安家族“屈膝打点”,才能入住。
裔榕便在苍海澜的坚持和格尔勒的知会下,入住了单人牢房。他回忆着自己在单人牢房里的生活,只记得自己总躲在墙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