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这儿卖浴火燃烧的雪花吗？永生花？（2 / 2）

不像是常见的美式咖啡馆里桌面、地面和座椅表皮上总仿佛浮着一层看不见的油腻的雾，那家咖啡馆的主色调是淡灰色的，远远看上去洁净而井然有序。

那天下午，小七去同学家做合作作业去了，石青刚刚买好鲜花离去，锦瑟就看那个穿棕色皮鞋的男人，放下了报纸，向自己这边过来了。

风铃声响起后，锦瑟在收银台边温声问候道：“您好！欢迎光临！”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外国男人，年纪和锦瑟看上去差不多大，但身型要比锦瑟高大出不少，穿着一身考究的羊绒大衣，提着一个深黑色的真皮公文包，戴着一副度数很深的眼镜，瞳色倒是普通的褐色，但鹰钩鼻的鼻尖却异常锋利，看上去颇有些狠厉，两抹薄唇也透着严厉而不易引人亲近。

锦瑟看到他时，只觉得被那人的气场震撼到了，心里升腾起些外乡人来到异国他乡时常有的惴惴不安。

“你好，你这里有没有永生花可以买？”那个男人的声音很低沉。

“有的，请跟我来。”锦瑟示意那个男人随他去沙发对面的货架，“您看你喜欢哪一款？”

那一排永生花里，有娇艳欲滴的小熊玫瑰，粉嫩可人的康乃馨，还有面朝阳光的向日葵，以及纷繁的粉蓝色满天星……

“你这里有没有那种……”那个男人眯着眼睛说，“就是那种以冰清玉洁的雪花为基底，而在其上点缀烈焰火花的那种永生花？”

锦瑟一愣，脑海里随着那个男人的描述想象着，并飞快地掠过了些许混乱的片段，似乎是一座在幽暗的甬道里蔚然傲立且熊熊燃烧着的什么巨型雕塑。

“抱歉，我这边可能没有。”锦瑟摇了摇头，脸上是怀着歉意的笑容。

那个男人总觉得锦瑟这样笑的时候，看上去格外疲惫，似乎不是希望别人因为他的话语而原谅他，而是在用他的疲惫讨得别人的可怜和同情。

“我是说，像这样的，你看看。”那个男人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猩红色的天鹅绒小方盒，小方盒上还纵横交错着金色的丝线，就仿佛是要用锁链禁锢小方盒内所储藏的力量一般。

那个男人缓缓打开了小方盒，说：“就像是这样的。”

锦瑟看向小方盒内，受了惊一般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个小方盒里承载着的正是他脑海里刚刚掠过的雕塑的缩小版。

这是什么？锦瑟看着这枚正在浴火燃烧的雪花，心底只觉得毛骨悚然——为什么我竟会觉得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