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司映(上)(1 / 2)
二十岁的时候正值年轻气盛,情窦初开,他对凤倾心是一见钟情。
犹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穿了一身青山一样的裙衫,离得远远的,司映只看见了她的一个侧影,乌发如漆,眉目如画,如雨打后的修竹,薄雾微笼的青山,明艳而又空灵。
父亲司北门正在与她谈话,她微低着头,那般安静。
她虽算不得美艳,虽只是窥的见一个侧影,却如潭中涟漪,山涧云雾,轻盈灵动,与花中洁者青莲并立,不但未逊『色』,反更显瑶台空灵。司映好像从未见过如此有仙气的女孩子。
“映儿,你过来。”
是父亲在对他说话,沉稳的声音将司映已然飘远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是,父亲。”司映向父亲走去,恭敬的向他颔首低眉。从到大,他就怕父亲怕的要命,在他的眼里,父亲对他和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庄严肃穆,并没有『揉』杂了多少感情。
“这是凤捕头,以后就和你一起治理离南城的平安康泰,你们要相互提携,一同共事。”
司映看着父亲身旁的女人,此时才瞧见她的容貌,模样倒是美丽,神情却是冷冷清清,就好像,就好像,司映皱眉,他也形容不好,那份冰冷的模样。
过了好久,他才明白,那种清冷,是无心一般的冷漠,因为,她本就无心。
“女子初来乍到,以后劳烦司捕头帮衬。”女人的声音也淡淡的,好像什么都走不进她的心,什么也在她心里存不下。
“好说,好说。”司映客气的寒暄着,挠了挠头道:“凤捕头,你住在哪儿啊,离得近不近?”
当时司映也不知道怎么了,脱口便问出这个唐突的问题,只见她的脸『色』微变,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
司映不禁暗暗后悔,自己却是是失言冒失了。
父亲司北门立刻沉下脸,声音也沉下来道:“放肆。”
司映立刻低下头,凤倾心却没什么表情变化,依旧淡淡的道:“我初来乍到对于吃住并不挑剔,现在就住在平安坊里。”
司映听她的回答,立刻喜上眉梢,道:“那离得很近呀。”
司北门的脸『色』越发阴沉,司映立刻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离县衙很近,以后办公时,不用多走弯路更方便些。”
司北门白了他一眼,便甩袖子离开了,临走时道:“凤捕头的一切安排就交给你了,好自为之。”
司映知道父亲想来看不起他,嫌他纨绔,不过也无所谓,他纨绔惯了,离南城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也不在乎他一个。
凤倾心也抬手向他告辞,司映瞧着她的背影,急得直跺脚,又找不到搭讪的理由,他暗暗悔恨,平时,见到女人他可是不这样的。
后来,离南发生了一件绑架案。司映便有了机会与她独处。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女人的确厉害,没用几个时辰便找到绑架者的藏身之处,他二人埋伏在凶手躲藏的山洞外,足足两天两夜。
“为什么不直接杀进去。”司映一手拍着草丛里的蚊子,一手在身旁不停的拍打着,傍晚草丛的蚊子就是多。
凤倾心斜睨了他一眼,道:“凶手此时定然戒备森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夜里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你我在动手。”
司映看着她的侧颜,那一双望着他的眼睛,隐隐生着光辉,如同落着两颗明灿星子,他只觉得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沉稳。
司映点了点头道:“一会儿,你就躲在我的身后,一个女人还是需要别人保护的。”
凤倾心略略一怔,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言语半分。
终于,月上柳梢头,暗黑『色』的暮『色』笼罩,夜莺凄叫,天鸟低鸣,声声入耳,仿佛近在眼前,又好像在远处。
咕咕咕,不知是哪只草虫在石缝里低『吟』,如同召唤着死者冤魂归去,格外突兀刺耳。
凤倾心听了一阵,忍不住也咕咕地学着那虫子在叫着,声音却变得嘶哑。
“你这是做做什么?”司映压低了声音,对于她的行为不明就里。
凤倾心脸『色』凝重,拉起司映便朝着那草虫低叫的声音寻去。
二人放轻了步子,月亮变的惨白,在隐蔽的极好的草丛里,果然发现了一双阴沉沉的双眼,司映忍不住低呼一声,立刻就惊醒了那人。
凤倾心出手极快,只见眨眼间便抬手一掌敲昏了他。
她回眸看着他道:“此人定是凶手布置的暗哨。”
司映恍然大悟,却见她赤手空拳,不禁问道:“县衙里都有发放兵刃的,你怎么不去领取?”
凤倾心垂眸淡淡道:“我用不惯长刀。”说罢,便向不远处的山洞里走去。
司映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那一夜,他们轻松的缴了他们的老巢,解救出了人质,那人是离南的大户,激动的老泪纵横,在父亲司北门面前将他二人一顿猛夸,虽然并不是司映的功劳,可父亲终于是对他开始一点点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