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嗯，我却觉得这个世界过瘾。”蝙蝠女爽然的说，不顾慕白及螃蟹人“啊”“啊”的惊讶声，继续说：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杀也杀得痛快，死也死得痛快！哪像人间，多的是虚情假意，尔虞我诈，丑恶嘴脸！哼！还多的千刀万锅的负心汉！——烦死，烦死！”

说完，她还补充说：“我倒喜欢这个世界。”忽叹了一口气，又说：“什么叫冥冥之中，什么是命中注定……”

慕白听得内心一片黯然。不知道是哪一根脑筋不对，他忽然说：“婆婆，你该是被情所伤，才出意外的吧？”

蝙蝠女听了，不由得一愣。

“小子，你该练功了。”螃蟹人看到蝙蝠女脸上青一会紫一会，赶紧插嘴说。对于年轻人的直来直去和口不忌言他倒没有什么，可还是觉得揭了女人的伤疤还是危险的事。毕竟他在人类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歇斯底里”这个意义精妙的外来词。

“是，前辈。”慕白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正在愧疚。可一时也找不到了圆滑的表达，尴尴尬尬地踌躇着。

蝙蝠女却一笑，说：

“没有什么值得去执着的。假如我现在回到人类世界，也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婆婆，我们难道真的要在这个世界度过余生吗？这里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流逝，根本就，就不是我们人类生活的世界。”慕白接着说：

“只要我永远十七岁，我就要找到传说中的的法门。婆婆，前辈，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还有这么雄猛的坐骑！”

“这孩子就是执着。”螃蟹人第一次这么温和的说话。

“哈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小白，我现在就传授你控制蝙蝠的方法。”

蠕虫背上又恢复了难得的安静。在坐骑蠕动的轰响浸淫久了，听觉已经适应了一切。当他们静静的坐下来练功或者冥想的时候，就仿佛置身于静谧的森林中一样。只有其他声音突然出现时，才觉得嘈杂。

结界是不知倦怠的闪光着。隧道也不知道有头无头伸展着。他三人栖身于蠕虫背上任意驰骋，简直惬意无比。但实际上，时时刻刻如此，就算结界的闪光再璀璨，对他们来说也太过稀松平常。

“意守丹田。”

“意守丹田？你都是这样教小白练功的吗？”蝙蝠女说：

“小白，你只要对自己说我能控制蝙蝠就行。对。就是那么霸道。”

两人教导慕白练功的时候，总要拌下嘴。慕白虽觉得好笑，脸上却是一幅遵遵受教的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慕白已经能指挥大部分螃蟹，又能指挥小部分蝙蝠猪了。螃蟹人满意地看着慕白坐在地上操纵两股螃蟹打架。

只见两边的小螃蟹勇猛地前冲着，两股蓝光奇妙的交叉在一起。顷刻又突然一起旋转成一个蓝色圆圈，又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太极图。

“这孩子有创意啊。”蝙蝠女席地而坐，手托着下巴，又说：

“难道真的有一个回归人类世界的法门吗？”

“蠕虫爬行的尽头会是什么呢？”螃蟹人斜躺着身体，答非所问的说。

正在这时，慕白忽然站起，转身过来，兴奋的对二人说：

“婆婆，前辈，我发现小螃蟹可以写成诗句啊！”

蝙蝠女与螃蟹人起身一看，前面已出现两行诗句，正是李白的：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两人看罢，不禁莞尔对视一笑。

正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聒噪如乌鸦之声，他们看不到的是，穿空射来如雨般密集的蛋状之物。

三人立时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