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二十九)(2 / 2)
想到这里,她抬脚便要往里走去,谁知脚下一绊,差点跌倒,幸好扶住墙壁,稍稳住身形,只见一只铜器在地面滚动。
她蹲下身去,仔细一看,一只铜炉,通体发绿,满是锈迹,尽是岁月侵蚀的痕迹,在那铜炉底部,印着模糊不清的文字,已快无法辨认,她并未在意,随手将其扔到角落处,不再理会,转身便出了洞口。
铜炉不停滚动,底部灰尘脱落,借着微光,方能看出,竟是一个“柳”字……
沐夕冉万般小心,借着长鞭从峭壁上一段一段跃下,走回所居山洞处,朝内张望一番,发现柳无痕并未回来,便站在洞口默默等待……
柳无痕虽不喜言语,不善交谈,不通世故,却不憨直,更不是傻子,甚至比常人还略微聪慧,只不过沐夕冉在他身旁,总被衬得愚笨不堪……
他出了洞便直奔那颗曾用来制作风筝的枯树,记忆中,那枯树高处的枝干粗壮,用来搭棚子恰好合适。
不一会,他便来到枯树之下,轻轻一跳,跳到树杈处,寻了根粗细合适的树枝,望着手中绝命,一阵心酸,如此宝刀,还真被他用成了砍柴刀!
砍柴刀在手中翻飞,柳无痕居然对着树枝,舞起招式,或许,如此这般,才能衬得上这绝命……
沐夕冉站在洞口,远远便望见柳无痕扛着一堆树枝走来,看他吃力的模样,不禁捂嘴一笑。
柳无痕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沐夕冉面前,将肩上树枝一股脑摔在地上,抬头问道:
“这些可够?”
沐夕冉狠狠咬紧牙关,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回道:
“够烧几日了!”
“够烧便好。”柳无痕说罢,先是长舒一口,突然察觉有何不妥,瞪起双眼,皱起眉头,面露疑色问道:
“怎的是够烧几日?”
沐夕冉忍将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弯腰捂着腹部,笑了片刻,抹掉眼角的泪水,说道:
“只是逗逗你罢了。”沐夕冉说罢直起身子,用手指向头顶高处,继续说道:
“方才,我在那峭壁之上发现一山洞,恰好作为那炼毒之地,不再需要搭那棚子,这些木头自然已无用处,只能当做柴火喽!”
本已有些温怒的柳无痕听罢,火气如云雾蒸发般消散不见,望着手中绝命调侃道:
“也罢!倘若哪日我创出一套砍柴刀法,便为它改名---砍柴刀!也不枉它此番经历。”
“砍柴人小十!不,砍柴人阿十!这名号一点也不响亮!让我再想想。”沐夕冉说罢,当真陷入思索,良久之后,灵光一闪,喊道:
“对了,不如就叫做‘拾樵夫’!”
柳无痕没好气的将地上树枝扛起,向洞内走去,回头喃喃道:
“那你便是‘吴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