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潜入夜（十一）（2 / 2）

可水墨寒正在气头之上，早被愤怒蒙蔽，已听不进任何言语，只见他运起内功全力冲刺而来，使出那熟悉的一剑……

不到半个时辰，柳无痕已三次面对这一剑，虽说施展之人皆是不同，剑法上的造诣亦是天差地别，可这一剑招施展出来，皆是气势惊人。

独臂男子的一剑，如流星碎月，雷霆万钧，自己侥幸之下，才堪堪破解。

水无生的一剑，起初只是虚招，却变化多端，若不是年纪尚高，体力不支，只怕难以接下。

而这水墨寒的一剑，虽凌厉无比，速度犹胜两人，却缺少了那压倒性的气势。

柳无痕望着奔袭而来的长剑，摒除杂念，暴起身形，迎了上去。

水墨寒见状，心中暗喜，却怎料，一闪之后，长剑寸断！

好快的剑，却碰上更快的刀！

无人看出他如何出刀，只一刀，便破了这最强一剑。

水墨寒握着剑柄，跪于地面，他不敢相信，自己本是这长生门中的佼佼者，除了门主之外，未逢敌手，还得了门主亲传的剑法，可眼下，竟在水忆霜面前一招败北……

“墨寒！”水无生慌忙赶上前去，用有些颤抖的手将那有些呆滞的水墨寒从地上扶起，眉头紧皱，咬牙问道：

“绝天命是你何人？”

“仇人！”柳无痕先是一怔，随后回道。

“为何你会用他的刀法？”水无生问道。

“我学的是剑法。”柳无痕又是一怔，回道。

“怎会是剑法！那你为何会用他的刀！”水无生双目如炬，死死盯住柳无痕手中绝命，恶狠狠地问道，方才自己与其交手之间，并未留意，可当他破了水墨寒那一剑时，才赫然发现，这少年手中的长刀竟是当年绝天命所用之配刀！

柳无痕听罢，心中亦是一惊，这机缘之下得来的绝命，怎会是绝天命的配刀？难道，那日在废墟之中与人对敌的白发老者，就是自己的仇人——绝天命！

不可能！虽说已多年未见，对于绝天命的长相还是有些模糊的记忆，绝不是那白发老者！

可为何水无生会如此笃定？脑中突然闪过那独臂男子的话语，让他混乱不堪，已无法再作何思考。

沐夕冉瞧见这剑拔弩张的情形，赶忙松开怀中的水忆霜，迅速跃上前来，停在水无生身旁，冲他耳语道：

“水老前辈，切莫动怒，此间有些缘由，待我与你慢慢解释。”

水无生盯着柳无痕，仔细瞧他眉眼之间，突然面露惊色，开口问道：

“你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