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不若长相守(一)(1 / 2)
“怎的去了如此之久?”不知为何,再次与这水无生见面,柳无痕心中便一直惶惶不安,只觉得有愧于沐夕冉,一直强忍未曾开口,眼下,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
“既来之,则安之。”沐夕冉亦是有些不解,若是水无生心有疑虑,定是会细细询问水忆霜与两人相遇之经过,三人相遇皆是偶然所致,并非有心设计,定是不会有何所谓之破绽。
此番,为了赢得信任,已然对那水无生开诚布公,并未有所掩饰,眼下,对他来说正是一举两得的大好机会,就算一时无法信任二人,还需再行接触,商议一番,亦或是再小心谨慎些,派人将他们二人拿下,再细细盘问,可无论何种情形,皆不会是眼下这般将二人晾在此处。
难道,尚有何隐情,在意料之外?沐夕冉想到此处,心中难免些许动摇,可敌未动,自己岂能先乱了方寸,遂合上双眼,如若禅师入定般,不闻、不问、不想、不看。
风欲起,雪再临,满院尽是萧肃寂静。
柳无痕心神不宁,已将绝命握在手中。
“‘杀生楼’那贼人!速速出门束手就擒!”
滔天怒吼,当有惊天动地之势,穿云裂石之威,直震得门窗颤动,屋顶积雪散落。
柳无痕早有戒备,却无奈只精于刀、剑之法,并未修习过何等高深的内功,急忙伸手去捂住双耳,却亦是徒劳,只觉心脉受创,鲜血从嘴角滑落,却无暇顾及自己伤势,慌忙望向沐夕冉。
沐夕冉方才心若无物,心念尚在神游之际,遭此突袭,尚未来得及运功抵抗,被震得直喷出一口鲜血。
所幸,用这狮吼功之人,所处甚远,威力骤减,伤势并不算太重。
沐夕冉拭掉嘴角血迹,体内气血翻涌,脸色煞白,却不运功疗伤,只是从腰间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将一粒递于柳无痕,才仰头吞下另一粒。
“狮吼功,倒是未曾料到,此番,并非长生门一家出手,我便说这长生门怎的如此熊心豹胆,原来,尚有他人相助。”沐夕冉说罢,冲柳无痕递来眼色,彼此心领神会,直直撞破房顶,雪花激散之中,两人已立于房檐之上。
远远望见有各色打扮的数十人,在那水无生引领之下,踏入“凌霜阁”院内。
“慧尘大师,万万不可再突然发功,以免未伤到贼人,先误伤了自己人!”水无生冲一渔夫打扮的男子说道。
那人虽是渔夫装扮,头顶斗笠,身披蓑衣,却是横眉竖目,不怒自威,宛如怒目金刚一般,他单手立掌,开口说道:
“阿弥陀佛,诸位皆内力深厚,又怎会被慧尘这尚未大成的狮吼功所伤。”
自称慧尘的男子,声如洪钟,浑厚有力,内力自是十分深厚。
“慧尘大师过谦了,这天下之大,怕是再寻不出第二人,能将狮吼功练到此般地步。”人群正中,一农夫装扮的老者,缕着花白的胡须,啧啧叹道。
“谬赞,谬赞,老衲久闻昆仑弈剑仙的玉虚剑法独步武林,无奈已久不出寺门,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见。”慧尘冲那农夫装扮的老者说道。
“你我这般年纪,岂能同那小辈动手,若是他日让其他武林同道知晓,莫不是要说我等以大欺小,枉活了这把年纪!”
“无常子,今日众多青年才俊在此,怎轮得到你出手,不如陪老夫对弈一局,瞧瞧你那棋艺是否有所长进!”人群靠后,一商贾打扮的肥硕白发老者,穿金戴银,摇着折扇,大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