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垮掉的分别(1 / 1)
第二天一大早,四口人拧着一个大包裹出了门,七点钟的火车,等他们六点半赶到火车站时,已经有不少人在那等着了,大部分都是知青,以及送行的亲人,一小堆一小堆的扎着,少有独自一人的。
报到完毕,贺画找了个空荡一点的地方待着,广场上面四面八方都漏风,也无所谓在哪了。大包裹放在她脚边,宽度是她的一个半,高度到她大腿中间,昨天晚上时由大伯父一手炮制。贺画至今没搞清楚,那么大几堆东西,是怎么塞进这一个包裹里边的,特别是其中还包括两个脸盆和一个暖水瓶完全这种不接受形变的东西。
大伯父操作兼指挥,大伯母打下手,贺画和贺小弟傻傻的站一旁看着,一顿猛如虎的操作过后,大包裹便成型了,大伯父冲贺画招手:“来,试试看。”
包裹背上身,没有想象中的重,二十来斤的样子,外层是松软防撞的被褥,里面塞满了各种物件,按照行军包的捆法,正正方方的,腰部还加了两根绑带,绑在腰上可以借力,比起专业的户外包也差不了多少,很是可以。
所以这会儿,贺画身上只挂了个小挎包,里头放着一个饭盒,里边装着些可以应急的食物,还有个水壶,绿色军用的那种,是大伯父多年的收藏,剩下的便是一点卫生纸、两包烟,和那本好不容易找来的某某新青年。小三百荣升小四百,给贴身藏着,随手可掏的兜里,只留着十来块零钱票。贺画的行囊,比起其他知青大包小包箱子麻布袋什么的清爽太多。
贺画观察一圈,很是找了一番自得感,等下,从他们回看的眼神里看到些许怜悯是怎么回事?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有些破旧的罩衣,和挎包上硬是被大伯母缝上的补丁,贺画瞬间就悟了。原来,这种怜悯就是大伯母想要得到的效果,算是一层无形的安全保障,真是生活处处皆智慧!
陆陆续续的有知青到来,十来分钟后,一个带着眼镜,干部模样的人拿着个小本本,大声喊:“知青们,听到名字过来排队,我们准备出发了。”
紧接着开始喊名字,小块小块的人群跟着开始挪动,然后便听到‘呜呜呜’小声哭泣的声音从各处传来,顿时广场上就有了些悲伤的气氛。
贺画也感觉有些泪目,最后上前与每人抱了抱,笑着安慰道:“你们放心,我在哪儿都能好好的。”
大伯父无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大伯母嘴唇也有些颤抖了,然而,悲伤的气氛在贺小弟这儿就彻底垮掉了。
贺画抱了抱放开他之后,贺小弟突然来了一句:“姐,可不能随便给我找个姐夫,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哼!别以为他没发现,刚刚就有好几个人,偷偷的瞄他姐,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姐夫,得是方方面面都优秀的人,至少在场的那些知青通通不行!
小少年半大不大,脸色一本正经,几人都被他逗笑,大伯母更是捧场:
“对对,这可是正经事儿!”
贺画感觉鼻涕泡都给梗在了鼻腔里,看着煞有其事的贺小弟说:“行,真要有那么个人,一定会带回家,征求你的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