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这个小人不敢作主。”伙计依然笑容满面,“兹事体大,得问过掌柜的。”
“可方便请贵店掌柜的过来一叙?”“客官您稍候。”伙计定睛扫过一眼后轻手轻脚退了几步,这才转身去禀报。
不多时里间出来一人,四五十岁年纪,白面长须,蓝直裰厚底布鞋,精明中带着诚恳,令人初见便心生好感。”几位贵客,老汉迎接来迟,怠慢了贵客,恕罪恕罪。”
“掌柜的客气。”柴高荣站起来与其寒喧两句,”在下等不过乡野之人,不敢当掌柜的高迎。”
“小公子相召老汉,不知有何吩时?”掌柜的眼神何其老辣,一瞥间即分辨出这几位的主次尊卑。”老汉小姓周,贱字春川,敢问小公子尊姓?”
“周掌柜的怕是看走了眼,小子姓赵,可不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赵瑔抬手给三元作了一个手势。“有些小玩意周掌柜请过目。”
三元打开随身包裹,把适合摆在妆台上的银镜一件件掏出来。共四面银镜造型各异,都是用上好木料精雕细刻了花草鸟兽图案,下端有底座,可随手放置对镜梳妆。
银镜甫一摆到桌上,掌柜的呼吸就急促了。他一个闪身用后背遮住了店中人的视线,低声责备道,“客人兀的莽撞,此等奇物怎可放置大庭广众之下,快,请各位到内室详谈。”
“也不是何等了不得的宝物,周掌拒就在这里看看吧,谈不拢我们好去找别家。”赵瑔累的一步也不想挪动,况且周春川的反应己经让他心里有了底,所以话里的意思足够令周春川开价时不敢轻易压低价格。
“此物谓之银镜。”葛丕决不心柴高荣风光独占,抓起一面银镜让周春川一观自家面目。”掌柜的认为此物较铜镜如何?啊也,掌柜的鼻毛该拔了,还有,您左脸颊有一颗暗痣,是青痣,用铜镜是看不清的,现下您瞧,一清二楚。”
周春川接过银镜,对镜左右侧首深深看了几眼,又突然回头查看有无人注意到他手中的物件。待发觉赵瑔几人诧异的盯着他时慌忙放下银镜,尴尬地搓了搓手,“仙家宝贝呀,未料我大宋竟有如此奇宝,这制镜师傅当真了不起。”
“依周掌柜之见,此镜可售几何?”柴高荣不满地斜了葛丕一眼。术业有专攻,职责须分明,这项业务本来由他负责谈,葛丕横插一脚尤为可恼。
“若老汉说,此镜至少可售……”周春川猛地停了停,打了个哈哈,“小公子手上这般宝物不知……啊,哈哈,这位先生未请教?”
“在下柴高荣,字文岸。此乃在下东主,赵家庄赵府小官人。”
“啊哟失礼失礼。”周春川又作了一揖,铅山县辖下有几个里正他两只手数的过来。眼前这位可不正是县城里传闻沸扬的赵姓小官人么。不知小官人当面,鄙店招待不调,罪过罪过。”
“周掌柜客气了,小子愧不取当。”赵瑔起身谦让。尼玛哥就一村干部子女,又不是高衙内那般部长公子,有什么可傲骄的。
“此镜,未知贵店是否有意收售?”赵瑔屈食指敲了敲桌子。这家店从掌柜到伙计都令赵瑔感到放心,二十一世纪拆哪人哪个不知合作伙伴人品的重要性。
“有、有,小官人能看中鄙店实乃鄙店之幸,老汉代鄙店东先谢过小官人高爱。”周春川侧身热情地招呼,“请移步到内间详谈。”
“你们谈吧。”赵瑔拉过柴高荣。去菜市买菜都不好意思还价的人,更别提正儿八经跟人商业谈判了。
门前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伸脑袋进来逡巡一圈。随后三四个帮闲簇拥着一个二十来岁的浮浪子弟进了店。领路的一个油头粉面的帮闲伸手一指,“吉哥,就是她。您瞧瞧那脸蛋,喷啧,标致的很呢。”
浮浪子弟色佻佻吹了一个口哨,“好一个标致的小娘。”这厮身穿丝绸长衫,手里拿了一柄倭国折扇,腰间五彩丝绦上挂了香囊和玉佩,长相倒也端正,只是面色青白,透着邪淫之气。“去问问,谁家的小娘?可愿与本公子……哈哈,叙叙诗书琴画?”
“那小娘必定千肯万肯。”一个帮闲谄眉大拍马屁,“郑公子风流倜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如公子这般妙人上哪里去找第二个?”
“是啊,咱们铅山县风流佳公子非郑公子莫属呐。”
“滚开!”“啪!”清脆的一记耳光声令店内为之一静。仙草脸色薄怒羞怯挤过数人跑到赵瑔身边。“小官人,那厮好生无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油头粉面的帮闲揉着左脸恼火万分,“别走!伤了大爷还想逃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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