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周秉义的鼻子仍然在香皂上拱来拱去,斜着眼打量几眼松软雪白的纸卷,“纸自然是写字用,耶?这纸……?兄弟?有不明白的当然要问解说员。
“卫生纸,如厕用。”赵瑔实观了对三贤臣的诺言,鼎盛的公厕为员工提供免费厕纸。但这则惊天新闻没传到县城去,每一名员工对此都守口如瓶,以宋人对字纸的崇敬,敢拿这样名贵的纸揩屁股是对孔圣人的大不敬,被人晓得了要被唾沫淹死的,是以员工们如厕时每每被亵读感和冲到顶门的牛逼感蹂躏着。
“吧哒”,香皂砸落在脚面,周秉义、周尚义面目无神,痴呆症提前数十年发作了。
金乌西坠时,三元泥猴一般撞进书房,“小官人小官人,小的抓了一个探子。”
“探子?”周秉义腾地起身,脚下不稳又重重跌坐下,这厮已喝的面如关公。
“却不知又是何方贼人凯觎我赵家庄?”临时叫来陪酒的柴高荣沉吟着抚了抚胡须。
三元欢快地双手展开模仿鸡翅膀上下扑腾,“小官人也认得这厮。”
“快去洗干净再来说话,瞧你这一身灰土。”仙草皱起秀气的眉毛往外撵人。
几个身健体壮的匠人以王老实为首同样一身灰土,扭着一个长袍乱发的家伙推推搡搡进来。“赵董,这厮在村口缩头缩脑,小人们一瞧便知不是好路数。”王老实表功一般揪着探子的脖领子一顿,“我等围住一瞧,哼,原来是他,不消说先抓起暴打。
“探子在哪里?”铁汉三和两个保安提着短钢棍风风火火跑来,“入你娘的敢到赵家庄作祟定是活的不耐烦了。”“停手!”赵瑔一瞥间深感意外,被铁汉三揪住发髻扬起的那张痛若脸庞居然是旧人。
“江军师?想不到啊想不到。”赵瑔围着江赤枫转了一圈,“此时此地故人相逢,小可不胜唏嘘,但不知军师你……一向可好?”
“赵公子,在下……唉……”,江赤枫的半旧长缀皱皱巴巴,眼眶肿得老高。王老实左手里仍提着一柄大锤,笑呵呵开心不已,“这厮原就是猛鹫山贼人,现下鬼鬼祟祟在村口转来转去,定是不怀好意。”
“散了,都散了吧。”赵瑔从江赤枫的眼晴里看到的是无尽的哀伤,这种神态不是一个重操旧业的土匪应有的。
周秉义捏着嘎巴作响的拳头迈着醉步过来,“让、让我来告、告诉他,做恶恶恶人下场有有多惨。”
赵瑔挡住他,帮江赤枫拍了拍身上的土灰,“江兄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赵董,小人们……?”铁汉三不放心地掂了掂短钢棍,愤怒的眼睛死死盯着江赤机。
“谁说一日作贼便要终生作贼?不要总拿老眼光看人好不好。走走,该干嘛干嘛去。”赵瑔轰走了众多不甘心的人。
一杯酒下肚,江赤枫眼圈一红,举手抹了一把脸涩声道,“各位见笑。”
赵瑔挠着光溜溜的下巴寻思,能令心机深沉狠毒狡诈的前山贼军师难掩戚容的会是什么事。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柴高荣左右看看,招过仙草悄悄吩咐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