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听闻雷家乃武昌大户,不知其市井风评如何?”赵瑔这一问离题万里,小谢与周秉义互视一眼,周兄台咧了咧嘴忍住了。心道赵兄弟一旦有了仇家消息便放下正式不顾,雷家?怕是真心想的是雷家那妞吧,哼,瞧不出色心比哥哥还重。
“雷家?那可是武昌一等一的大富之家。”徐江暗地里飞过一眼,斟酌言辞缓缓道,“雷家世代商贾,现任家主乃雷一鸣员外,雷家生意铺子少说也有几十间,绸缎衣料、茶油药材酒楼均有经营,城外尚有田产无数。坊间传闻雷家家财亿万,嘿,咱们哪里会晓得有几多,总之不是我辈所能企及。雷员外有两子三女,惜手无嫡子,长女雷大小姐倒是嫡出,却又接不得家业,日后雷家怕是要分家喽。”
“也不见得,若雷员外正室再诞一子不就有人传承家业了?”胡彪诡笑。
“老蚌含珠?”周秉义笑得更不地道,“雷夫人岂不辛苦?”一众人各有笑意,房间里荡漾着意会不言的淫秽之气。
“一帮流氓。赵瑔斜着眼瞅见了小谢,无风子也是面含古怪笑意。
凭什么女子就当不了家族企业CEO?”赵瑔为雷淑贞拍案鸣不平,“打倒万恶的封建社!”后世雷淑贞这样的白富美但纲掌舵家族经济大船的多了,但这是大宋,美妞既为女儿身,先天上已失去了继承家业的条件。
“雷员外现下尚有外患。”徐江拿不准赵瑔询问雷家的态度,干脆爆出猛料。“雷家的酒楼店肆近来时常有人捣乱,有人说雷家商贾上的对头金家与此脱不了干系。”
“金家老爷子据说是归元寺的护法伽蓝。”徐江又加了一句意味深长的注解。
“what ?”赵瑔歪了歪嘴猛揉鼻子,特莫又牵扯到佛门了。
“护法?伽蓝?”他在想与自己的“长老”相比哪个职务更高。
“是,知晓此事者不少,金老爷子每三年便要为归元寺的佛陀重塑金身。”
我日!原来是用钱来砸出来地护法。赵瑔由此对“含金量”一词有了新解。冲云老道之所以收雷一鸣为记名弟子,其实是冲老雷每年孝敬的那一大笔香火钱。由此可知,雷、金两家都在宗教界花钱找靠山。
这事儿······麻烦了。赵瑔敏锐地察觉到雷、金两家背景的博弈已经水深火热了。宋时的佛道两家颇有水火不相容的意思,这一节他在太清观时已知晓。
雷金两家既是商业对手,各自的靠山又互不对付······。赵瑔开始咬手指了,他在为雷淑贞但优,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置身于残酷的大漩涡中又该如何自处?难怪老雷轻易放她出府,老雷还有更重要的烦心事要操持,没精力消遣他。
“听说,雷员外欲嫁女儿王大人公子?”赵瑔这话问得,似是不相干的人八卦雷家儿女婚姻。小谢在旁猛翻白眼,你小子都夜入人家闺女秀房了在这儿装什么装。
“说起这是,唉,只可惜了雷小姐那般美娇娘。王大人为官上算清明,那王公子却背地里做下坏老子官声的污秽事。”徐江惋惜不已,像是又见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哦哦?”赵瑔得意地一瞥小谢,心说哥就知道天下的乌鸦都穿黑背心。”徐兄不妨说来听听,难道王公子是个衙内式的大反派?”
“衙内?王大人官拜武昌知州,又节制湖广路安抚使,王大人的公子自然是十足的衙内。”徐江哪里晓得后世的“衙内”早被高太尉的过继儿子给彻底抹黑了。
“王公子此人贯于伪饰,武昌百姓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只瞒了王大人一人而已。小人这里倒知晓那厮做下的一件下作事,嘿,小人敢说知晓此事者不超过这个数。”徐江摆出江湖万事通的架势,一只手摊开转了转。
“五?十?十五?二十五?”赵瑔心说你个健康人学聋哑人手语干嘛。
“五个。”徐江嘿嘿一笑往前倾了倾身子,饶有兴趣地深度爆料,“王公子有偷桃断袖之癖,专喜兔相公。”
“我日!”赵瑔浑身一哆嗦,到处找扫帚拨拉身上鸡皮疙瘩。
“三扁不如一圆。”周秉义乘酒兴,哈哈大笑,“有些个权贵人家就好这调调,有甚大惊小怪地?”房内气氛被这货一语更不可言说了。
“兄台你也······?”赵瑔慌忙把凳子拖开一点,“变态!天底下鲜花家花野花多得是,你们······有病,都有病。”
“莫慌,哥哥可没那般雅趣。”周秉义笑得颌下燕尾须抖动,侧过脸又问徐江,“王衙内便算好男风又算啥,致多惹人背后非议两句,算不得甚,断不会坏了王大人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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