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金军第一次攻宋(十八)(1 / 2)
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宋钦宗开始御临崇政殿。太宰兼门下侍郎白时中率文武百官入贺,当天“日有五色晕,挟赤黄珥,又有重日相荡摩,久之乃隐。”
宋徽宗出居龙德宫,郑皇后出居撷景西园,宰相率百官“既见,皆恸哭”,宋徽宗亦出涕,他对群臣说:“内侍皆来言此举错,浮议可畏。”说着,他回头看了看李邦彦说:“且力主张。”
吴敏说道:“言错者谁?愿斩一人,以厉其众!”
宋徽宗回答道:“众杂至,不可记也。”
过了一会儿,宋徽宗偷偷告诉李邦彦说:“说此举错者,师成也。”少宰李邦彦此时兼任龙德宫使,太保领枢密院事蔡攸、门下侍郎吴敏副之。
东路金军绕过中山府城之后,沿着河北大平原继续驰骋南下。六万金兵虽然兵强马壮,但由于是孤军深入,所以一路之上他们也很小心。十二月二十三日,金军进至庆源府城外,“忽见南方尘起甚高,金人惶恐,遽退三四里止”。
这天,阇母以讨论讲和之事为名,派人请沈琯来到军寨中。阇母略能讲几句汉语,有时掺杂着讲女真语,在他左右有三四个辅佐之人,都是原辽国汉儿进士及第者。其中有一位是东京留守,姓高,是渤海人,他说话口音与燕京人有些差异,他问沈琯:“郭药师言河北全无兵,城壁皆不可守,可以直趋汴京,是否?”
沈琯回答:“真定、中山、河间、大名四帅府,各有将兵不少。”
高留守问:“前日过中山、真定,准备兵守煞好,因何不出战?”
沈琯回答:“事出仓卒,不可轻动。”
高留守问:“南朝有兵八百万,今在何处,何不出迎敌?”
沈琯回答:“散在诸路,要用,旋勾唤。汴京左右约有四五十万,黄河两岸须有大兵守之,必不可过。”
高留守说道:“南朝拆桥与不拆桥?若拆桥,是不要河北也。我今日须要河北,以河为界。”
沈琯说道:“燕山本中国地,陷契丹二百年,近归中国,以南朝法制之,人心尚不服。今若以金国法度治河北,人必不安。”
高留守说:“只付与南朝人,岁纳进奉。”
沈琯说:“与其与他人,孰若依旧以白沟为界,增添岁币,其利无穷。”
阇母与高留守听了这话相顾一笑道:“此人狙。”当时沈琯不知“狙”是什么意思,后来他问燕京人才知道,此乃“不好之辞也。”
阇母说:“我兵势如此,南朝岂能敌?赵皇莫走否?”
沈琯于是“具言太祖、太宗取天下以兵革,真宗、仁宗德泽在人已深。”他认为,“赵氏社稷,未必衰乱之时,若果为之,必有英雄起。”
阇母说道:“你中国自相杀,干我甚事!”
沈琯说道:“昔唐玄宗幸蜀,太子即位于灵武,是为肃宗。”
这时,众人插话道:“闻储君甚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