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训斥(1 / 1)
岑羽晴一愣,只能懵懵懂懂的朝着老夫人的身旁走去,可方才走近,老夫人就拉着岑羽晴的手,指着她面上已经肿起的掌痕:“你....你...”她朝着岑大人看了过去,双眼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语气显然有些止不住的颤意:“虎毒还不食子,你怎么就能对晴丫头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是她的生身父亲吗,你还配为人让父吗?”
岑大人显然没有想到母亲来此第一句便是责怪之意,他连忙解释:“母亲,儿子也是实在气不过,您不知道,这丫头......”
“闭嘴。”老夫人气急了,面上竟然泛起了恼羞成怒的红晕,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虽说早已知晓他偏袒王氏一院,可没想到真正看到了他的偏颇竟然是这般的毫无因由,她更是怒不可遏:“同样是女儿,你偏袒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一碗水总难端平,可是今日这是何意,不由分说为了你的那个贪图名利的庶长女打人,你觉得就是你身份人父该做的事情吗?”
岑大人明白了,老夫人言语已经在告知他,她站得立场就是岑羽晴这边,他眼中涌出一种恨意,怒瞪着岑羽晴的方向,他不知道究竟何时岑羽晴竟然俘获了老夫人的宠爱,而且是这般毫无顾忌的维护,当下心中便是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边是还在天牢之中受苦的岑羽柔,一边是被老夫人护在怀中的岑羽晴,他虽疼惜岑羽柔,但却不能违背老夫人之意。
而站在老夫人身旁的岑羽晴更是一脸的诧异,她从不知老夫人会对她有这般的袒护,原以为老夫人就是喜欢嫡女而已,面上过得去,老夫人也不会有些反感之意,这样的关切,宠爱,让岑羽晴一时之间恍了神智,竟然有一瞬间认为这是自己的梦境,是自己太希望得到亲人庇护的幻想。可当她感受到老夫人那有着温暖之意的手在拉着只的手时,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境,更不是她的幻想。鼻尖处传来的阵阵酸涩之感,连带着方才已经蒙上的双眼的雾气更加浓重,瞬间她心中的委屈之感在这样的氛围下越演越烈,水雾也渐渐在眼中凝聚成了水珠......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但满眼感恩的看着老夫人,她的心底本来已经凝聚成冰,可现在,在迎上老夫人的双眼时,竟然浮起了片片暖意,在逐渐融化她心底深处的冷寒之感。
“母亲,是儿子错了,儿子见到柔儿在那天牢里受苦就乱了方寸,那里实在不是她这种名门千金所处的地方,遍地虫蚁暂且不说,周围都是什么人,儿子再清楚不过了,她哭求着让儿子带她出去,儿子的心实在是犹如刀绞啊!”
听着自己儿子的话,老夫人心中很是轻蔑,她怒哼一声:“哼,依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是非黑白不分,曲直自辩不懂,我真是怀疑,你在朝中这么多年如鱼得水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因为区区庶女的一两句哭喊而乱了方寸,她如今造成的这般地步,难不成是你逼的,还是我雪儿送的,明明是想要贪图名利,现在变为自取其辱,你还要帮她善后,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岑大人听着老夫人的话,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辩驳的好,现在岑羽柔正在天牢里诉苦,他最急切之事便是将其救出,其他的容后再议也未尝不可,眼下老夫人是明着袒护岑羽晴,不让她再与自己对质,那又要改如何救出岑羽柔?一想到这里,他简直心乱如麻。半晌后,他才缓和了一些自己的情绪,看着岑羽晴,有些低微的道:“晴儿,父亲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见你长姐在天牢之中受苦而不顾,既然是你抄录的《陆至游历记》那为父相信,你一定知道这里的解决之法,柔儿毕竟是你的长姐,你们血脉相连,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陛下裁决的...对吗?”
岑羽晴心底强压着的笑意都要浮现在脸上了,她看着岑大人没有了刚刚剑拔弩张的模样,倒是一副低眉顺眼乞求的样子,她知道,这是因着老夫人在场,也是因为他实在别无它法了。可既然是岑羽晴自己布下的棋局,她又怎么会为了救岑羽柔而自行出面呢,她瞬间转换成了一副委屈巴巴的眼神,拉着老夫人的手,略带着抽泣的模样,道:“祖母、父亲,晴儿是真的不知这解救之法。当初雪儿抄录的时候,还未抄完就被长姐夺走了,这《陆至游历记》本就分为上下两册,这下册我还没有找到,不知究竟在哪里,那时也只是觉得好奇才抄录的。”说着,那委屈的眼里好似就要在眼中夺眶而出一般。
老夫人心疼的拉着岑羽晴,转眸再次冷眼的看着岑大人,道:“你听见了,明明是你千宠万爱的庶女在光天化日之下横行霸道,抢夺我晴儿的东西,怎么到头来你却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脱在了雪儿的身上,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雪儿送到岑羽柔的面前让她去抢的吗?还是岑羽柔自己利欲熏心,急于名利双收才会导致如此的结果?有些事我不说,不是我老眼昏花看不清,而是你们没有做的太过,如今这般,实在是让我感到心寒啊!”
老夫人的话就像是万箭齐发,直击岑大人的内心,他眉心紧蹙,前几日还是在高高兴兴的等着陛下的恩赏,不知道怎么变化竟然就发生在瞬息之间,他垂眸而立,当下便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好。
见状,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后,唉叹一声:“儿啊,你真是被人迷了心窍,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了,救灾是何等的大事,你竟然能凭着岑羽柔那一个尚未及笄之女的言语就将救灾之策现于陛下,如今事情不如你们料想,反倒是急转直下,你就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晴儿的身上,我倒想问问,难道这其中就没有你的过失吗,若不是你和那王氏,岑羽柔怎么会将救灾之法呈于陛下,你们动用王氏一族的势力,将这件事在短短几日之内便传扬成被北崇百姓人尽皆知的事情,难道这一切,你们都不是始作俑者,这不都是你们咎由自取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