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哭诉(1 / 1)
岑羽秋悠悠的放下了帕巾,唇畔勾起一抹带着讥讽的笑意,是她让钱管事将乔慕染的耳饰放在了书房的门前,也是他让钱管事适当的阻拦,掌握好分寸尺度方可,不必认真,现在一些都如她所想,她轻声的道:“乔慕染呢?”
白露轻笑一声,道:“丫鬟过来回禀,说是大夫人出去后不久,老爷就带着乔慕染走出了书房,而且乔慕染依旧是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奴婢来回话的这会儿估计老夫人就已经将她请过去问话了吧?”
岑羽秋想了想,老夫人知道这件事也只会偏帮自己的儿子,本就不喜妾室的她,怎么可能会帮着王氏,现在的王氏还真是病急乱投医了,若是她在这件事上聪明一些,不这般的胡搅蛮缠,而是将这件事隐藏起来,当做无事发生一样,还要劝慰着尚书令王大人将乔慕染收了房,想必她的荣宠会一直都在。而现在,她竟然将事情闹了开来,还要去老夫人的院子里诉苦,这可是要将尚书令王大人本就有些厌恶的心思,彻底的给激发了。
岑羽秋缓缓的站起身子,朝着门外走去,道:“走吧,也是时候去给祖母请安了,我们也顺便去看看这场好戏。”
白露轻轻一笑,点头应和着便跟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后。
因着还是晌午,尚书令府的下人们都在府中洒扫忙着自己手中应该做的事情,此时在洒扫的下人中也有许多不知当中内情的,三部五时就两三人一伙开始讨论起近日以来尚书令府内所生的事。这段时间,大家都忙着二小姐夏芷晴的婚事,府中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们也都看在眼里,今早更是这么多年只有正房和郭氏两名妻妾的尚书令王大人更是被大夫人堵在房内正与一个女子行....
不过话说回来,谁也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是谁,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竟然会被如此专情的靖远候看上,大家都在好奇这个女子的容貌和性子,也在脑中不自觉的猜想了起来。有的说定是比大夫人温柔,也有的说应该是大夫人冷着老爷久了,老爷便与她淡了,至于性子和容貌,倒也没有比大夫人强出多少。可说终究是说,有不少侍女对这个女子还是心生了几许羡慕的。
与此同时老夫人的院子里
王氏在尚书令王大人怒吼之后就当即就将事情闹了开来,一直哭着跑到了老夫人所在的慈宁居内。
正屋之中,老夫人高坐在了椅榻之上,双眸微闭,手中捻着佛珠,口中轻声的仿佛似在徐徐的吟诵经文。裴氏也在知道了消息后匆匆赶来了慈宁居,坐在了老夫人的下首处。而王氏则是跪在了当中,一直哭哭啼啼的拭泪,看上去极为委屈的模样。她身旁的不远处,便是站在一旁的靖远候尚书令王大人和乔慕染。尚书令王大人一个男子,遇到这种事情当然是镇定自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裴氏身为侯府的正室嫡妻,对于夫君的事情,她也只做垂眸不语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淡然的模样。就像是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喜欢谁,要纳几房,仿佛都与她无关一样。
乔慕染原本在进入院子的时候想要双膝下跪给老夫人施礼,可就在她要跪下的时候,靖远候尚书令王大人竟然一把将她拉起,告诉她‘不必依照奴婢的规矩施礼’这让王氏更加的感到委屈,哭声变得越来越伤心不已。而乔慕染自己,倒也是对这样的场景感到十分的羞愧,只能是低着头,站在了尚书令王大人的身侧,此番的模样看在王氏的眼中,恨不得当下就将她拉出来,给她生生撕碎了一般。
这样的哭声,听的老夫人实在是有些头疼,她停下了捻着佛珠的手,猛然间张开双眼,怒斥道:“好了,你这般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到底你也是出自世家大族的女子,怎得如今倒像个市井之中的怨妇一般。”老夫人显然没有留情的口吻,继续道:“府中的当家主母在这,都没有说像你一般因着夫君想要再纳一房妾室而无礼的哭闹,反倒是你这个妾室在这里哭天抢地。你本就是个妾,怎么夫君想要纳妾,可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曾?这府里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你王氏当家做主的地方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夫人,有成儿这个夫君了吗?”
“老夫人。”王氏伤心的唤了一声后,凄凄皑皑的道:“我并不是不允许老爷纳妾,是他......”说着,王氏就用手指向了站在一旁的尚书令王大人:“是他告诉我,老夫人不喜妾室,不想让尚书令府妾室过多,所以成婚那晚告诉我,今生侯府之内不会再有第三人,这也是他对我钟情的保证。这么多年因为这一句话,我也为府中尽心尽力,妾室病了那几年府中上上下下都是我帮着全力操持,怎么事到如今,我竟换回了一个这么不守信用,薄情寡义之人,他说的话难道都忘.....”
“混账!”老夫人实在听不下去王氏的话,怒声打断道:“我是不喜侯府之中妾室过多,但我也从未不允许我儿纳妾。不然,就算你当初寻死觅活,我也不会让你进了尚书令府的门,现在你夫君想要再纳一房妾室,我虽未点头,但也没有摇头,只是你如此这般,在知道事情之后就开始哭闹,究竟还有没有一点身为侯府妾室应有的态度!”
说到底,老夫人的话中之意还是想要让尚书令王大人纳了乔慕染之意,这样的话听在王氏的耳中简直如针扎一般的难受,她哀泣的道:“老夫人,若不是他背信弃义在先,我也不至于现在失了我的身份,我也是堂堂王氏一族的嫡女,本身为人妾室就已经是被京畿城的百姓嘲笑,当初是我自贬身价愿意嫁入这尚书令府的,那也是因为他尚书令王大人对我的保证,可现在呢....”
一边说着,她的泪水就犹如泉涌一般,仿佛要将她这些年受到的全部委屈倒净了一般:“若是他光明正大的想要收了个清白姑娘回来,按照规矩给抬了妾室,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甚至还会帮着姐姐为夫君准备。但是,就在我离开尚书令府回娘家奔丧的这几日的时间,他就一声不响的与这个小贱人在书房内.....他这是在打我的脸,是将我视作弃之敝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