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要当将军(1 / 2)
走过凤霞关,左卫都与五百玄甲轻骑留了下来,整编并统计伤亡人数;
走过虎口关,肖校尉与两百余呼延铁骑留了下来,整编并统计伤亡人数;
罗斗斗也主动留在了虎口关,帮忙救治战场退下来的伤员。
大燕军队以虎口关、凤霞关为开口,抽调兵力从西岸侧面往各敌营施压,蛮族人联合魔修负隅顽抗,每个关口的攻坚战都打得非常惨烈,
源源不断的新兵从东凉往关口输入,源源不断的伤员从战场往后方输出,炮火没日没夜的轰炸,弥漫的硝烟覆盖了白昼,冲天的火光点亮了黑夜,鲜血染红了河水,寒风中尽是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每一片雪花都那么沁,那么伤……
祈翎并没有留在虎口关,他要回中军大营,领取自己应得的奖赏。他要当将军,却不是那种杂号将军,至少是要有自己的番号、官居五品以上的四方将军。
“首先,我绝对相信你能当将军,但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做到的,你现在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兵卒,怎能一步跃龙门当上将军?所以,我劝你这次回营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能当个都统或是校尉,就已是很高的殊荣了。”
李慕婉骑着马,手握一壶刚烫好的美酒,与祈翎并排漫步荒原,共赴中军大营。
“在想什么呢?说话。”李慕婉见祈翎久久不言,抬腿踢了一脚祈翎的胯下的马肚子。
祈翎回过神来,“我在想,见到大将军之后,该怎么请功。”
“你还在想这件事?”李慕婉又问,“你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陪你回营?”
祈翎摇了摇头,“不知,也不想知。”
李慕婉饮一口酒,“只有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回营,死了这么多人,请功?请罪还差不多。”
李慕婉看着祈翎,就好像在说:没错,你就是我口中所说的那个傻子。
“那你又为什么要陪着我做傻子?你本来是个局外人。”祈翎偏头问道。
李慕婉转了转眼珠子,“我乐意,你管不着。”
祈翎伸手摘了一片雪花,“万一我真的当将军了呢?”
“万一万一,万中无一,你嘛……的确也算得上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李慕婉看着祈翎说:“这么的,你要是能当上将军,以后大床就让给你,我的浴桶也借给你用。”
“这可是你说的。”祈翎吹去指尖雪。
李慕婉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
军队都被调遣到战场,中军大营显得十分空旷。除了平时召开重要会议,这里最大的作用便是收寄信封家书,囤守粮草物资,以及中转一些断胳膊断腿的重伤患者回家——俗称“大后方”。
“我看你还是别去找大将军了,伽门关伤亡惨重的事他肯定早已知晓,说不定此刻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去请功领赏,实在不对胃口……”
中军大营前,李慕婉拉住祈翎的马儿,不想让他去。
呼延铁骑总共就只有三万精兵,伽门关一战便死了五千多,呼延龙魁的心要是不痛那真就奇怪了。
祈翎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他已没有别的选择,当一个小兵根本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他必须当将军,必须掌握一只属于自己的部队!
“你若是怯了,就去帮我喂马,我自己找去。”
“我听说呼延龙魁长着一张恶虎脸庞,是大燕出了名的‘人屠’,一瞪眼便能把人吓死……所以我压根儿就没打算跟你一起去,再见!”
李慕婉牵着两匹马,毅然决然地离开。
呼延龙魁真有那么可怕?
祈翎不禁回想起当时赢得猪肉的场景,龙魁大将军一点儿也不严肃,反倒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希望他给人的亲切不是装出来的。
祈翎硬着头皮,走向将军营帐。
来到将军营帐,却迟疑着待会儿见了将军到底要如何开口。
祈翎攥着拳头,来回踱步在营帐门口,踌蹴了大约有半刻钟,他终于鼓起勇气,清了清嗓子刚要叫门——
“哗!”门帘被人掀开,一个面如温玉,柔情俊逸的白衣男子走出营帐。
是熟人,比粉蒸肉都要熟。
“叶乾?”祈翎挑眉毛。
叶乾挤嘴角,“宇文兄,还真是巧,你也是来找龙魁将军的?”
“嘘……”祈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叶乾笑道:“你向来是个纯粹果断的人,现在何必遮遮掩掩?”
“惩罚坏人,打击罪恶,我当然果断,但眼下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我又是个薄脸皮……”
祈翎暗叹一口气,心想,眼前这书生脑子比较灵光,不如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想着便要拉叶乾离开,这时,门帘又被人掀开了——
林深南走出营帐,他一见祈翎,眯了眯眼睛,笑道:“要不,再进来一趟?”
“那倒是不用了——”
“走吧,宇文家的大公子,到哪儿不是贵宾?你谦虚过头啦。”叶乾笑着,强行将祈翎拉入了营帐。
呼延龙魁穿着一身素装,坐于帅案之上,正手执毛笔大肆挥毫,见叶乾与林深南折回,还带了个似曾相似的年轻人来,挑着眉梢问:
“这小子,好面熟。”
在祈翎心目中,呼延龙魁已然算是个大英雄,心怀一百个尊敬,他有礼道:“大将军,我们的确见过,那时擂台我夺了第一名,赢了两百斤肥猪肉,还是你亲自但赶车来送的。”
呼延龙魁恍然大悟,放下毛笔道:“噢……我记得,那天的毛血旺格外鲜嫩,我还想邀请你进我营帐喝酒,你却直接拒绝了……我记得你叫李山是吧?”
祈翎既然已决定了大展拳脚,那也不可能再用化名,他道:“实不相瞒大将军,李山并不是我的真名。我本名叫做宇文祈翎,家住汉州城。”
呼延龙魁眼睛突然一亮:“汉州城……又是宇文姓氏,难道你是……”
“家父宇文烨,是个生意人。”
祈翎想尽量表达得谦虚一些,殊不知“宇文”本就是个值得高傲的形容词。
“如何!你是宇文烨的儿子!?”呼延龙魁拍着帅案站起,走下来仔细打量起祈翎来。
叶乾与林深南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