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西施(下)(1 / 2)
某人恬不知耻的数落起女子,丝毫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用脚驾车的经历。
然后就见老头将母亲的眼皮翻开,并无不轨的举动。悝平不忿的哼了一声,转过头继续驾车。
王诩随后摸了摸鼻子,在电脑那里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没有一滴血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过,目光怎么也忍不住在那妇人的胸口扫了一眼。
作孽呀。内心感慨不已。
收回目光,连忙在行李中找寻了一番。取出个青铜酒爵,将随身携带的米酒倒了半杯。然后手贱至极的从箱子一角扣下一片木刺。
一滴血随即便混入酒水之中。摇晃了几下,酒爵被送至妇人的唇边。
“正巧我随身带了些丹药。味道有些腥甜,恐夷光难以下咽。故以酒相佐,且先试试看吧。”
“有劳玄微费心。”
施夷光谢过后,在王诩的帮助下将掺血的酒水饮下。在酒酿般浓郁的气息遮掩之下,那血水的腥味亦被掩盖。
之后二人又聊起抵达临淄后住处的问题。王诩谎称不会逗留太久,随便寻个传舍、逆旅便可将就。
施夷光盛情相邀:“玄微孤身在外,不如暂居夷光那里。好歹相互间有个照应。夷光在城南闾里中有个小院。虽然不大,但足够三人生活。玄微若不嫌弃,便留住几日,当是报答这一路相送之恩。”
孙武已逝,王诩没想去打扰老人的子孙。但与路上相识不到两日的母女住在一起,这未免有点不妥。于是连忙婉拒:“不妥吧。我一个糟老头与你们母女住在一起会被人说闲话的。”
悝平听到王诩如此识趣,回身说道:“算你识相。你若有胆住在我家,本姑娘便视你为仆。每日让你劈柴挑水、洗衣做饭,累不死你。还是去馆驿住吧,那里有人伺候,少来打扰我与娘亲。”
王诩气急败坏,在女子转身之际,偷袭了对方的后脑勺。狠狠敲了一记。
女子“哎呀”一声,准备与他拼命。王诩像个撒泼的无赖,赶紧躺在车厢里将腿冲向女子。
“你敢还手,老夫便住你家里。治不了你了,小样!”
听到这话,悝平不忿的骂了几句,只好回身。
车厢里的动静,让施夷光有些尴尬的将身子紧靠车舆。双手紧张的放在胸口好似怕王诩撞到自己一样。
待到王诩从车厢爬起坐好,施夷光听到二人不再闹腾,叹道:
“唉!真想看看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放心!在我离开临淄前,你一定会看到的。”
一路欢声笑语,少不得一些打闹。就在太阳稍稍西斜,未时将尽的时候,马车来到了临淄城下。
齐国是个充斥矛盾的国家。商人的地位虽不如贵族,但能凭借金钱来驱使贵族做事。经济发达,可穷人困苦不堪。即便繁华如临淄一般的国都,随处都可见到沿街乞讨的伤残之人。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尊王攘夷”的旗号竟出自这里。然而临淄城的规模却是超越了大周的建制。九里的国城外又连接着三个五里的外城。一座二十四里的庞然巨物,一眼看不到城墙的边际,委实令人震撼。
查验过路引,马车进入到外城。施夷光说的城南小院并非在内城之中,而是距离外城城门不远。马车绕过一处有兵丁看守的官署后,便驶入巷子之中的闾里。大概走了一分钟仍未走出官署的围墙,三人便抵达了目的地。
施夷光的居所当真不错,旁边就是派出所。想来官署中的城卫在维持治安的同时也不介意管教一下悝平这嚣张跋扈的女子。这倒是让王诩放心了不少。
下了马车,站在大门外。王诩拱手正准备与施夷光母女告别,却见悝平的双手在胸前摸来摸去,随即便是一声惊叫。
“完了!钥匙丢了。”
看着门上那锈迹斑斑的锁。王诩走过去,伸手捏了捏。青灰色的铜锈,片片脱落。悝平“当啷”一声拔出短剑,作势要劈。
“让开。”
王诩一把拉住女子的手腕。不禁向一旁院墙高台之上的城卫瞅了一眼。
“你疯啦?若是被人瞧见还以为你是盗匪呢。快把剑收起来。”
无语至极。遇到这种事,他也没经验。
在卫国的时候,很少见人用锁。自家都是用门栓凑活。毕竟这么一大坨青铜挂在门上,那不是用来锁门的,而是炫富招贼的。
看了看隔壁的围墙,他迟疑的问道:
“要不...咱们翻墙过去?后门或许没锁。”
悝平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一挑眉毛:“好呀!你去翻墙,本姑娘给你把风。”
明显这是个馊主意。从邻居家翻墙进去,要是被抓住可比劈锁更难解释。
这可如何是好?
随后将那铜锁细细看了一番,王诩的目光移向女子的头顶。
“把你的木笄给我用一下。”
悝平女扮男装,皮冠束发,刚好有支乌木发钗。
女子摸了摸头顶,疑惑的问道:“你会开锁?”
王诩自傲的回了句:“废话!老夫什么不会?”
而后女子将发钗拔下,一头如云的秀发垂落,跟洗发水广告一样,顿时把王诩给惊艳到了。
收回目光,将发钗对着那锁眼捅了几下。与此同时还向电脑发起了求助。一张铜锁的结构图浮现在王诩的脑海中。他赶忙按照内部结构开始打磨手中的乌木发钗。
弄了五分钟,一端菱形,一端扁平的木质钥匙便做好了。
悝平惊喜之余,不忘吐槽两句:“没看出来呀,你真会开锁。老实交代,以前是不是干过打家劫舍的勾当。”
开玩笑,自己的封邑就是土匪窝。什么打家劫舍?一帮土匪还不是被自己整治的服服帖帖,老实巴交的连个架都不敢打。
将钥匙送入锁眼,不禁吹起牛来:“老夫以前可是山大王。拳打火龙岗,脚踢黑龙潭,荧泽小霸王乃老夫是也。”
一旁等待的施夷光也是听得掩唇轻笑。而后王诩下意识的拧了一下,就听“吧唧”一声,钥匙断在了里面。
他居然忘记了这时的锁是捅开的,而不是拧开的。习惯害死人。
保持着开锁的姿势,僵硬了片刻,回过头一脸的傻笑:“呵呵,相信老夫,这只是个意外。老夫真会开锁。”
紧接着又将目光落在施夷光的头顶。妇人包着一方头巾,但一小段雪白的流苏垂落在耳畔,明显发髻上有用来固定的头饰。
“你不是也有木笄嘛。干嘛不用自己的。”
意图很快便被人察觉。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包子头。上面如根雕般扭曲的怪木是他好不容易在葵丘淘到的宝贝。商家还称这木笄是用了漆器的工艺,那是万中无一。
他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夫的太歪,插不进去。”
旋即又补充道:“我是说木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