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月二（2 / 2）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高兴，特别是孩子们，这是过完元宵节后第一次吃这么丰盛，铁成更是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嚷着以后来赵家吃饭，说付氏的手艺比刘婶好太多了。

喝酒的那桌散的晚，刘福山最后有些微醺的被刘婶和铁柱扶回家去了。赵家男人虽然脸色通红，但都没有喝醉，赵兴有送他们回去时，赵兴君拍着他的肩膀表示租的那十多亩地的种子他包了，赵兴有听了很感激大哥的帮忙。

二月二是传说中龙抬头的日子，这一天也是庆文开学的日子，他换好了衣服，早早地拿着束修去了吴夫子那里。

民间过完二月二年才算是正式过完了。但各地的风俗也有所不同，这里有剪龙头的说法，会给小男孩剪个特殊的发型，为的是“好养活”，赵家的大宝就有此待遇。

还会吃猪头，过年前家家都会杀年猪，猪头却留到二月二吃。这一天妇女们也不能做针线，怕伤了龙的眼睛。

赵家也留了猪头过二月二，前一天付氏就把还冻着的猪头拿出来，等化了冻，赵兴有在院子里架上柴火，把猪头上残留的猪毛燎去，就有一股股的烟冒出来，院子里也弥漫着焦糊的味道。

秀菊和秀萝也没闲着，两人烧了锅开水，把燎好的猪头放进温水里清洗，还要把表面的焦糊刮掉，就交给付氏烹煮。

付氏用了大锅，加入调料，主要是自制的大酱把猪头做成美味的酱猪头。

等猪头下了锅，秀萝和庆言、铁成出发去秀水村赶集。这是前一天她就和付氏商量过了，付氏给他俩一些零钱和一个酒葫芦，让他们买二斤高粱酒，总不能下次请客还让刘福山拿酒。

三人拿着装酒的葫芦，慢慢悠悠地爬着山坡。路上都是来来回回赶集的人。买酒十四文，付氏给了十五文，剩下一文钱，庆言和秀萝商量买糖球还是买糖葫芦……

忽然听见有声音道：“这不是庆言和秀萝吗？呦，还有铁成那，你们赶集去？”

两人抬头看见是赵家前院的邻居牛氏。牛氏二十八、九岁，个子挺高，身材也有些粗壮，高高的颧骨上自带两抹高原红。穿的干净整洁，胳膊上挎了个篮子，装的满满的。

庆言道：“是啊，齐婶赶集回来了？人多不多啊？”

牛氏回道：“这不二月二吗，人挺多的。就你俩去，你娘那？”

“我娘在家干活，没空去。”

“噢，那你们快去吧！”

三人告别牛氏继续走，路上牛氏自然成了话题。牛氏的丈夫姓齐，本名很少有人知道，大家都叫他的齐老实，因为人不爱说话，只会闷头干活，大家送的外号。

两人是从外地来的，来时大儿子拴住才一岁多，也没有地，但齐老实肯干，牛氏能张罗，几年里两人先后开了几亩荒地，虽说荒地三年不交税，可出产也少，两人着实吃了很多苦，日子才慢慢好过起来。

但是牛氏性子掐尖要强，家里啥事都她说了算，齐老实在村里是有名的怕老婆。

牛氏和付氏关系也不错，秀萝落水那晚也在赵家帮过忙，可她有个爱好，喜欢打牌，只要村里有牌局就少不了她，因此去赵家串门的次数比刘婶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