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汤家灵笔(下)(2 / 2)
袁青竹清了清嗓子,道:“贤侄误会了,这个,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
如果袁青河有能和许一周旋的能力,这会儿他自然不介意拉上汤家,或者先推汤家去试探试探许一,现在自然没有那样的想法了——以许一的行事风格,他真敢这样做,恐怕真要给袁家招来灭族之祸了!
“变化?”
汤渔眼神动了动,笑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难不成姜家请到了强力的外援?”
“倒也可以这样说。”
袁青竹点头道。
汤渔皱眉道:“不能吧?姜家的故交中,好像没有太强大的人——不瞒叔父说,小侄通过一些渠道打听到那个姜庆很可能出事了,这种情况下,谁还敢硬保他们?”
“叔父不用担心,现在不是只有袁家一家,我们两家联手,对方请来外援也是没用的!”
这会儿不管汤渔怎么说,袁青竹都已经没有兴趣了,他摇了摇头,按照原先跟许一说过的说辞道:“贤侄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我直说了吧,姜家现在找到了一条发财的道,精盐!贤侄想来也知道,这是一个大生意!所以,我已经决定和姜家谈和了。”
汤渔没想到突然出现了这个变故,一时间也有些措手不及,现在的局面对汤家来说大为不利,但他并非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明白这时候更要安抚好袁青竹,于是拱手道:“恭喜叔父再得一条财源,但姜家向来不擅经营,现在突然说找到了精盐的来源,此事或许有隐情,叔父还要多思量才是。”
袁青竹点头道:“此言有理,但袁家肯定有办法辨别其中真伪。”
汤渔笑道:“对于这一点,世人都不会有异意的!”
这边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他急着回去和他父亲汤匡商量,等打听到了大体的过程后,就很快返回了汤家。
……
“你是说,因为姜家愿意把新得到了精盐的生意分给袁家,所以袁家决定停止对姜家的进攻了?”
汤匡眼神阴沉的问道。
汤渔恨声道:“是。不管我怎么说,包括打听到姜庆很可能出事的消息,两家已经结了仇,还有精盐的来路可能有问题,但都没有让他改变主意——那老匹夫眼里只有金钱!”
汤匡沉着脸不说话。
汤渔等了一下,忍不住问道:“父亲,袁青竹突然变卦,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汤匡看了过来,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办?”
汤渔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道:“我觉得,现在他们两家并没有任何信任可言,所以,可以从这一点上入手,制造误会,挑起事端,让他们重新斗起来!”
汤匡点了点头,又道:“还有呢?”
汤渔沉着的道:“还有就是,袁家既然只看重金钱利益,等他们开始接触到姜家的精盐生意后,肯定不满足只得一部分,到时候可能都不用我们做什么,以那匹夫的性子都会和姜家产生冲突!”
这次汤匡则摇头道:“此计不妥。姜家既然敢在这时候拿出精盐的生意,肯定会保护好来源的。”
说到这里,他又皱起了眉头,道:“自从你祖父从官场退了下来,我们又要防备着不泄露家中至宝的消息,从官方打探消息就要收敛很多,现在我们只能确定姜庆的失踪有可能和夜狼卫有关系,但以夜狼卫的行事风格,他们抓姜庆很可能是为了用他,只要姜庆愿意给夜狼卫办事,随时都有可能放回来,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
……
在房外的地下,听到“家中至宝”四个字,许一都不由一愣。
他这次跟过来,原本是在袁家看到汤渔的表现,发现他好像不死心,就想来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后手,如果只是一般的争端和恩怨,他就让姜家和袁家和他们斗去,他则安心的去参加府试,但如果出现了两家无法对抗的力量,那么他就会酌情出手,以免破坏了他的计划。
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从汤匡口中听到“家中至宝”四个字,这什么情况?难道现在宝物这么常见了吗?
就在他脑海里转动这些念头的时候,汤渔竟是忍不住的主动提起了所谓的汤家“至宝”:“父亲,自从曾祖偶然收到了那支灵笔,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发现它无法损毁外,研究了那么久,就没有发现有太大的妙用,如果一直把全家的重心放在它上面,是不是不太值得?”
“你懂什么?”
汤匡不能容忍汤渔在这件事上质疑,直接斥道:“我们汤家原来只是家中略有薄财,但从得到这支灵笔后,你祖父高中探花,官至刑部侍郎,到为父这一代,汤家已经发展成了一府望族!”
“虽然这一切也不能确切的说都是它带来的,但是汤家一直没有研究出它真正的妙用,正因为如此,不说明它的不凡?”
“再者说,这些年也不是一无所得,你三叔祖有修行天赋,一直修炼到阴魂境,等到了后期,经过他老人家的苦心研究,就发现要发挥它的妙用,很有可能需要另外一件宝物配合。”
“而且,为父按照你叔祖的感悟,从小把它带在身上,须臾不离,这些年也心生感应,并跟随着这份感应,来到了长青县,并发现和它配合的宝物很可能就在姜家!”
“将它找出来,就有极大的可能让你我父子以及汤家的后人,从此走上更高的台阶!”
“不过,此事必须慎之又慎,一步不能走差,否则就有可能再生意外,而仙家讲究机缘,一旦错过,就算还有机会,也不知道要等到哪天了!”
……
在他训斥汤渔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轻微的动了动,然后放于袖袋里的一支褐杆黑毫的笔轻轻的顺着衣服无声无息的滑落下去,中间还绕了个方向,而这支笔一接触地面,就迅速的沉入了进去。
这一切,汤匡丝毫没有感觉到,而汤渔低头受训,也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