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钢笔笔帽上那个字(1 / 2)
欧阳寒雪寒着脸,扯动着领带一步步走向她。
深蓝色的领带,却没有欧阳寒雪的脸色那么阴郁,他一步步的走向她,萧晚晴的心也跟着一步步地往下跌落。
他的“惩罚”,她已经领教过。
这是欲生欲死、欲罢不能的感觉,而他的手段,更是让她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萧晚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下房间,除了方才进来的那扇门,还有另两扇门,左手边的是玻璃门,应该是通往浴室。右手边还有一扇,虚掩着。
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萧晚晴的心思全都落在了那扇门上。
“你别乱来。”
她从床上坐起,移动到床的另一头,一只脚已经试探着伸了下去。
欧阳寒雪斜眼睨着她,对她的小动作视如未见,他慢条斯理地解着领带,随手扔在地上,又伸手开始解衬衫的纽扣,慢慢的,一点也不急的样子。
萧晚晴看了他一眼,另一只脚也探到了床下,双脚着地,她马上站了起来,飞快的朝着右手边的那扇门逃去。
她暗暗窃喜,似乎忘了欧阳寒雪的身高优势,忘了他的大长腿。
眼看着还差两步就到了那扇门,欧阳寒雪大步一跨,没几步就拦在萧晚晴的面前。
“去哪里?”
“我要上厕所。”
眼见心思被识破逃不掉,萧晚晴赶紧找了个借口。
“方向错了,厕所在那边。”
欧阳寒雪把她扛起,扛到了洗手间里,放下。
“快点。”
“啊?什么?”
“你不是要方便?”
欧阳寒雪斜看着她,冷笑。
“你出去。”
天,他是打算看着她上厕所吗?
这......
“要我帮忙?”
他上前两步,伸手开始解她裤子的纽扣。
“欧阳寒雪,你这个王八蛋!”
萧晚晴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猛地一窜,整个人跳挂在欧阳寒雪身上,张嘴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下去。
她是真的在咬,张大嘴巴用尽力气,咬的欧阳寒雪皱起眉头。
“嘶。”
是欧阳寒雪,在抽着冷气。
萧晚晴还在咬,咬的欧阳寒雪无声笑了起来,他伸手托住她的浑圆的小PP,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
萧晚晴气急,在他的脖子上咬出一条血痕,又转移到他光裸着的肩膀上,继续接着咬下去。两个深深的牙印伴着丝丝渗出的血丝,萧晚晴终于使劲了力气,松口瘫软了下来。
她身上的衣物,也几乎被剥光了。
欧阳寒雪抱着她,已经走出了洗手间来到了卧室的床边,他把浑身无力的萧晚晴放在床上,也跟着躺了上去。
局势这一刻扭转,此前是萧晚晴咬了他的脖子,现在是全身毫无力气的萧晚晴倒是方便了某人,欧阳寒雪几乎没费力气就把她收拾得妥妥帖帖。
欧阳寒雪抱着她再一次走进浴室,已是灯火初上的夜晚。
“累了吧,我去把晚饭给你端上来。”
帮她把被子盖好,欧阳寒雪在她的脸上亲了下,穿上睡衣下了楼去。
那扇门闭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而下。
萧晚晴睁开了眼睛。
她从来不信命,这一回却不得不信了。
当有一个天罗地网让你怎么也逃不开的时候,命这个东西,你就要信了。
如果遇见欧阳寒雪这个修罗是她的命,她也只有认了。
只是这样的方式,让她太过不甘。
她不要就这样成为他的情人,成为他见不得光的女人,她还对爱情充满憧憬,她还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可是,爱情这个东西,与她还有缘吗?还能再遇见吗?
她坐起,泪水改变路线顺着脸颊流进嘴里,说不出的酸涩,萧晚晴伸出小舌舔了舔,咽下这咸涩的滋味,也是认命了般。
用被子包住自己的身体,她起身拿过自己的包包,翻找出里头的一支钢笔。握在手心。
“寒冬,我终于信命了,终于相信了。”
重新回到床上,她蜷缩着身子,认命地闭上眼睛。
“起来吃饭吧。”
欧阳寒雪端着托盘进入卧室,微笑着呼喊萧晚晴。
“吃饭了。”
再叫一次,见没有反应,他走近凑到她身前,见她闭上眼睛,伸手抚上她的小脸,又低声呼喊。
“起来吃饭了。”
还是没有反应,欧阳寒雪笑了,伸手把她掰转过来,瞧见睫毛上粘上的泪花,欧阳寒雪心底一阵揪紧。
她又哭了。
他柔和的俊脸也寒了起来。
她就那么不情愿!
她是那么不情愿,不情愿在他的身边。
欧阳寒雪猛然起身,手也从她脸上抽离。
他剑眉蹙起,眉宇轻折,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把床头柜上放着的托盘端起,欧阳寒雪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扬手就要摔下去,突然瞧见萧晚晴手中的钢笔,动作一顿,把托盘放回到柜子上,复又坐回到床头。
伸手,要把钢笔从萧晚晴手中取出来,可钢笔被握的太紧,竟然没有拿下。欧阳寒雪把萧晚晴握着笔的手举起来,钢笔笔帽上那个字清晰映入眼底。
他睁大了眼睛,好似不相信,又轻轻地把萧晚晴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终于把钢笔取下拿到了手上。仔细地看着这支钢笔,把笔帽打开又盖上,又把钢笔拆开来重新装好,欧阳寒雪把笔重新放回到萧晚晴的手中,又盯着萧晚晴的脸看了一刻,他拧起眉头站了起来。
“付秘书,我要萧助理的全部资料,详细的全部资料。”
掏出手机给付栋去了道命令,欧阳寒雪从一旁拿过烟来,点燃一根抽上。
深吸一口,吐出,白色的烟雾由口中缓缓上升,渐渐迷蒙了他的双眼,也模糊了他的视线,一旁床上躺着的萧晚晴也变得遥远模糊起来。
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床上熟睡的她,欧阳寒雪失了神,直到指尖处灼痛感觉传来,他才惊觉一根烟已燃到尽头,把烟头放入一旁的烟灰缸内,他起身为萧晚晴掖了掖被角,转身去了书房。
盯着黑下去的电脑屏幕,欧阳寒雪的心思完全不在公事上。
萧晚晴那支钢笔,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也勾起了他的一段完事回忆。
那还是年少时候,那会还没有手机,大多数人都是用书信传递感情。
那会他还在念高中,正时兴用书信广交笔友。一次鬼使神差,他也十分俗套地在某本校园刊物上刊登一一则交友启事。
不过他用了笔名,收信地址则是写了一个铁哥们代转。
他清楚记得,当时的交友信息是这样写的:你信命吗?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就如妈妈注定要从我生命中消失一样。
也许是这样的话题太过深重,跟他们当时的年纪太过不相符,所以他并没有像其他交友同学那样收到很多交友来信。
在过了好几个月后收到一封来自海城的信,歪歪扭扭的字迹几乎让他没有拆开信件的冲动,还是看到上头寄信人的名字才把信拆开。
也就是这一封信,让他收获了一份友情。
他们谈学习谈生活,谈到更多的是妈妈这个词汇。
欧阳寒雪自小没有妈妈,一直很是思念自己的母亲,心里对母亲当年的离开也有那么一丝抱怨。
暖春信中一直开解安慰他,并给他细致的问候和关切。
很长一段时间,欧阳寒雪他也跟其他的交友同学那样期待收到暖春的信,期待通过书信跟他交流。
见其他同学跟笔友互赠相片,他也跟暖春提过要求,但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
他跟这个笔名为暖春的女孩通了三年的信,也对这个善良体贴的笔友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欧阳寒雪想着高中毕业后要到海城去见一见暖春,可是高中毕业他就被父亲欧阳晨晖送到国外留学,他又在国外给暖春写过几封信,后来都被退回来,退信理由是查无此人。
两人的联系也就此中断。
高中毕业离校寄去最后一封信的时候,他给暖春寄去了一支钢笔,并且在钢笔的笔帽上刻下了一个字——寒。
刚刚他看到的萧晚晴的钢笔,那上面也刻着一个字,不过也许是时间长了的关系还是其它的原因,那个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只是依稀好像是“寒”字。
虽然还不太确认那支钢笔就是当年自己送给暖春的那支,但欧阳寒雪还是怔住了。
当年写下那则交友启事,纯属一时兴起。
莫非还真是命中注定?
欧阳寒雪又点燃了一根烟,静静地抽着。看着电脑屏幕上倒映出来的自己,早已是褪去了当初的青涩稚嫩,此刻更是掌管半城经济命脉的当家人,哪里还是当年那个交书信笔友的大男孩。
一烟燃毕,欧阳寒雪弯腰把压在书桌最底层的发黄的信件翻找出来,再一次重温与暖春的交友历程。
当年的青葱悸动如今看来,还是让他嘴角轻勾。
不得不承认,暖春的书信中的很多观点,现在看来都显得很是片面而肤浅。从暖春的字里行间,他看到自己当初的情感萌发是带着那么些许的幼稚,但还是能体会到如这个笔名般的温暖来。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来自他人的温暖,不带丝毫杂质的纯粹的温暖。
把这些珍藏的书信一一收好,欧阳寒雪再次端详着上头的字迹,刚开始是歪歪扭扭的,到了两年半的后来,已是工整而娟秀。
他又想起上次无意中从萧晚晴的随手写的本子上见过的她的笔迹,他掏出手机把最后一封信的信封上的字拍了下来。
处理了几份文件,听着窗外传来的闷雷声,他想起了两天前的夜晚萧晚晴在这样的雷雨天往他怀里钻的情景,唇角勾起了弧度关闭电脑回到了卧室。
没想到床上的人儿果然拧起了秀眉,欧阳寒雪躺在她身边把她搂进怀里。
“别怕,我在这里。”
轻声安抚她,抱紧了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