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情恨难分(1 / 2)
两日后,都庆城西百余里,青城山上一收拾的极为干净整洁的房间内。
凌清霜两眼泛红,已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啜泣道:“师兄,小妹我对他一往情深,他装着看不见也就罢了,却在都庆城外干出那等事来,如今又与唐依雪私奔,我说他一个多月都不来青城山,原来是在都庆与唐依雪私会!小妹我哪点比不上唐门那个冰山?!”
凌清霜听闻坊间这传言,如同被九天神雷来回劈了个通透,说是五雷轰顶也不为过。
廖玉衡看着小师妹如此伤心,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安慰道:“霜儿莫要心急,这江湖流言胡说八道、捕风捉影的多了去了,不要当真,亦兄弟岂是那种招蜂引蝶、风流成性的登徒浪子?更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事,以师兄我的推测,这私奔一事肯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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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中城军营,余巳仁满脸悲怆:“小邢~,我妹子被人拐跑了,还被光天化日当众轻薄,做出此事的那小王八犊子竟然是‘亦大侠’,气煞我也,老余我跟他没完!”
邢宗良余光偷瞄了余巳仁一眼,暗自偷乐,这邢宗良自从听说了这事,天天跟捡了钱似的,逢人便说他兄弟亦天航把唐门大小姐给拿下了,此刻又怎会顺着余巳仁,只见其满脸坏笑地敷衍道:“老余你也忒小心眼了,亦兄弟那般英雄人物,你雪妹子跟了他又有何不妥?”
余巳仁闻言白了邢宗良一眼:“哼,光天化日玷污我妹子清白,谁知我妹子是不是为了姑娘家的清誉违心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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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城唐门,只听得堂厅里呵斥谩骂之声,又夹杂着桌椅碎裂的声音,只见堂中立着二人,其中一人年约五十余岁,身材修长,长得是极具威严,颇有一方雄主之风,此人正是唐万雄。
唐万雄满脸怒火:“冠杰那小兔崽子,出了这么大的事竟敢隐瞒不报,我竟然还是从下人的闲言碎语中得知,若是依雪有什么闪失,我绝对饶不了他!”
这唐万雄怒火中烧,一顿咆哮之后,突然想起身旁还有一人,似是顿觉失态,一收愤怒情绪,平和地对身边那人说道:“唐瑛、唐琼伤重未愈,此事还得劳烦齐老,传令雒城所有弟子即刻出发,找寻依雪。”
“好,老夫这就去安排,不过门主也不必过于担心,若是亦天航有加害小姐的意思,早就动手了,小姐可不是头一回落在他手里。”回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长老齐融。
“但如齐老所言最好,若是依雪伤了一点皮毛,本门主誓将那小贼千刀万剐!”
唐万雄自十八年前见过这个侄女后,便对这侄女极为照拂爱护,此刻即便是齐融在侧,他也是盛怒难掩。
齐融此时心中却乐开了花:“殿下真是英明神武,若是得了唐依雪的芳心,这日后让唐万雄襄助起事便更为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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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当日亦天航掳了唐依雪纵马狂奔,却是慌不择路往嘉武方向去了,二人往南奔了数十里路,亦天航便觉头晕目眩,细一查看,竟是腹部中了一镖,身上多处暗器擦伤及剑伤,之前搏斗厮杀时未曾顾及,此刻已是毒发了。
亦天航急忙服下百祛散,驱马下了官道,于山间林里寻了个隐蔽处将马拴住,又安顿好唐依雪,便开始脱衣治伤。
亦天航腹部中的那一镖伤势最为严重,如今那飞镖尚插在伤口里,血流不止,看飞镖样式做工小巧,上有雪花纹路,应是唐依雪的。
亦天航抬头看了看唐依雪,只见这女子正在盯着他看,四目相对时唐依雪便把头扭了。
唐依雪暗道:“这人一身伤痕,触目惊心,刚才乍一看,竟隐约觉得此人一身杀伐之气,像是从炼狱而来,如同经历过无数次战场厮杀一般!这人不过二十余岁年纪,到底是何方神圣?”
亦天航低头清理伤口,却是晕眩更甚,这身上多处剑伤尚未处理,若是伤口感染,后果不可想象,可此刻浑身无力,若是就此昏倒,等唐依雪穴道自行解开,只怕小命不保。
想到此处,亦天航便要穿衣骑马离开,刚站起来走了没几步,却是一头栽倒在唐依雪身前。
唐依雪见亦天航一头晕倒,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便安心运功解穴,只待解了穴道便杀了眼前这登徒子。
天色渐暗,唐依雪已是香汗淋漓,终于将穴道解开,站起身来略一活动僵硬的四肢,低头看了看眼前那个光着上身的小贼,俯身拾起流光剑便要一剑刺下,却突然想起与亦天航的种种纠葛,又是心头一悸,略有不忍,手握宝剑竟颤巍巍难以刺出,挣扎了许久终是下不了手,剑从手中跌落,两行清泪沿脸颊滑过。
这女子虽与亦天航交际不多,但均是生死较量,此时已心生情愫却不自知。
唐依雪跪坐在亦天航身旁,撕下衣襟便帮亦天航处理起伤口来,待包扎好各处伤口,便要给亦天航披上衣服,那纤纤玉手却鬼使神差、略有颤抖地抚摸着那一条条伤疤,看着那墨色麒麟刺青,脑中细想起种种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