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阿瑜,是谁?(1 / 2)
躲在屋里的族长以及执事人等,坐立难安的在堂厅来回踱步,双手不知所措的相互摩擦,希望能够想出万全之策。
织梦族的族人除了制造梦境的灵力之外,再没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支撑着族落,一直以来他们倚靠守护者的力量来保护整个织梦族,才能在世间存活几万年之久。如今守护者没有选举出来,也没有经过神的旨意,别说选举,能不能让织梦族存活下去,还是问题。
“这可怎么办好?”
“那些怪鸟还在外面猖狂呢。”
“我们是不是也要死在这里?”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唧唧哇哇的声音在人群里吵闹起来,胆小怕事的一干人等着实让族长心生厌恶。做坏事的时候,就要他一人全部做完,如今大难临头了,其他人就各自飞,让他一个人面对,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族长无力的垂下眼帘,吵闹的堂厅里让他觉得烦燥不已。
屋子里连着家眷以及跟随他而来的,足足有四五十人,通通挤在一块。刚才连他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想不起来了,只知道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半个点子也想不出来,焦急得两眼发涩,硬是没有对策。
回头看了一眼颇有书生意味的执事大人们,刚才讨论的时候看起来也没那么不堪,现在一看,个个就像缩头乌龟,低头等着他来解决问题。
唉,依照这样的局势,织梦族恐怕就要毁在他手中了。
“铛,铛,铛......”金属与地面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屋顶缭绕,在耳畔转悠,弄得在场的众人心里恐慌不已。织梦大街上断断续续的传来怪鸟撕碎血肉的模糊声,逃窜的族人到处求救的声音,那一声声传来,莫不使躲避在此处的人背脊冒汗发凉。
“族长大人,快想想办法啊......”躲在族长身后的男子一脸的麻子,说出的话都带着颤抖与害怕的尾音,全身更是在瑟瑟发抖,犹如严寒冬日里只裹着一件薄衣站在雪天里,接受上天的惩罚。
族长用余光瞄了一眼说话之人,冷不防地“哼”了一声,心里更加地恼怒起来。
“办法办法办法,我都是一截埋入黄土的将死之人,能有什么办法?你们平日里说话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遇到真事了就想不出一点办法,全靠我一个糟老头来应付。”花白的银丝下,双眼已不再是炯炯有神,而是岁月流逝带来的沧桑感更为浓重。族里人人都敬畏他,是因为他为这个族落操心了一辈子,甚至到了死前,还要绞尽脑汁想出万全之策保全族人的安全,他这个位置可真是不容易胜任。
“不用费力想什么办法了,一起下地狱不是更好。哦,也可以死了之后一起想,免得此时紧张的气氛,会扰乱你们的思绪。”一道就像捏着喉咙从缝隙里逃蹿出来的声音幽幽而来,尖锐却又不刺耳幅度拿捏得刚刚好,听起来只觉得毛骨悚然。
一时间,屋里的人个个往后面退,待看清来人时更加恐惧起来。
不知何时,雁旅拿着一支如长棍一样的器皿,抓着一头,另一头直接往地上放,然后拖着出现在堂屋前的庭院里。
方才还在大门前的石阶上,一步一步的往里走,手里还拖着的器皿,并在地上发出“铛铛”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诡异的出现在院子里。
“妖魔。”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出来,只听见其声,却不见其人。众人左右寻觅,却也找不到说话的是谁。
说话之人乃是一小孩,却模仿大人的声线骂了出来。
雁旅只是淡然一笑,将手中的器皿用力往下一掷,坚硬的地面顿时下陷,压出了一个小小的浅坑。看着手中的武器,脑海里思绪万千,终是找不到自己想念的那一段,悻悻作罢。
抬眼看向人群,眼底尽显冷意,无奈的长叹,有些遗憾的说道:“本来我还想放你一条生路的,”用手中形似长棍的武器指着族长,“可我在脑海里怎么也找不到你曾对我好的画面,所以,只能--死。”话没有说完,手中的器皿就像受到主人的指使,向着人群的方向疾驰而去。
刹那间,灼眼的红色液体顺着衣襟一直往下滴落,染红了衣袍,粘稠了视线。破碎的画面再也拼凑不到一处。
终究还是一群以织梦为主的人类,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只有修习邪术才会让自己更加的强大,才不会被人耻笑于世间。
尸体搭着尸体,殷红的血液铺满整个织梦大街,横七竖八的肢体残骸散落各地。
族长倒下的最后那一眼,也是充满疑问。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大,就算修习邪术,也不能凭着一己之力,将整个织梦族毁灭。他到底,做了什么?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只有他知道,那样的经历,不可能还有第二次。
他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血腥熏天的庭院,那支插在族长身上的殳,抖动了几下,随着主人的离开,“咻”的一下拔出,飞了出去。
火光漫天,熊熊燃烧起来。织梦族的大火,烧了半月有余,也未曾停歇。
此事,也惊动了许多人以及仙界,可后来却也是草草了事。或许他们深知,能灭了整个织梦族,也是不好惹的主,这样存在于世间的恶魔,再未出现灵力强大的人之前,还是少招惹为好。
只是织梦族的消失,世间万物生灵的梦境,该如何是好。
盘膝而坐的君默听完沈殊说的话,心事重重的依着亮光的地方看过去,他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雁旅制造的梦境带着强大的魔气,魔障浓郁的地方必然会有弊处,想必雁旅提前识别了他的身份,知道他不好对付,才将他往自己的瘴气里引领。
自己竟然没有看出他的阴谋。君默此时有些懊恼,以他现如今的身份怎么会看不出呢,只怪自己当时太过于轻敌了,第一次遇见时也一样。
唔,痛,噬心蚀骨的疼。从尾骨底端直至后脑勺,每根活跃的神经此时像是在对他示威,紧紧的揪着他每个发根,每一下的都让他紧皱眉头。
“殿下......”站在一旁的沈殊瞧见君默紧拧着眉头,双眸不自然的紧闭着,焦急又担心的询问道。心里总觉得慌慌张张,感觉像是大事发生前的预兆。
君默抬起整张苍白如纸的俊俏脸蛋,一点血色也没有的唇瓣扯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左手附在胸前,并且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唔......”刚把话说完,又一阵强烈的痛楚直击四肢百骸,将君默疼得身子向前倾,由于重力在前,疼痛感就像有人拿着利剑,在一下一下的刮着他的骨肉,血液里像是住着几百条嗜血的蛊虫,令他额角的发丝浸泡在冷汗中,聚集一起不停的往地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