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本是一对,缺一不可(1 / 2)
“风烟,好像有人跟来了。”
是夜无风无月亦无晴。寒风之中,地乙微眯眼道。
闻言,张甚、慕风烟二人望了眼四下。
张甚沉声道:“前面是邺水,再往前百里就能北渡黄河了。跟踪我们的人应该不是山匪或者流寇。”
地乙点头:“他们只有三个人。”
慕风烟道:“可能是我们的马影起了注意,这些人应该只是来查我们的。我们渡河摆脱他们吧,若是他们叫来更多的人围攻我们就晚了。”
“所言极是。”张甚沉眉道:“只是君朝河运夜禁,我们等黑才能向北渡河。”
慕风烟心下一想,急道:“若是这样等凌晨渡邺水,再日行百里至黄河渡口又正好是黑,我们又得等次日凌晨。”
“你的很对,如果跟踪我们的人只是怕打草惊蛇,再拖下去我怕我们会有危险。”张甚沉思片刻后道,“虽然这么有点草木皆兵,但是如此世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是,一行人打算等到了邺水边,寻船支自行渡河,早点摆脱这几个跟踪他们的人。
地乙河边常常有船支,在芦苇深处,只要用心寻就能找到,况且邺水不比黄河,水不深。
只要他们能渡过邺水,今夜路上不歇息,快马加鞭明日正午就能到黄河。如此便可直接渡过黄河,等过了黄河,不必担心会被人追上了。
慕风烟一行行至邺水不远处,商量若寻到船只,便两人一马,正好可过去,不过马车得弃了。
“马车不要紧,我们把车上东西搬下来,马车可以等到了邛山县再买。”张甚道,已同梁猛搬车上物质。
梁猛将水袋火折子交给慕白,笑道:“我的哥,这最重要的东西我交给你了。”
慕白心的接过背在身上,风烟将自己和慕白的行囊背上,那些不重要的就堆在马背上捆绑好。
“把不重要的东西可以扔掉。”张甚吩咐着,余光却瞧见梁猛身上的包袱越来越多。
“你……怎么回事。”张甚满头黑线。
梁猛支支吾吾道:“这是前些日子和黑衣哥哥去长安城玩拾来的……都是给我爹娘带的玩意不重要的……我舍不得扔……”
他既的可怜巴巴,张甚也真不好命令他把“捡来的东西”扔掉。
马车被扔下了,他们一行人朝邺水而去。
至邺水,众人下马至河边寻船只,慕风烟瞧着邺水并不及黄河河面四分之一宽,若有船只,只消他们往来数趟,便能将人和马弄过河。
不知多久,地乙喊了一声:“这里有个大船!”
众人朝地乙的方向奔过去,见那条船是比扁舟大些,能容二人一马。
梁猛忙上前:“姐,我能撑船,我还会水,我来带你们过河,往来个七八趟就行了。”
众人闻言,都点头应了。
梁猛觉得自己此行终派上用处了,心里乐开花。
地乙和属下将系着船的纤绳斩断了,几人合伙把船拖出来了些儿。
决定先送一人一马过去。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偷船只!”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河岸处,因为警惕他离他们较远,而身体的动作,是随时准备逃走去叫饶姿势。
他们一行人不禁望向岸上的男子,地乙也将手中的提灯扬起。
“方弈荇?”
幢幢灯影之中慕风烟和慕白看清男子的脸后,惊讶道。
“慕白,风烟!你们……怎么会是你们!”方弈荇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以为自己在做梦。
慕风烟和慕白相视一笑,撩起衣袍朝他跑过去。
慕风烟将慕白大病了一场,又如何来长安求医,现在是准备回去的事情全部陈述了一遍。
短短数月,仿若隔世。
“慕白你现在可好些了。”方弈荇把慕白“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慕白没事了,才开始讲自个儿的事。
“京城客栈太贵了,我就考试那几在京城住客栈,这段时间就住在邺水。”他着指着不远处的客栈道,“客栈的老板娘是我娘的亲妹妹,是我姨,我在这住着等京城放了榜就回去,若是侥幸高中了我就等皇帝给我指官,看能分配到哪儿去吧。”
“原来如此,你子真聪明,这里离长安城也就半日的路程,可吃穿用度都便宜了大半,省了好大一笔开销。”张甚利眸微眯笑道,“我们今夜要渡河,早些回吉星镇去,现在得同你道别了。”
方弈荇思索片刻,已大致猜到他们为何要夜渡了,只是在君朝夜渡是要犯法的。
“夜里行船是要犯法的。”方弈荇皱眉道。
慕风烟几人相视一望,点头道:“可是我们今夜必须渡船。”
方弈荇想了想,一咬牙道:“此河看似平静无波,其实暗流涌动,若真夜渡,我带你们过去。”
着方弈荇已大步走上船,道,“这处水深,我把船往前面划一段,你们跟着我走。”
两个时辰后方弈荇已带着众人成功渡河,有惊无险。
“弈荇哥,谢谢你了。”慕白笑道。
方弈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傻子,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我回吉星镇再和你好好聚聚,这会儿你们快些走吧。”
方弈荇着朝众人一揖,转身撑船离去。
众人朝他回以一揖。
慕白对着河面高声喊道:“弈荇哥,你保重。”
“四月十五放榜,我若高中,便真能保重了。”他笑着。
慕白想了想道:“我会保佑你的。”
他话音一落,惹得众人大笑。
“上马吧!”张甚笑道,“过了黄河,再笑不迟。”
众人纷纷上马,只愿那些跟踪他们的人被甩开了。
马背上,慕白扯了把张甚的袖子,张甚一惊,以为慕白是身体不适,忙停马,望向他。
慕白见张甚这么大反应吓了一跳,濡濡道:“我只是想问你……弈荇哥会不会有危险,那些跟着我们的人不会找弈荇哥……”
张甚一怔,他们方才渡河压根未想过此事!唯有慕白想到!
凝着慕白真无邪的脸,张甚心道,慕白不仅心善,而且心思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