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发现（2 / 2）

“现在呢？”

“现在......觉得你很温柔。”

白毛一拍他后脑勺：“想什么呢小子！温柔这俩字儿是你说的？”

蓝妖吃痛又打了回去：“我怎么不能说了，师姐就是温柔！”

“要你说？”

“安静，锆石盘有动静！”Dc手腕上的表盘突然发出闪动，这意味着秦子恒病房的环境有异常。

白毛紧盯着反馈，问道：“能捕捉到具体信息吗？”

“显示是问号......”

Dc有些疑惑：“我的盘上显示问号的东西并不多，基本上只能用一种现象来解释。”

“什么现象？”

“牛鬼蛇神。”

另一边，这位3号观察对象正单独隔离在一间白色的观察室内，硕大的椅子，看起来躺着很舒服，其实应激和感应类装置从上到下应有尽有，加上约束衣的捆绑，这人虽然还没清醒过来，但一定是很难受的。

小张手里捏着蓝妖给的电棒，死死盯着这位“精神异常”患者，站得最起码三米远。

刘建国正聚精会神观察着脑电波，突然，这人醒了，他第一反应是拦住小张：“不准电他，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来就行。”

小张犹犹豫豫的，心里害怕，又觉得这样出去有点不尽职。

刘建国无所谓道：“你这样万一失手把我电晕了怎么办？先出去，有事我会叫你的。”

门关上，观察室格外寂静，可能是为了让一切放大，这人有任何一点动静都会弄出声响，刘建国慢慢走近，好在对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黑白，从眼神来看，是意识在线的状态。

“你叫严正。”他尽量将语调放轻松，不去刺激到对方。

听到自己姓名，原本稳定的波形图微微抖动了一下，刘建国抬眼一望，继续问道：“你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吗？”

对方不语，但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用力摒起头朝下看。

“约束衣，你刚才有些神志不清，所以......”

“医生！”突然，这人开口说话了：“你是医生......”短促的两句过后，他突然抬起头四处张望，好想周围有什么值得看的东西，嘴里还絮絮叨叨，逐渐来到刚才那种神志不清的状态。

“你说什么？”刘建国想起刚才这人怪异的表情，心里有些发毛，立即硬着头皮拨开了座椅腿部的按钮，只听啪啪两声，钢制的细环瞬间弹出扣住了这人的双腿，随后快速锁紧，将人牢牢拴住，刘建国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椅子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医院......人......”

“医院？”

刘建国岁数不小听力很好：“你说的是‘医院’吗？”

那人眼神有了变化，上半身奋力地想离开座椅，这种神情刘建国很清楚，是产生了幻觉，对方目所能及的地方一定存在很真实的场景。

他取来一根细长的玻璃棒在空气中随便指了一处：“严正，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果然，对方的注意力在玻璃棒的末梢定住了，刚要开口说话，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怎么都说不出来，憋得脸色通红，座椅咔咔作响，屏幕上的波形图在垂直线的两个极端一上一下，来回横跳！

刘建国的记忆又被打开了一角，这种线条好似在哪里见到过......

听见动静，小张推门而入：“刘教授！没事吧？”

“你来的正好，留下看着他，别让出这门，我去去就来！”

“可我......我我制不住......”

“不行就电！”

他急速来到工作区，翻出了自己从家里带过来，但一直没用的电脑，打开了一个名字是日期的文件夹，里头放的是一位学生的论文初稿，当时发来给他让帮忙把把关，他大致看了一遍，只感慨现在基因突变的新兴专业信息量更迭太快，他自己都看不懂，便一直放着没管......

他大脑飞速回忆，拿手术刀的手悬停在键盘上方，没有丝毫抖动，随后，他精准地打开【案例分析5-1】的文档，大量分析文字中间插入了唯一一张照片，放大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没有记错。

这是一张波形图截图。

神经在两级跳跃，图片下方的文字说：这就像一个人上一秒喜极而泣，下一秒绝望到崩溃，并且不仅仅是情绪反应这么简单，还会出现幻觉、机能异常等不可预知的情况，不是正常人体能承受的症状。

他盯着案例中的“神经突变”四个字，再结合自己上一步骤得出的结论：不明生物感染引发的病毒性异常。

这两个结论的碰撞像来访者敲门一样，在他脑海里震了一下，光标在“基因突变学”几个字上闪烁不定......

但随后，又一个疑问乍然出现在他脑子里，这组材料他当初根本就没怎么看懂，对此也仅仅用“新兴学科，案例也是模型而已”的理由搁置了过去，但他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普通大学，根本不可能设置该学科。

而他之所以当时没反应过来，是被自己的爱好蒙蔽了，以为大学研究这个和他自己研究一样是正常的，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这位学生也没再询问结果。

他静静地盯着屏幕，将内心的惊愕缓缓压下，然后直起身努力平复心情，但剧烈的心跳声在胸腔震动，怎么都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