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飘零(4)(2 / 2)
“废话,他们厉害是他们的事,咱们放走人犯,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中年男人呵斥道,也不再跟他们废话,急匆匆与幕僚商量对策去了。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有人问昨日跟梢的人:“林子,你不是跟着那妞的吗?怎的连客栈都搞混了。”叫林子的道:“我先是跟着的,后来跟丢了。寻了跟小伙计的大明哥,他说那小伙计就是进的那个客栈,他们是一伙的,我就没再去找了。”“你说你没见那妞进我们埋伏的客栈?”陈先骂道:“你这死兔崽子可害死我们了。”使劲拍他脑袋一下“还小伙计,那贼子差点没要我的老命。”
“小兔崽子!”其余衙役纷纷赏他一个火栗子,林子抱头躲闪带着哭腔控诉:“你们就知道欺负人!”
小憩片刻,木三带着莫维维上马继续前行。绕过山谷进到一条隐蔽的小路上,行了不到一刻,突闻前方林中鸟扑腾而出。正所谓“飞鸟惊,有人围”木三驻马警惕地打量,虽不见人影,却再也不敢冒进。莫维维紧张地抓着他的腰,支起耳朵听四周动静。风止林静不闻人声,正要出声询问,木三突然大喊“下马”,莫维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反手一把掀下马,紧跟着以身相护推着她避进一旁的树林。匆忙间回首张望,只见马儿身中数箭,倒地悲鸣不止。另有几只箭射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可想而知若是没有下马,两人此时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还不出来受死?”有男声声如洪钟响彻树林,莫维维心跳如擂鼓,小声问木三:“怎么办?”木三不答话,回头看她一眼道:“来人功夫很高,你躲在这里别动。”推她躲到一棵大树后,解下身上背的包袱开始布置机关。草丛里埋下淬毒的细针,树干上安放弹射的弩箭,又在齐膝的位置绕上不易被发现的金丝。回转见莫维维握了匕首严阵以待,嗤笑一声让她把匕首收好,递给她一个袖珍箭筒,“有人靠近就按这里,有剧毒的,小心。”莫维维乖巧地点点头,将箭筒拿好,跟着木三朝林中奔去。
身后响起惨叫声,想必是中了机关暗器,回头见有三人追将过来,莫维维拼命地跑,顾不得枝叶刮得脸生疼。
有破空声传来,木三回首挥剑击落暗器,叮叮声不绝于耳,其中夹杂了一声闷哼。莫维维停步转身欲回头,木三大喝“快跑。”随即与奔至面前的八字胡男人缠斗开来。男人使的是九节鞭,势如毒龙直击木三面门,木三以剑相挡,碰出一片火星。那边莫维维被山石绊倒,一个男人嗤笑着靠近,眼见就要被擒,莫维维抬手射出毒针,男人瞬间气绝倒地。另一人心存顾忌不敢离得太近,挽弓搭箭瞄准她的心口,正欲射出,一旁激战的木三扬手扔出一把飞镖,将男人眉心打出一个血洞。因为分神,木三左肩挨上一鞭,皮开肉绽白骨尽显,痛得打了一个哆嗦。咬牙斜刺向八字胡手臂,将其划出一道深口。
男人臂上受伤,大喝“好剑法。”鞭势越加凌厉,木三奋力对招,突然八字胡虚晃一招,以极其诡异的角度一鞭击中木三腹部,顿时只见鲜血直流。木三忍痛打出一把飞镖,男人后退挥鞭击落,正待欺身向前,见方才跌坐地上的莫维维手持箭筒对着他。心下一惊,反身后退,却并未见有毒针射出。心下恼怒,竟被一个黄毛丫头戏耍了,挥鞭上前想要取其性命,突觉左腿一麻,暗道不好,低头见一根细针扎在腿上,蓝幽幽闪着瘆人的光。当下拔针盘腿而坐,封闭穴道,从怀中取出备用的解毒药丸,微眯双眼运功排毒,木三两人则狼狈逃远。
简单包扎过后,莫维维掺着越走越慢的木三停在一条小溪边,对岸是一个山坡,据木三所言翻过山坡就是先前的小路,顺着小路很快就能走到直达江州的密径。江州有人接应,不会再如此艰辛。咬牙将面色惨败的木三背在背上,莫维维涉水到达对岸。一路歇歇停停艰难爬行,终于在日暮时分到达坡顶。找到一个背风的坳地,将木三扶着躺下,大口喘了半晌气。木三面色更加难看,身上的伤口还有些渗血,莫维维解开自己外袍,撕下中衣重新给他包扎了一遍伤口。见伤药已经用尽,眉头皱起,也不知木三能撑多久。
怕引来追兵不敢生火,冬夜又分外苦寒。一旁的木三呼吸渐不可闻,莫维维咬牙找来枯枝靠近木三点起一小堆火,凑着火光见木三呼吸渐渐回复,放松一口气,撑不住疲累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