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雍王相唐寅(1 / 2)
第九十二章雍王相唐寅
唐寅用这两个人来类比朱厚煌,其实已经给了朱厚煌很高的评价了。
朱厚煌见唐寅一直沉思不说话,忍不住叫道:“先生,先生。”
唐寅如梦初醒,说道:“臣失礼了。”
朱厚煌说道:“无妨,只是唐先生以为孤所言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朱厚煌有些忐忑。担心唐寅以为自己是痴心妄想。而这一切都是自己必然要做的事情,如果唐寅与自己意见不合,甚至背道而行,他不得不做唐寅离开的打算了。
唐寅叹息一声,说道:“殿下之论,观天下如指掌,堪比隆中对,但臣却不是诸葛武侯。”
朱厚煌皱起眉头说道:“此言何意?”
唐寅说道:“唐寅少来放荡,误信友人,乃有终身之误。不得已放荡形骸,留恋酒色之中,不足以养自身,更不要说兼济天下了。殿下之策,自然是高妙绝伦,但不是臣能执行的了的。”唐寅自己有自知之明。他不是一个能臣,而朱厚煌这个几乎想要达成,必定有一位丞相之才来辅佐才是。只是唐寅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一块料。
不要看自己将大员之事处理的井井有条,这其实是任何一个能干的县令都能做到的。但是要将格局放到朱厚煌宏图之中,唐寅确实支撑不起来。
唐寅说道:“非国士之才,不可一实行此策。而臣不是国士。”唐寅一时间悲从中来,双眼通红,微微低头收敛自己的眼泪。
唐寅一生都在怀才不遇,一生都在意气不平。老了老了却没有想到有今日的际遇,但是他却抓不住,如何不让他心生后悔,五脏如焚啊,他暗道:“如果当年舞弊案后,安心读书,用心求学。今日也不会有如此下场。”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
唐寅不想在朱厚煌面前示弱,说道:“但是臣却有一些肺腑之言,要说。”
朱厚煌正色道:“唐先生请讲。”
唐寅说道:“殿下之策,最大的根结不在海外,不在殿下麾下的战力,而是中原,在北京。如果北京稳定,圣上与殿下亲密如旧,殿下自然不用有所疑虑,但是一旦山陵有变,殿下将何以自处,就是一个问题所在了。新皇允许不允许殿下拥兵海上。”
朱厚煌心中咯噔一下,他忽然想起,正德好像是英年早逝,现在离正德去世还有多长时间?朱厚煌使劲回忆,也想不清正德到底多少年。
不过唐寅不明白朱厚煌的担心,说道:“不过,现在还不用担心,圣上风华正茂,殿下还不用担心北京之事。只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还请殿下派重臣去北京,观察天下大事。只是为天下大事,首在得人,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殿下想扬波万里之外,必将先得人。江南文才甲于天下,请殿下派人去江南招揽人才。”
朱厚煌再次想起他当初推掉了杨慎举荐的人才,一时间肠子都悔青了。长叹说道:“唐先生,所言极是,但是孤的口袋里面实在是没有人才,这派人去北京,该派谁去啊?”
唐寅说道:“臣自请。”
朱厚煌大吃一惊,说道:“东雍万万离不开唐先生。”
唐寅说道:“臣有自知之明,臣所长并不在此,而是在觥筹交错之间,北京乃是臣的用武之地,而留在东雍却不过是一县之才。天下之间,宰相之才少有,但是郡县之才,却不少用,臣定然给殿下物色一个郡县之才。”
朱厚煌忽然想起来了,问道:“说起来宰相之才,唐先生以为天下之间,谁是宰相之才?”
唐寅说道:“杨大学士,调和阴阳,主持天下大事,纵然圣上不理政事,天下之间紊丝不乱。可以称得上宰相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