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心上人(1 / 2)
“你个狐媚子!当着我这个主母的面儿就开始插科打诨,你以为你这姿色还能有几天的艳丽,大爷的心还能在你身上栓几天?还有你这野种,谁知是谁的,来路不正!还妄想入学堂,怎么的,想来分我大房一份家产,做梦吧你!
麽麽,将她们俩给我扔出去!”
比话音更快的是两母子的包袱,远远地扔出府门,就落在离虞七脚边不远之处。
“姐姐,不要啊,我们两母子自入府以来一直安分守己,并未有过半点歪心啊。钰儿他年纪还小,可对书学一直颇有天分,求求姐姐不要赶我们母子二人出府,让钰儿有个书念罢!”
那妇人干脆跪倒在地,抱住常氏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瞧着甚是可怜。
“闭嘴!你这狐媚子劲在我这不管用,今儿夫君不在,我倒要看看谁来帮你们!麽麽!”
“在!”
婆子靠近她们俩,拖着小娃娃的领子便朝外拽。
小娃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胳膊小腿儿怎么摆动都无济于事。
府外的摊贩叽叽喳喳议论纷纷:“造孽啊,这么小的娃可怎么下得去手啊。”
“就按夫君抬了外室进来,这做夫人的也不能如此蛮横啊……”
虞七总算听明白了,感情是虞重千抬了新妾,人家还早就替虞家生了个孙子。现如今,虞家唯一的金孙可不是虞长庆一人了。
婆子骂骂咧咧地将人拖拽出来,路过虞七身边,以为她是看热闹的,伸手便要将她推开。
她反应快,侧身避开。
“看看看看什么!在我们府前看热闹哇!快走……”
那婆子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后面传来常氏贴身麽麽的惊呼:“二姑娘!”
常氏蓦地望向她这边,震惊后是讥笑:“原来是二姑娘!你这一年多不回来,下人都不认识你了!”
那动手推虞七的面生婆子吓得低头缩在一旁,门口的两个家丁也慌了神。
他们来虞府的时候,传说中得五皇子殿下青睐的二姑娘早就出远门了,可二姑娘的名头确实一等一地大。谁不知道虞家如今发展到如此是受了谁的庇荫。
虞七勾唇:“女大十八变。我倒是差点连大伯母都没认出来。小段日子没见,大伯母愈发成熟了。家里还多了这么多新面孔。这位,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为堂弟?”
常氏面色难看:“你个小贱人!”
也不知她是不是气昏了头,竟冲上来要给虞七一巴掌,被虞七一把抓住手腕,捏得腕骨发痛,然后才一把甩开:“大伯母莫不是昏了头,扑上来在小辈面前跳舞,您可悠着点,街坊四邻可都睁着眼睛盯着呢!”
她现在可不再是曾经小豆芽丁般的身材,这一年半里,个头突飞猛进,跟常氏已经不相上下,再无需仰望他人。
说罢,她便施施然,拽住自个儿的包袱跨进府内,往记忆中重阳苑而去。背后传来常氏阴狠的叫嚣:“别得意,你嚣张不就是因为那根钗嘛,若是我捅出去那钗是你们二房从我手里抢去的,你们还能有这样舒心的日子!?”
嗬。不自量力。
虞七头也不回:“自便。”
嗬。
若是常氏知道这支被她截胡的翠钗究竟着什么,恐怕会立即跳进相思湖以死谢罪罢!
“好好好,你别后悔,日后你们二房出了事可别跪下来求我!”
第一天回府便碰上这等糟心事,心情委实有些沉闷。虞七深呼吸几口调整好心情,还没进苑,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姑娘!
夫人你快出来啊,姑娘回来了!姑娘姑娘,奴婢想死你了!”
春苓丢下手中的笤帚,冲过来拉住虞七的手将她赶忙往苑里带。明明比虞七还要大上两岁,近两年却似乎养得性子更活泼了。
柳氏匆匆出来,一把将虞七揽进怀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快,跟娘进来。玉锦春苓你们去打水烧灶,给宝儿擦擦,垫垫肚子。”
进了闺房,她的房间还是如以前一样干净,可见都是日常被细心看顾着的。
娘俩聚在一块,虞七向柳氏讲了不少途中的奇闻轶事,像是有无尽的话说不完。柳氏的笑意愈发真实,看来,她家宝儿路上并未受到五皇子过多苛待,连身上的料子看着都是上等的,她便多多少少放心了。
说着,虞七话锋一转:“阿娘,方才在门口女儿碰到大伯母,大房似乎添了几口人?”
“你见到了?大房那边将外室新抬了姨娘,带了个哥儿来。你祖父倒是喜欢的这个哥儿的。”柳荷苒说道,神色之间似乎有些飘忽。
“难怪了,大伯母不惜名声也急着要将人赶出去,方才的模样是真狠毒。她难道不怕大伯知道后怪罪?”
“纵然怪罪难不成还能休了她不成,她常蓁的娘家在京城也算是有所底蕴的富户。最多不过是夫妻离心,你大伯不敢休她。况且大姐儿好歹也嫁进了主簿府,休了她的亲娘不也是叫父女离心麽。
所以啊,女子这一生,必然要寻个良人,钱财身外物,多也是过,少也是过,但求一心人,此生永不负。”
“就像您和阿爹一样!”
柳氏勉强笑了笑,眉目间似乎有所忧虑。只一瞬便消逝,似是错觉而已:“贫嘴!你这是年纪愈大,愈发灵精了。
不过话说回来,再过两月你便要及笄了,这一年半你不在京中,好多姑娘家规矩怕是又忘了,剩下的日子可得好好补起来,今后好随娘多多跟旁人家走动,为你寻一体贴入微为人刚正的好郎君。”
“娘!”忽然话头被扯到自己身上,虞七极为不赞同,脸上却悄悄升起红霞。
天知道,当娘说起这个话题,她脑海中想的是谁。
那种感觉,就像所有待字闺中的姑娘肖想自己意中人乃是盖世豪杰一般,可又与那些肖想有所不同。许多自我沉浸的臆想是天山雪莲,可远观而不亵玩,她却如沾了禁酒食髓知味离他越近越恨不得在他身旁日日饮醉。
那带着甘兰花香的酒味叫人欲罢不能。
“宝儿,你是不是……有心悦之人了?”柳氏眉间微蹙。
虞七没点头也没否认。这模样柳氏再清楚不过了。是个女儿家都逃不过这关。
“那人是谁?你告诉娘。莫非是天宁?”
虞七一脸愕然:“怎么可能!”
“难道不是?你与天宁不是还时常飞鸽传书,我以为……”
“每次飞鸽传书我都是给家里的,难道不是爹娘你们将他的书信一并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