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带血糖人(2 / 2)
可是在大事面前,她很有分寸,苏晔立场不明,为了不妨碍萧瑾的计划,她一直等到现在才将一切告诉闻飞雪。
“有萧瑾在,你安心嫁给苏晔,不过此事你一人知晓便行”。
闻飞雪恍惚的点头。
半响,又喃喃自语,“难怪……难怪沈忠会怕到这个地步!”
凌南依不仅告诉了她关于自己对萧瑾行动的猜测,还分析了谋害姨丈的凶手。
结果让闻飞雪也生出胆寒。
皇后是丹华殿之主,她能坐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依靠的不是皇上的感情,而是她背后的势力。
生辰宴中,她与翌贵妃在宫中斗败,但她的势力依旧在。
皇上冷落了几天,却不会撤了她的中宫之位。
她想要再次得势,不过是迟早的事。
何况……
就算她在宫斗中败给了翌贵妃,在皇上面前少了几分话语权,可她想要对付一个没有实权的闺阁小姐,也是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凌南依再道,“我估摸萧瑾要对付的人是晋王,可是你说过那夜寻找姨丈的人是个内官,内官只有宫中才有,所以害死姨丈的不是晋王,而是皇后,你若是想追责到真正的凶手头上,就必须要拿出指正皇后的证据才行,否则就算萧瑾扳倒了晋王,皇后也不会受到应有惩罚”。
“不!”闻飞雪一下子抬起头,眼中透着坚定和祈求,“晋王如何与我无关,我要的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伏法”。
凌南依沉下面色,“那我们只能继续寻找沈忠!”
因为证据就在他手中。
找沈忠要腰牌这事,凌南依先前承诺过会帮闻飞雪。
正好手中有了萧瑾给的暗卫,凌南依行动起来更加方便,而且她也打算将腰牌当做新婚礼物送给闻飞雪。
所以,不过两日便找上沈忠。
她的人这几天一直暗中盯着沈忠,她得知沈忠每日上午帮人做完活会去附近的酒楼喝一杯。
“将人手分成两队,一队去沈忠每日必去的酒楼蹲守,一队由我亲自带着去沈忠的家里。”凌南依吩咐手下的侍卫。
沈忠断指明志,如何劝说都不会交出腰牌的。
凌南依只有做回恶人。
她打算假意绑架沈忠的妻儿,借此威胁他拿出腰牌。
青州灾民已经在盛京城外逗留了半个月,这两日除了留意沈忠的动向,凌南依也让人探查了青州的事。
“现在外头全在大肆宣扬一件事,都说沂河不可能无故决堤,一定是重修的河堤质量没有达到预期的要求”。
“灾民们知晓此事,已经连着好几日在城外闹事,要皇上一定要彻查”。
萧瑾既然将灾民引到盛京城外,凌南依相信他后面的手段已经准备好,要不了多久,沂河堤坝的案情就会明朗。
工部、晋王一个都逃不了。
而闻府突然同意闻飞雪嫁入苏晔,显然和背后之人脱不了干系。
凌南依觉得若是在闻飞雪成婚前将腰牌拿到手,举证皇后,皇后顾应不暇,闻飞雪的婚礼也能办的顺利点。
只是当她带着人来到沈忠的家里时,里面的情形让她目瞪口呆。
“王妃,全死了!”
李格上前探过地上人的鼻息和脉搏,做出定论。
他也是萧瑾挑选的侍卫之一,跟了凌南依后,凌南依将他提拔为统领,万事由他打头。
凌南依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的尸体,语调变得格外沉重,“我们来晚了一步”。
“来人连孩童都不放过,太狠毒了”,李格将目光从沈忠妻子怀中的幼儿身上移开。
“对了”,脑中寒光乍现,凌南依再道,“这边派了杀手,沈忠那边自然不会放过,若是他也出了事……”
沈忠出事,便表示这世间谁也不知道腰牌在哪里。
姨丈的仇报不了,皇后不能伏法,闻飞雪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最重要一点。
凌南依一直也是皇后针对的人,不能借此事彻底拉下皇后,她将要面临皇后更凶猛的手段。
说到这,凌南依突然停了下来。
李格的目光一直追着王妃,见她眉眼纠结,赶忙倾身又探了探尸体上的血,旋即,面上露出一丝欣喜。
“王妃,血还没凉,来人刚走不久,我们的人是先一步去跟踪沈忠,有他们在,沈忠应该不会有事”。
闻言,凌南依的希望再次燃起。
庆幸的是,李格的估计果然很准确!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今日要不是你们,我便被那帮人暗杀在巷子里,沈忠多谢各位”。
由凌南依的侍卫护送,沈忠满身狼狈的回来了。
只是他刚踏入自家院子的门槛,神色彻底震住,他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的尸体,再迅速看向凌南依一行人。
“你们……”他神情苍白,双唇颤抖,“你们杀了我的家人。”
“沈忠,你听我说……”李格惧怕他对王妃不利,拔出剑拦在凌南依面前。
可惜,这时候沈忠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他只看到自己的妻儿满身是血躺在小院子里,而凌南依一行人拿着刀站在一旁。
“我和你们拼了!”
他坚信是凌南依一行杀了他的妻儿。
“李格,你们都不要动”。凌南依盯着沈忠,轻轻张口。
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在空中,深深的刺激着沈忠,他几乎发狂,理智不存在,更无法冷静下来。
给闻大人做护卫时的佩刀,他一直留着。
毫不犹豫,他冲击屋子里,找出自己的刀,出来后将目标锁定领头的凌南依,冲了上去。
“啊……我要杀了你们!”
为了保护妻儿的安全,沈忠断指明志,可见他对妻儿的重视。
如今妻儿双亡,凌南依对他的遭遇很同情。
他会发疯,她也能理解。
“我一人就行。”
她没有让人对付沈忠,仅靠自己手中的玄月打落了沈忠的兵器。
“你……”沈忠震惊的望着凌南依。
他没想到面前的女子看起来柔弱,竟然能一招制服自己,他楞了片刻。
正在这时,凌南依迎头扇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力道极大,打的沈忠踉跄转了几圈,最后摔倒在自己妻儿的身边。
凌南依轻叹一声,提高了声调,冷斥道,“今日所有种种,与你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你以为你躲起来,就没有人能找到你吗?”
而此时的沈忠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语。
因为他的目光已经落到身旁的妻儿尸体上,看着妻子怀中被一刀穿心的儿子,沈忠的薄醉和癫狂彻底清醒过来。
他的儿子刚满两岁,聪明伶俐,已经会说很多话。
今早他离家做工时,儿子步履蹒跚的追出门外,缠着他,要他午时回家带一个老虎形状的糖人。
他儿子最喜欢吃糖人。
可是他的工钱不多,他很少满足儿子的要求。
“虎子……爹今天给你买了糖人,你快起来尝尝甜不甜……”
沈忠从怀里掏出已经压瘪的虎形糖人塞到儿子手中,可是虎子已死,手脚僵硬,不能拿住糖人。
沈忠反复塞了几次,糖人还是落在血泊中。
“虎子,爹对不起你!”沈忠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