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引蛇出洞(1 / 2)
他把手伸进兜里,掏出来2贯钱,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男人眼中一亮,伸手就要拿吴驰的钱。
“慢着!”吴驰又把手缩了回去:“你买了你的罐子,你是不是就不追究这女人了?”
这男人眼馋吴驰手里的钱,巴不得早点把它拿过来:“当然。”
“嘶……”吴驰装模作样,一副心疼钱的样子,似乎有点舍不得。
这罐子根本就不是富贵土制成的,不值几个钱,男人怕吴驰反悔,一个劲儿催促他。
“不行,万一你把这个罐子卖给我了,又要追究着女人的责任,那怎么办?”
“放心,你既然把这罐子买下了,他就算是你的了,这女人要偷你的罐子,与我何干?”
吴驰道:“空口无凭,我信不过你。”
这男人记得抓耳挠腮,二千钱,不是个小钱了——抵得上他一个多月的收入,眼看着就要进自己的口袋,又不进来,他能不急吗?
男人突然想到个主意:“这样,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就把他写下来,你不是说空口无凭吗?我写下来你就该放心了吧。”
吴驰心中暗笑,我可没逼你,是你自己要写的。
“这个主义不错,只要你写下来,我就相信你。”
“老兄尊姓大名?”男人总算对吴驰客气点儿了。
“胡驰。古月胡,飞驰的驰。”
这人点点头,去旁边的书坊借了支笔,买了片木牍,写上:“现曾宽出售一只罐子与胡驰,售价2000钱,货款两讫,各不相欠。”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买木牍的钱他都自己掏了。
吴驰一看,不行,你得加一句,这罐子是富贵土制成的。
曾宽一愣,先是不太想写,这罐子根本就不是富贵土制成的,写上了岂不是落人把柄?
但他一想,这人脸生的很,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见面,就算他发现这罐子是假的,来找自己麻烦,自己不承认不就完了。
想到这儿的,他爽快的把这句话加了上去:“此罐乃富贵土制成。”
曾宽写完了,把手中的罐子和木牍递给吴驰:“老兄,这样可以了吧?”
吴驰笑笑,接过曾宽手中的东西,把钱放在他手里,冲着围观的人群作了个揖:“今天这事大伙儿可都看在眼里,到时候见了官,可要替我说句话啊。”
曾宽一愣:“怎么回事你?”
吴驰转过头来看着曾宽,目露凶光:“曾宽,既然你熟读‘二年律令’,你知不知道售卖假货,以次充好,要受到什么样的责罚呢?”
曾宽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妙,但他仍旧嘴硬:“你这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哼,胡说八道?”
“富贵土制成的陶器,表面并不光滑,手摸上去有砂的颗粒感,而你这只罐子,表面光滑的很,这是其一。”
“其二,富贵土所制成的陶器,色彩暗淡,颜色为紫红色,你这只罐子的颜色是普通的黄褐色,二者有明显的区别。”
“其三,普通陶器用火烧之后,烟熏的黑色印子不会消失,而富贵土制成的陶器,用烟熏后,只需要用手轻轻一擦,黑色的印子就会消失。”
吴驰冲着旁边围观的一个小贩道:“仁兄,麻烦借个火。”
“好嘞!”这小贩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从炉子里引着火,递给了吴驰。
曾宽这时候已经心虚到极点,这只罐子自然不是富贵土制的,它就是只普通的罐子,
老实说,吴驰所说的富贵土的知识,他完全不懂。
以曾宽的经济条件,根本不可能用到富贵土所制的陶器,所以对这种高级货他完全没有研究。
他之所以说这罐子是富贵土制成的,是因为他认为别人也不会了解道,他怎么知道会遇到吴驰这么个穿越者呢?
现在曾宽很想逃走。
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悄悄溜走简直难如登天。
吴驰拿着火在罐子上烧了一会儿,罐子被烧的地方已经发黑了,吴驰丢掉树枝,用袖子擦拭罐子半天,黑色印子完全没有变淡。
吴驰揶揄地看向曾宽:“曾兄,要不然你来擦?你只要能把这黑色印子擦掉,我就算这是真的富贵土制成的。”
曾宽已经一头汗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呃,老兄,可能我记错了,这罐子可能不是富贵土制成的。”
“记错了?”吴驰笑的很灿烂:“这木牍上写的很清楚,你把这个普通的陶罐当成富贵土罐卖给我,收了我2000钱,这就是以次充好,按照大燕律法,应笞四十……”
“别别,我不卖了,不卖了还不行吗,我把钱退给你。”曾宽拿着两贯钱就往吴驰手里塞。
“嘿嘿,你以次充好,被发现了还想把钱退我就算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走,跟我去见官去!”吴驰伸手扯住曾宽的衣服,就要拉他去见官。
围观的群众一阵哄笑声,还有人在鼓掌,看来百姓们对曾宽刚才欺负灾民的举动都有些不满,对他现在的窘况毫不同情。
曾宽急了,40棍子……这可不是小时候不愿意读书老爹打在屁股上的棍子,也不是教书先生打在自己手心上的尺子,这特么可是衙门的棍子。
40棍子……就算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案犯也受不了,自己这个小身板要是挨上40棍子,那还得了?
吴驰的力气比曾宽大的多,一手拿着罐子和木牍,一手拖着他就走。
“饶命,饶命啊,胡兄。小生知错了,小生真是有眼无珠,不识泰山,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生吧。”
吴驰停了下来:“饶了你?你刚才还想着讹我,现在让我饶了你?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肚量。”
“求您了,就我这个小身板,要真挨上40棍子,那可就没命了。”
“哼,你刚才不是说那灾民的孩子饿不饿死关你屁事?那你要是被官差打死又关我屁事?你个欺软怕硬的无赖,以次充好,售卖假货,就该挨揍,要是真被打死了,那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四周响起一片掌声,有人高声叫好。
“饶命啊,大侠!呜呜呜呜……”曾宽脸色越来越难看,眼泪鼻涕一齐挤出来了,朝着吴驰说跪就跪。
吴驰暗暗一笑,还真是个怕死的家伙,知道怕死就好办,看我不好好宰你一顿。
“咳咳~”吴驰清了清嗓子:“你骗人在前,就这么放过你,也太便宜你了。”
曾宽一听这话,有戏啊,慌忙点头:“我愿受罚,我愿受罚!”
“既然如此……这罐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