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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威廉·莎士比亚，出身于杂货商家庭, 年少辍学, 因为写打油诗被赶出家乡, 当过肉店伙计、马夫、杂役、房地产商和演员、导演、编剧……我们国家最伟大的诗人和戏剧家之一, 整个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文学家之一……”哈利一边碎碎念着，一边转身摊开双手, “就在前边那个剧场里！”

为他充当解说背景的，是1600年的泰晤士河夜景，河水并不清澈, 岸边的行商和住户面无表情地往河里倾倒着生活废水, 并对言行夸张的陌生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哈利：==

斯内普对莎翁无感, 但作为英国人，到底对这位伟人还是有些了解的：“那就是环球剧场？已经建成了吗？”

“嗯！去年就建成了！”哈利放下尴尬的双手，跑过来拉住斯内普的衣角，兴致勃勃地介绍道，“现在应该是老莎（？）最春风得意的时期, 当上了剧场的股东, 受到勋爵的保护和女王的肯定，生活富裕, 衣食无忧, 还给自己挣了个贵族称号……梅林呢？”

左右张望了一回，哈利把站在河岸边张望的大魔法师拖了回来。

梅林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 在他的认知里, 他只是送了一回船, 就被从天而降的蓝盒子给撞了，然后又被肇事者给救了，在一阵轰鸣声之后，肇事者又硬生生就把他给拽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繁华世界，这里人们穿着不一样的衣服，说着不一样的词汇，光怪陆离，令人心惊。

“……这是哪里？”梅林扯了扯围脖，最后还是问出了穿越者必问的一句话。

“伦敦。”斯内普答道。

“1600年的伦敦。”哈利补充道，又见梅林一副要晕倒的样子，便贴心问道，“饿了吗？我们可以找一家饭店吃点东西。”用他顺手摘的树叶子。

话说时间旅行者一般是怎么解决伙食问题的？

文艺复兴时期的英国或许拥有璀璨的文艺，但烹饪技术显然并无长处。三人默契地选择了用餐为辅，谈话为主，喝茶为重点。

梅林不停地给自己灌茶平复心情：“你是说……你们都来自几百年后？不对，对我来说，”他似乎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一千多年后？”

嗯嗯！哈利点头——这是领会到重点了。

“……这不可能！”梅林一口干掉杯子里的热茶，然后用力把它放在桌子上，重复道，“这不可能。”

老板娘立刻斜了这一桌好几眼，她早就想把这几个奇奇怪怪又挑三拣四的客人赶出门了，要不是那个黑着脸的男人看起来很不好惹的话。

哈利赶紧给他续茶，同时道：“为什么不可能？你看，塔迪斯——里面比外面更大，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吧？时空魔法的复杂运用手段而已……”

“拓展空间和挪移物品的话，我能够理解……”梅林微微皱眉，继续捧起了茶杯，神态看起来像任何一所大学里认真做课题的好学生，“但是时间……时间是很复杂的东西，把它和魔法混在一起，太危险了。至少与我而言，这是很危险的。”

哈利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眼中各有深意。

梅林的最后一句话压低了声音。他也是在说话的同时想起了一件事：他没有尝试过将时间和魔法搅和在一起，但假如像这两个神秘人一样，在时间里旅行的话……是不是可以回到亚瑟死去之前？

各怀心思的三人在饭店老板娘的密切关注下没有坐太久，而梅林因为喝了太多茶水，尴尬地提出了如厕的需求，哈利打听了一番，发现这个年代的市民似乎有在墙角和小巷解决问题的习惯……幸好最后他们还是找到了一个简易的公厕，在梅林解决问题的时候，哈利拉着斯内普到路边看人家卖的杂货，还买了一大包榛子打算看剧的时候吃。

“……听说那些考古学家在环球剧场的遗迹里发掘出了坚果壳。”环球剧场并没有存在太多年，13年后就毁于火灾了，虽然后世有仿建，但到底新建筑是没有见识过1600年风物的假货了。

哈利一边剥榛子一边笑道：“所以至少现在我们知道莎士比亚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一个团体，也不是一个枪手了。”他在巴别图书馆的那些年里看了很多后世的研究资料解闷，专家们对莎士比亚之谜提出了太多猜想，有说他是贵族私生子的，有说他是女的，还有说莎士比亚根本就不存在，是后世虚构出来的。

斯内普替他托着那个装榛子的纸袋，淡淡地道：“你应该先庆幸宾斯教授教你的魔法史是真实的。”然后不经意地朝梅林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哈利知道他在说什么，在魔法史中，梅林并没有活到1600年，这是他敢把塔迪斯降落到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