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1 / 2)
37.8℃……到了凌晨三点,她的体温终于降了些,也不再呓语,反倒是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秦葟想要松开她的手,为她倒杯水,用棉签润一润干涩的嘴唇,只是他稍微松开,她就如惊厥般蹬了一脚被子,手上的力度依然拽得他紧紧的。
他不敢动了。
他只俯在床边,看了她一整夜。
这场春雨下了大半宿,到了天亮时,周遭的空气仿佛都是万物初醒、大地复苏带来的新鲜感。
早晨的医院格外安静,爱卿醒过来,只愣愣地看着秦葟,说不出一句话。
她有种肝肠寸断的撕裂疼痛,她怕她一开口,整个五脏六腑都会被受伤流出来的血灼痛……她噤若寒蝉,许久才换来几声轻轻的咳嗽。
秦葟探了探她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彻夜未眠的他捏了捏她的手,既心疼又无奈地说:“你这样不行啊,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我又有我的正事,不能天天陪着你,你说,这该怎么办?”
他是运筹帷幄的睿智商人,一直把果敢的计策、周全的退路烂熟于胸,只有她,有时候就像一只异界生长的奇特小生物,教他无可奈何,让他摸不着头绪,只得问她:怎么办?
爱卿满心满脑只有一句:我不知道。
她很想问他许多许多问题,但她深知自己过激的情绪会让任何情况都变得恶劣……她暂时不敢问了。
怀孕的时候发烧,让她变得无比娇气,从医院回到家里,她连路都不会走了,最后却是他抱着她,一步一步地踏上楼梯。她搂着他的脖子,望着他刚毅的耳鬓,眼泪又不争气地滑落衣领。
她要的不多,只要年年岁岁与他相伴,为他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但这些,结合最近的情况来看,竟也成了奢望。
“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知道吗?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秦葟和她以额相抵,他很担心她再出任何差池,担心她在他生命里剥夺出去。
他也累了,也怕了。
“自成……”听到她的一声呢喃,他抬起头,“你爱我吗?”她颤抖着嘴唇问道。
秦葟只得轻吻一下她的额头,“爱,我这一生从没对谁说过爱,但我真的很在乎你,所以你要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爱卿全身软绵无力,但她却努力地、深深地点了点头,“好……”
秦葟问了张姨昨天的情况,得知是容嫣过来捣事造成的,那他自然不会轻易饶恕她。可她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跟我没关系,你应该问问你的顾戎双,她对你的小情人好奇得很,你与其提防着我,不如提防着她。”
秦葟沉默……半天过后,母亲便打来了电话,说顾戎双去了家里。
“她说了什么?”他问。
秦母说:“也没什么,她就是过来看看我,然后问了一下你的情况,也问了一下卿卿的事,但我没怎么透露。”
秦葟顿了顿,“双双她准备离婚了……她还想着我。”
秦母诧异,“那,那你怎么说的?”
“我,再看吧……有事先挂了。”秦葟闭了闭疲劳的双眼。
他最近总是力不从心,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要失去什么,而且每每想到怀孕的上官,他胸膛里的脏器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拧了一把,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