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去（1 / 1）

回去的路上比来时好了许多，最起码没有像来时那般阴雨连绵。

“要回去了，感觉怎么样？”

老教皇随便收拾了一下，随后转过头看着提奥多笑着问道，却发现提奥多有些郁郁，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他是个多愁善感的家伙，面对自己住了不久的城堡，在临别之际，却是有些留恋不舍。

“不想离开吗？还是不太情愿回家？”

老教皇走到提奥多的身边轻声问道，提奥多低低的应了一声，他确实对回到圣山这件事没有提起多大的兴趣，在这里他感觉会更加轻松一些，即便中间发生了不少不大愉快的事情，但这依然丝毫不影响他对这座城堡的喜爱与对圣山隐隐的排斥。

“也不算是不舍吧……”

提奥多黯然的看着这座自己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来过的居所，他是一个很容易伤感的家伙，一想起一个地方可能以后，此生都不会在来第二遍，一切都是如河流一般不可重新来过，便感到了莫名的伤感。

“父亲，以后我们还会回来吗？”

提奥多坐在床边环顾四周，努力将房间里的一切记在脑中，随后目光渐渐移向老教皇希冀的望着帮他整理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老教皇突然开口问道。

“不一定，不过你想来就来好了，我又没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老教皇手头忙活着，头也没回的答道。

“噢”

提奥多闷闷的应了一声，心中的留恋少了些许，留恋是少了，但伤感的郁结还是在的。

“那您会不会也回来呢？”

提奥多似乎想到什么，随后追问道。

见提奥多三句不离城堡，老教皇转过头看着提奥多反问道：

“我哪里有那么多空到处的东跑西颠，你很喜欢这座城堡吗？”

老教皇的回答令提奥多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理解，很快便也释然了，他总不能拉着自己的教父到处的东跑西颠吧？那未免也太不务正业了一些，毕竟教父不是他一个人的……

他为自己的教父是受人尊敬的圣座而骄傲自豪，但同时也因为自己的教父是圣座而懊恼，矛盾着，他一方面为自己教父的身份感到骄傲，在心底沾沾自喜，另一方面却不希望自己的教父会是圣座，因为这让他不能随心所欲，心无旁骛的拽着自己教父到处游玩，也让他的教父无法时时刻刻的关注他。

“也许吧……”

提奥多含含糊糊的说道，他喜欢在这座城堡里的日子，应该也是喜欢这座城堡吧……提奥多如是想到，恐怕以后父亲大人带我出来玩的机会不会很多呢……

“维也纳的城堡肯定是不能常去的，不过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

见提奥多郁郁寡欢，老教皇挑了下眉，冲提奥多眨了眨眼，然而提奥多却是听得迷迷糊糊一脸茫然。

“什么？……”

提奥多迷惑的看着老教皇下意识的问道。

他完全不记得老教皇又跟他说过什么城堡啊……

“圣城的城堡啊”

老教皇笑着提醒道，伸手捏了一把提奥多脸颊上的肉。

“怎么这么健忘？你可比我年轻多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个人在圣城外不远处有一幢城堡吗？你该不会是忘了吧？噢对了，我在圣城内，离圣山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庄园，如果要是你不喜欢住在教皇宫内的话，你可以选择住在这里。”

老教皇给了提奥多两个选择，他本以为提奥多听了他的话会欢喜，然而提奥多却反而忧虑了起来，担忧的望着老教皇，这让他稍稍有些惊讶。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父亲大人……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你偷偷的告诉我，我绝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是不是你挪用教廷的公款得来的脏钱买的？我们可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啊，这是不对的，而且会上宗教裁判所接受审判的……”

“……”

老教皇手头的动作停下来，转过身，走到了提奥多的面前，复杂的看着提奥多久久不语。

我给人的印象有这么差劲吗？……

老教皇对着提奥多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股气郁结在心中，心里想要将面前这个这个暗自揣度，侮辱人清白的小家伙骂一顿，然而对上提奥多那满满都是担忧与关心的眼神，老教皇不自觉的败下阵来，心里软了下来。

“父亲……你该不会真的……真的贪污了吧？……”

提奥多被看的有些心慌，见老教皇这么看着他，提奥多误会更甚。提奥多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并宽慰着。

“不过您放心，提奥多不会到处乱讲的，这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不过父亲大人这么做貌似不太好吧……”

老教皇看着紧张兮兮的提奥多眉头一跳，随后笑了起来。

“如果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呢？我的总长大人，你可是宗教裁判所的裁判长啊，你要如何裁决我呢？”

“我？裁决？”

提奥多的头摇的像小孩子玩的拨浪鼓似的

“您放心，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我是绝对不会到处乱说的，不过父亲不要在这样做了好不好……”

提奥多央求道，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教父会做这种事，而老教皇一直都教导他，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碰这让提奥多有些为难，下意识的疏远了不少。

“我的孩子，如果有一天事发了呢？你打算怎么审判我？”

老教皇饶有兴趣的

“不会的……”

提奥多垂着头低声答道

“我不会审判教父亲的……”

“不审判我的话，你会被连累噢”

“连累就连累，我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