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人论道(下)(1 / 2)
夏季的风总是让人很惬意,在不经意间吹起,撩动了一丝凉意,连草木也欢快的“沙沙”作响。
阳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几颗青涩的枣子滚落在脚下,程野随手捡起两三个,在衣角蹭蹭,小口咬啄着放进嘴里,顿时一股酸涩萦绕在舌尖,很快充斥整个口腔,他并没有吐了,而是细细品味,久而久之,反倒咀嚼出一点甘甜。
口中的酸爽意犹未尽,抬头时映入眼帘的是湛蓝的天空,那种蓝是那么的纯粹,那么的迷人,放在穿越前,估计一辈子也体验不到。程野很享受的靠在一块儿石头上,仰着身子,一边聊天一边欣赏大自然的美景,这已经成了午饭后的日常。
“公子,小生有,有些不理解,你是是是说我们这个世界就,就像一个鸡蛋?”马钧对这类问题很感兴趣,这几日也渐渐地和大伙熟络了,一有空就拉着程野问东问西,偶尔张角也会加入他们的行列,用程野的话来说,这叫“学术讨论”。
不过相对于这种不切实际的学术,张角更愿意在市场里跑跑,说不定还能捡一些大便宜,这些日子又多了两个人口,好在马钧身上有些散钱,再加上张梁与张宝偶尔能抓些兔子什么的,否则真要集体饿肚子了。
“差不多吧。”程野点点头。
听到程野的话,马钧陷入沉思,想了想,他抬头看着程野,努力让自己表达的更清楚,“就,就如张平子学士所说的,浑天如鸡子,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公,公子可是赞同张平子大学士的说法?”
张平子是先帝身边的大学士,天文地理、算学历法、诗词歌赋无不精通,曾帮先帝编着新历法,在朝野引起轰动,一时无二,谥号西鄂伯。
其时历朝历代,对于历法的编着都尤为看重,盖因其直接关系到农业、渔业、乃至商业的发展,春耕秋收,潮起潮落,四季交替与人们的生活密不可分,息息相关,更重要的,它象征了皇权的正统地位,起到奉谁家正朔的政治因素。
但凡编订历法,都要对日月星辰、昼夜交替、天文地理经过严格的观测及统计,建立一套完整的数学模型,从而解释天相地貌的规律,简单来说就是对天地的形成、宇宙的结构做出解析。
当时在众多学士间有两种说法,一种认为天是圆形的,像一把撑开的大伞,地是方形的,像是一张棋盘,日月星辰像是虫子一样在天上爬行,这就是盖天说,它认为天地永不相接,之间相距八万里,太阳绕着大地中心旋转,离得远了,人视野所限,也就看不到了,所谓天高地远,便成了昼夜之分。
另一种说法认为天是球体,如同蛋清与蛋黄一般将地包裹其中,大地浮在水上或是气中,日月星辰分布在天球之上,天球旋转,带动日月星辰运动,白天,太阳升到上空,星辰落到地下,到了晚上,太阳落到背面去,星辰升上来,周而复始,此为浑天说。
两大学派历来争论不休,可此事又关乎国家社稷,于是朝堂之上两派向来互不相让,总的来说,大多数人更支持盖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