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大失所望（2 / 2）

一方面他治好了自家老三的病，单单是这份能耐也是旁人所不及的，另一方面，他似乎与县丞大人也是相识，听小妹说这些日子他常常往县丞邱铁嘴的府上跑，这倒是让人有些刮目相看。

想来县丞邱子仲也是看中了他这身本事，不说别的，便是那份妙手回春的医术，也足以让旁人望尘靡及，这样的人若是能留在身边，日后定能大有所为。

王朔并不知道程野的出身，于是问道：“程医师可是出身医门世家？”

虽然瞧程野的一身打扮便知道他出身贫寒，不过贫寒人家的孩子又如何能有这般医术，想来祖上应该有位医术大手，传下不少医书典籍，只是后来落寞了，才退隐山林。

程野摇摇头，“小生自幼无父无母，浪迹天涯，这些医术也是自己瞎琢磨的，并无典籍记载。”

并无典籍记载倒也确实如此，王朔博览群书，家中藏书又多，若是那个典籍中记载了这样神奇的医术，也就不用劳烦他人了，老三的病怕是早就瞧好了。

不过说是自己瞎琢磨的，就有些过分了，太医监那么多医师束手无策，眼前的这个后生胡乱琢磨一番，就能治病救人，想想也不大可能。

“这后生身上定然有些奇遇，不过人家不愿说，便也不好强求。”王朔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他只是好奇程野的本事，不过对于一个做学问的人来说，医术终究只是杂学，算不得正统，便是在努力也成不了大学问，所以他也只是随口说说。

王朔点点头，“小小年纪便有济事的胸怀，实在是难能可贵。”

“程小医师，如若不弃，老夫举荐你到太医监如何？”

这算是给程野的回礼了，在他看来，这份大礼远比金铢绸缎要强得多，在这山阳县城中，许多年轻医师自掏腰包，捐赠大量金铢，挤破脑袋也想进入太医监修习，现在王朔直接将这个机会摆在少年面前，想来对方也会欣喜若狂吧。

然而这样的话在程野耳中已经听过许多遍，他依旧是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先是谢了谢王家家主的好意，然后直言道：“王老家主，小生自认才疏学浅，登不得堂入不得室，这两日便离开山阳县城了，老家主的好意小生心领了，实在愧不敢当。”

王朔闻言愣了愣，随后摇摇头，心道：“可惜了，小小年纪，本事倒是不俗，可惜胸无大志，难登大雅之堂，终究只是个不入流的医师。”

说这话时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三儿子，又是不住的摇头。

如此他倒是对程野再无半点兴趣，一个自甘平庸之人，再大的本事在他身上反而是有些浪费了。

他相信用不了几年，这个少年便会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的模样。

“也罢。”王朔也懒得废话，“既然程医师不愿意，老夫也不强求，过几日老夫在府上准备了一个宴会，请了一些朋友，程医师若是得空，便来坐坐，老夫帮你引荐一些高人。”

话虽如此，王朔的脸上还是难掩失望之色。